余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又经历过什么,年成凯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余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杀人成瘾,没有丝毫愧疚感的畜生恶魔。
年成凯将碑鸣刀放在余晖的身体上,起身看着厉志道:“走吧。”
厉志却是一脸满足,自言自语道:“原来炼金术的秘密是这样的。”
年成凯已经朝着外面走去,厉志跟在他后面道:“我可以分享秘密给你,毕竟没有你,我走不到这里,算是给你的报酬了。”
年成凯没回应他,只是往外走着,等厉志出来后,年成凯将那扇黄金门关上。此时,他想说点什么,甚至想发泄下自己的怒火,但也知道那样做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发生,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十天后,年成凯和厉志回到距离昆市还有一天路程的大道上,面对前面的分岔路口,年成凯分开的时候到了,厉志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而是会去追求自己的人生。是对是错,时间会给予答案的。
年成凯道:“安德烈斯死前说的地址给我,我把他的笔记寄走。”
厉志拿出纸和笔,将地址写给年成凯,同时问:“年先生,你真的不想知道秘密?”
年成凯拿过写好的地址:“我原本应该将你送去法办的,但是,就算是那样,你也会逃脱,毕竟你已经知道了炼金的秘密,你只需要展示一手如何炼金,就可以逃脱责罚,但是,你也要清楚一点,你掌握的秘密最终也会害死你。”
年成凯说完离开,朝着昆市方向走去,而厉志则不屑地笑了笑,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对他来说,那条路上已经布满了财富,他新的人生即将开始。可是,厉志完全没想到的是,在年成凯离开不到半小时,一群持枪的人就将他团团围住,看样子他们已经在此处等待许久。
这群人正是在发现谭国义叛逃后,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军统。虽然年成凯让黄道和池同书通知军统,但军统也无法寻得他们的下落,毕竟高黎贡山山脉如此之大,他们怎么找得到?贸然进山,还会得不偿失,于是,他们只能埋伏在昆市周围,来个守株待兔。
厉志并不慌张,他等的就是军统。他很清楚,自己有炼金的秘密,如果不依附某个组织,自己的下场会很惨。而军统的人抓住他,自然会好生对待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更不会杀鸡取卵。军统从厉志口中得知其他人已死,只剩下他和年成凯的时候,原本也想逮捕年成凯,甚至灭口,毕竟他们不想炼金的秘密流落出去,但从厉志那又得知年成凯完全不知道炼金术的秘密后,为避免节外生枝,放弃了对年成凯的逮捕。
从此,厉志成为了军统最大的秘密,也因此改名为厉念恩。厉志虽然成为军统最重要的人,但因为炼金所需的材料无比特殊,所以,几年来,他炼制出的那些黄金对整个大局来说都是杯水车薪。既然无法改变大局,那么这些黄金只能留为私用,军统上层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留着厉志,至少可以保证自己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只是,连厉志自己都没有想到,几年后,他炼制出的那批黄金在运上美国人的军舰时却变成了一堆废铁,而自己也因此丢掉性命。
直到那颗子弹射进厉志头颅的那一刻,厉志都在思考到底是哪儿出现了问题?为什么炼制好的黄金却突然变成了废铁?从始到终,直到死,他都没有想起过年成凯曾对他的警示。
那么,厉志掌握的炼金术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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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代。身处黄金门后洞穴中的年绶观察着四周,但又不敢随意走动,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可他也没有在此处发现夕锦华所说的活着的生物。在这种高温环境之中,没有生物可以生存。
方志云合上笔记,走到夕锦华跟前道:“笔记上没有任何记录。”
夕锦华拿过笔记,直接扔进旁边的熔炉之中:“这东西没有任何用,也不应该留着,不能让其他人得知这里的一切。”
方志云闻言,仿佛理解夕锦华的用意,低声问:“您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不能活着离开?”
夕锦华没回答,而是继续看着第三层鼎身外侧上的文字和图案,仔细解读。方志云虽然也能解读,但他需要较长的时间。
四足鼎下方,珐琅靠近年绶低声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年绶道:“静观其变。”
说完,年绶又看向夕环,夕环的注意力全在夕锦华的身上,她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想的更多的是,母亲当年的失踪是不是与父亲有关系。
颜中辉此时在四足鼎第一层解读着上面的文字,年绶上前问:“上面都写了什么?”
颜中辉道:“很奇怪,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记录如何开启这个熔炉的办法,在这些文字记录中,这个熔炉应该就是制造炼金材料所用的。”
年绶不解:“制造炼金材料是什么意思?”
颜中辉道:“就是说,炼金需要基础材料,但基础材料也需要炼制,很复杂,其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那种金刚锇,没有金刚锇他们也无法炼制出来基础材料。”
年绶问:“那么基础材料是什么?”
颜中辉道:“第一层的文字就写了这么多,其他的应该在第二层和第三层。”
夕锦华似乎知道第一层和第二层写了什么,所以,他完全没看,之前就直奔第三层查看,而在第三层已经解读完全部文字的方志云却脸色大变,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夕锦华:“没想到是这样。”
夕锦华则道:“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就是等价交换。”
夕环此时爬上第三层,来到夕锦华跟前,但只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上前,她依旧在判断,眼前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夕锦华也看着夕环:“怎么?还在怀疑我不是你的父亲?”
夕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锦华道:“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夕环又问:“为什么现在不走?”
夕锦华指着跟前巨大的四足鼎:“我们必须除掉这里面的恶魔,这是我们背负的使命。”
夕环又问:“那我母亲呢?我母亲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夕锦华没回答,只是来到平台边缘,看着下方:“年绶,你们准备好了吗?”
年绶仰头看着夕锦华问:“准备好什么?”
夕锦华道:“到时候开启机关了,你们听我的指挥便可。”
颜中辉依然在查看那些文字,年绶和珐琅则按照夕锦华的指示来到第三层。
夕锦华站在第三层一个青铜台跟前:“这里是熔炉的总控,一共有三个拉杆,分别控制熔炉的三层,从左至右对应第一、第二和第三层,听懂了吗?”
年绶和珐琅点头。
夕锦华又道:“我等下会到最上面,去开启总开关,开启后,岩浆会流入熔炉底部,开始加热熔炉,所以,需要控制熔炉的三层拉杆开关,缓慢将其中的炙热气体释放出来,否则熔炉会爆炸,但不能多也不能少,每一层只能释放一半。”
年绶问:“怎么知道气体放出来了多少?”
夕锦华指着第三层熔炉表面:“注意看,第三层熔炉表面是黄色的,第二层是黑色的,第一层则是白色的,当气体释放的时候,颜色会慢慢变浅,逐渐恢复原本的青铜色,当颜色变得若隐若现的时候,就表示气体已经释放了一半,到时候便可以停止。”
珐琅问:“如果不停止呢?”
夕锦华看着珐琅:“不释放气体,熔炉会爆炸,爆炸的时候我们都会死,如果把气体全部释放出去,那么里面的恶魔就会挣脱束缚跑出来,我们还是会死。”
年绶寻思片刻道:“所以,熔炉三层每一层都得有人对吧?第三层的人不仅要负责拉杆开关,还得自行观察第三层的熔炉表面颜色的变化。”
夕锦华又道:“在机关开启的同时,这里会出现守卫,就是之前你们看到的那种巨人武士,你们几个人的身手无法对付他们,所以,你们三个,自行分配站在熔炉的哪一层,而我和方志云就在外围对付那些巨人武士,懂了吗?”
年绶立即道:“夕环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她。”
夕锦华立即道:“夕环先回到黄金门内去等待,她是我女儿,我不能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我们死了没关系,但她必须活着。”
说着,夕锦华直接抓着夕环的手往下走,夕环原本不肯,但年绶道:“听你爸的,回门里去,我也不想你出事。”
夕环无奈,只能返回黄金门之中,夕锦华关上门前告诉她:“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随着门重新关上,夕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夕锦华似乎有别的目的。所以,夕环下意识去拉门,却发现门拉不动,因为夕锦华已经从其中将那扇黄金门锁死,随后又朝着不远处的方志云点头示意。
由于之前夕锦华已经对方志云吩咐过,所以,方志云知道夕锦华的计划是什么——利用机关杀死年绶、珐琅和颜中辉三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夕环对年绶死心,同时还不会怪罪到夕锦华的身上。
虽说这样做,方志云等同于背叛盘古,但眼下他已经受制于夕锦华,他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