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文听了这一席话也微微愣住,聪明如他,自然也猜到权御霆知道自己派人调查他的事情。
对方语气里的警告之意,他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他自己也是一个商人,自然不做亏本的买卖。他今天既然打来了这个电话,那么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他故意略过他话里的意思也并不打算做过多的解释。
虽说她和权御霆的接触并不多,可外界早已传闻,在外赫赫有名的,权爷其实对和自己不熟的人极其不信任,在他看来自己的一番解释或许倒像是在掩饰。
况且若真的深究下去,还是他理亏在先。
“权总,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
他开门见山说道,“想必权爷对赵爷并不陌生,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可以吞并赵家,不知权爷感不感兴趣?。”
权御霆语气冷若冰霜,“不知陈少到底所为何事?”
他陈博文再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少爷,他可以在外惹事闯祸,反正背后有陈家罩着,倒也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
可她若招惹的是普通人家便算了,权御霆都没想到他的心思居然打到了赵家的身上。
他赵吴腾是个什么人物没人不知,就算是他赵吴腾今天站在这里,他还想两家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关系,他权御霆都得给几分面子。
看来这个陈家的少爷真是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有这等心思。他不会真以为赵家,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人脉与势力是个摆设吧?
陈博文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权总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在痴心妄想?”
权御霆冷笑,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陈博文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个实力,可如今不是有您权总吗?况且如今的赵爷已经身陷囹圄,他从小培养的手下,也已经被警察局抓走了。”
霍飞瀚被抓走的消息他也知道,外界的传闻也无意中都进了他的耳朵。
“你觉得事情真的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
陈博文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做的动作过火,很难不引起怀疑。
现在就连外界也已经议论纷纷,他权御霆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为了推进对方的进一步合作。虽然关于这件事情他不想多谈,也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底牌亮出去。
只是看戏一般的口吻开口道,“可警方那边现在已经定案,罪名已经落实了,他赵吴腾就算再有能耐也扛不住舆论的压力,到时候只会放手。”
权御霆摇摇头,“那你可真是小看了他赵吴腾。”
他赵吴腾虽然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可对自己从小辛勤培养的两个手下并不严苛。
在外界看来,他或非汉早就是,赵无藤的亲儿子一般。
自己的孩子出了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况且这件事情传出去也有损他赵爷的脸面,之后在道上也不好树立威信。
毕竟他们混这一道的,最讲究的便是忠心二字,若论到忠心二字,霍飞瀚这么多年尽心竭力的为赵爷办事,道上混的一提到霍飞瀚这个人自然是连带着赵吴腾的名号一起,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赵吴腾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陈博文却不以为然,只是开口,“那个霍飞瀚被他辛勤培养了这么久,他自然是不舍得,可如今他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又怎么会去管一个弃子?这个时候正好是他乏术之时,得力干将都被打压,不正是个好机会?”
权御霆觉得他真是天真的可怜。
“我对于你们之间的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你还是另找其人。”说着便直接挂了电话,这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他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陈博文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原先信心满满的,如今却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霍飞瀚的事情他原先知道瞒不久,警察局长那边也不是个立场坚定的人物。
他原先是想着拉拢个大家族搭上一条船,所以他总是又想才给权御霆打了电话。
他也以为对方会对自己的计划很有兴趣,可没想到对方非但拒绝了,还企图告诫他,不要异想天开,这着实有点让他焦灼。
若是赵吴腾那边空出手来,顺藤摸瓜,很快便会查到他这里来。
看来,还得尽快做下一步的打算。
权御霆挂了电话,黑色轿车驶出地下车库,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疾驰了一段便停在了路边。
他步行到了废弃工厂的仓库,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一左一右立在两侧。
“权爷。”
权御霆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仓库里的女人头发凌乱,手脚被绑起来,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
见男子进来,却也不抬头看他,只是好像当他并不存在一般。
权御霆看了看一旁的饭菜,“怎么?绝食?”
林婷笑着,笑的肆无忌惮,无所谓反正她现在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权爷,我就贱命一条,你要杀要剐随便。”
可他为什么非要把她关在这里折磨她?
权御霆蹲下身子,语气不疾不徐,“我可没想让你死,我权爷从不轻易碰女人。”
林婷立刻抬眸看着他,惊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绑来关在这里?”
他又站起身子,弹了个响指,“好问题,这一是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故意一顿,又说道,“至于这二嘛,我自然是想看看这个赵吴腾对你还有多少情分,会不会看在多年的情分,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林婷低着头没说话,那他已经得到结果了。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两天,赵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失踪,想着她不免觉得有些心里空荡荡的。
她四岁遇见赵爷,那时候的她比现在这副模样要落魄的多。
彼时她不过是一个在路边要饭的小女孩,吃不饱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