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躲回岩石后方,耳边却响起了火炮的声音,身子也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身旁的尼克见状问道:“哈里斯,你没事吧?”
哈里斯微微摇头,已经通过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了交趾国。当所有人都开始从西贡撤离的时候,哈里斯和搭档奎尔却从倭寇国搭乘专机抵达了西贡,他们两人的任务是穿越北越封X线,前往东面定贯县的一个村子,从那里营救一名翻译离开。
那是哈里斯第一次参加中X局的行动,他最早是海军陆战队成员,后又加入绿色贝雷帽,在SOG成立后,又成为了SOG特种部队的成员。
SOG的全称为MilitaryAssistanceCoXXand
Vietnam’sStudiesandObservationGroup,直译为美驻越顾问司令部研究观察组,实际上是美在交趾国战争期间成立的特种部队,最高保密等级,成员都由绿色贝雷帽、海豹突击队、中X局、海军陆战队等组成。并且SOG不受越战前线的美军指挥官调遣,只接受萨斯卡和五角大楼的指挥。
萨斯卡是个极其特殊以及神秘的部门,直译称为压制和特殊行动特别小组。直接称呼为萨斯卡。哈里斯这次的搭档就是萨斯卡的核心成员,对他的过去,哈里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位魁梧的彪形大汉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不抽烟不喝酒,空闲时间只知道看书,随身还携带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了很多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懂的符号和文字。
哈里斯也知道规矩,所以,他从不与奎尔主动交流,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擅长与人沟通的人,用之前教官的话来说,这支队伍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不是人,而是幽灵和利刃的组合。
两人在西贡下飞机后,穿着平民的服装,将自己打扮成为记者,在不携带任何武器的前提下进入西贡市区,然后从那里经由特工带领他们穿过封X线。
虽然这不是哈里斯第一次来交趾国,但这里的气候和环境依旧让他有一种即将踏入地狱的感觉。因为西贡已经被军队封X,三人光是出城就花了三天的时间,第四天他们终于穿过封X线进入丛林后,带领两人的特工这才松了一口气。
特工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从这里一直走,不要走大路,会看到一条河,沿着河往东就能到达那个村落,大概只需要两天的时间。”
奎尔拿出地图,让特工在地图上标注清楚,等特工在地图上画完最后一道线的时候,奎尔直接用背包上的背带勒住了其脖子,将那名处于疑惑和震惊中的特工活活勒死,紧接着便从其身上搜出了武器和相关的物件扔进水里,再将尸体扔进远处的灌木丛中。
奎尔做这一切的时候,哈里斯只是冷冷看着,他不知道奎尔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奎尔在扔掉尸体后,回来对他解释:“这次的行动必须保密。”
哈里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跟着奎尔继续前进,奎尔却是说了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选择你跟我执行这项行动了,因为你的性格不会和我发生冲突。”
哈里斯依旧没说话,不仅仅是因为性格,还因为他不喜欢交趾国,不喜欢这场该死的战争,他见过太多的士兵虽然活着回去,但都患上了创伤性应激障碍,这种精神疾病,能治愈的寥寥无几,痛苦会缠住病患一辈子。
两人抵达那个村子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超出了预计时间,因为他们在路上遭遇了两次军队,所幸的是他们都躲过了,没有被发现。要知道,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哈里斯完全不明白高层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这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可奎尔沿途表现得都那么平静,就好像在徒步旅行。
那个无名村子已经被毁坏得差不多了,村子周围全是没有墓碑的坟堆,从坟堆的数量来看,这里的村民遭到了屠戮。
哈里斯站在那些坟堆跟前注视着,奎尔则观察着四下,在每一个坟堆跟前寻找着,最后站在一个放有五块花纹石头的坟堆前招呼哈里斯上前:“挖开。”
挖坟?哈里斯看了一眼奎尔,他们连工具都没有,只能用双手和旁边的竹片来完成,他们挖开这座坟就花了两个小时,而坟墓中躺着一个用防雨布包裹着的尸体。
奎尔小心翼翼地打开防雨布,看着里面那具还未腐烂的男尸,男尸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亚洲人面孔,但细看应该不是交趾国人,手臂上还有独特的纹身。
奎尔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针剂打进男尸的体内,很快,奇迹发生了,男尸竟然在剧烈咳嗽之后活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哈里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看着男尸随后又看向奎尔,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先前看过从坟堆的泥土来分析,这些坟堆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什么人可以在土里被埋一个多月还能活过来?
奎尔立即对男青年进行了检查,男青年显然还处于恍惚之中,双眼迷茫且无神,奎尔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让他简单恢复后便说:“我是来接你的,现在我们必须在四天内赶回西贡,否则就来不及了。”
此时的哈里斯和奎尔并不知道,最后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第18师全军覆没。而就在这支部队全面崩溃的当晚,表电视讲话宣布将自己的职务赐予副总统接任。
此时,哈里斯也明白了,所谓的营救翻译也是假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带回这个奇迹。是的,哈里斯在心里将那个男青年称呼为奇迹,
为什么SOG会派遣他们两人在不携带任何武器的前提下,穿越封X线,挖开一座坟墓“救活”一名人并且带走?这人的身上到底带着什么秘密?
哈里斯不知道,也不敢猜测,连相关的话都不想说,他现在只想马上到达西贡机场,登上离开的飞机,然后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在这场并不正义的战争中,任何事都不会那么顺利,甚至会变得十分离谱。
三人接近西贡外围的时候,发现已经无法穿过封X线了,军队已经将整个西贡包围得密不透风,外围的炮火也不间断地开火。奎尔从特定地点挖出一台发报机,开始与总部联系,要求派遣一支小分队将他们接走,因为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就在发报结束后不到半小时,他们便被一支小部队包围,至少有一个排的人数。哈里斯和奎尔只能发挥他们最擅长的作战方式,那就是利用夜幕的优势逐一击破那些还没有对他们展开行动的士兵,可是这次的作战却让他们深感意外,因为那些士兵并不容易杀死,就算是被匕首割断了喉咙,依旧喷着鲜血扑上来与他们扭打在一起。而这些士兵的目标似乎就是那名男青年,男青年很明显并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离开,大声呵斥他们,并且说着什么。
最终,哈里斯和奎尔以及男青年三人寡不敌众,被剩下的士兵活捉,而他们两人杀死的士兵仅仅只有三人,这还是尽全力的情况下。哈里斯知道奎尔对他还有隐瞒,就是这种隐瞒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他们被士兵带上卡车,开始朝着东面驶去,哈里斯知道这次死定了,他几乎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他甚至想到了找机会自杀,也不愿意落在对方手里遭受非人的折磨。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车队遭到了袭击,那些士兵立即将三人从车上拽下来,扔进旁边的灌木丛中,然后才开始还击。
躲在灌木丛中的哈里斯在看清楚袭击者后,双眼瞪大,因为那些袭击者都蒙着面,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短短半小时,一个连的士兵尽数被击杀,而那些苏军士兵开始搜索,同时也不断查看着尸体,往尸体上贴着什么东西。
哈里斯十分不解,看向旁边的奎尔,而奎尔正在想办法挣脱绳索,旁边的男青年则是一脸的平静,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突然间,哈里斯发现倒在自己身边的那名士兵爬了起来,竟然还可以站起来。哈里斯躺在灌木丛中仰头看着,完全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随后那名半头士兵朝着一名苏军士兵扑去,就像是野兽一样挥舞着双手,撕扯间,他将那名苏军士兵的面罩撕扯下来,借着周围的火光,哈里斯看清楚苏军面罩之下的面孔。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张脸,哈里斯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张脸,那人发现哈里斯和奎尔之后也很诧异,随后立即招呼其他人上前,离奇的是,他们并没有对哈里斯和奎尔下手,只是带走了那名男青年,其中一人还用英文警告他们,赶紧离开,如果要追上来,只有死路一条。
回忆到这的时候,哈里斯再次探头去看,他拿起望远镜看向党向国,他可以肯定,党向国就是那晚与自己对视的人。
当年哈里斯和奎尔虽然平安离开了西贡,但是谁也没有对他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尼克看着哈里斯:“指挥官?哈里斯?”
哈里斯回过神来,喘着气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枪,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千万不要。”
哈里斯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已经让其他队员都感受到了,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哈里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大型堤坝上的年绶依旧在计算,他发现实际上是有规律的,湖水上升到某一个高度后,闸门就会打开,而高度分为五个阶段,第五阶段的时候,湖水会倾泻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也是风扇转动的时间最久,下方缝隙开启最久的时候。
年绶看着商重问:“五分钟时间对你来说够了吧?”
商重点头:“完全够了,我可以直接跳下去。”
阿茕立即道:“不要这么做,你脑袋是缝在脖子上的,要是再摔下来,你掉下去可没人帮你接上,老老实实用绳子滑下去。”
商重只得同意,开始绑好绳索,而年绶则是再次计算着时间,等待着第五阶段的来临。同样,远方的哈里斯也在计算着时间,他在大概推测清楚年绶在做什么之后,也做了与年绶相同的事情,只不过,年绶能看到水位的高度,他虽然看不懂,但他可以从年绶的举动来做出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