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绫之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以前是冷欣奈,现在是上官缨子,这个男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呢,什么时候都有女人前赴后继。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这个上官缨子似乎与冷欣奈不怎么一样,她的眼中看权霆御时并没有爱意,有的就是身为兄长的敬重,所以两人看起来气氛顺眼一些。
可是许绫之并不知其中的情,她又静静地坐了下来,继续看手中的文件,对里面的场景熟视无睹。
“表哥,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上官缨子绑着高高的马尾,一身潮流的衣服,不是最贵的品牌,但整个人看起来是个青春美少女。
权霆御头也没抬一下,抿了抿唇,送给她三个字:“你表哥。”
“啥?”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
“嗯。”权霆御对这个所谓的妹妹说不上喜欢,也不是很讨厌,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没有给他施加任何的压力。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表哥?”她惊讶的指着自己,不死心,“是不是搞错了?”
“刚回来的表哥,自己问三伯去。”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门外认真工作的女人,抿了抿唇,低头继续批文件。
“我这就去问!”上官缨子转身就往楼下走,看到许绫之的时候还热情的打招呼,“嗨小姐姐,谢谢你上次的主持公道。”
许绫之有些惊讶她居然来找她打招呼,抿嘴笑了笑:“应该的,不谢。”
“良心律师哦。”她眨一只眼,向她竖起大拇指后闪身跑进电梯。
她倒是要好好问一下,那个刚回来的表格是怎么回事!
许绫之看着蹦蹦跳跳的快活的身影,挑了挑眉,心中居然不自觉的向她多了一些好感。
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年轻就是资本啊,看了一眼玻璃窗内还在批改文件的男人,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进去问。
一条记录而已,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这点信任还是应该给他的,也突然庆幸刚刚上官缨子的到来打断了她,才让她没有冲动。
中午,白静又来了一趟:“许律,LK保护措施做得很好,找不到一条相关的记录。”
“嗯。”许绫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看来现在只有去池真生的老家浙江拜访一下他的家人了。
池真生的自杀,直接将刘译桥的生命簿上添上了一笔黑墨,她不相信刘译桥是那种不分黑白逼死农民工的人。
也许能从池真生的角度入手,而池真生已经死了,为今之计,只有去探一下他家人的口风。
或许会有人感觉她这样做很残忍,可是比起让师傅的清白沉冤得雪,或许也该适当的做一点不.人道的事情。
她想了想,在电脑上打下了一份请假条,复印出来走进去递给权霆御。
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一份白纸黑字的请假条,男人拿起来仔细的阅读了一下,抬头挑眉看着她,问:“请一个星期的假去哪里?”
“浙江老家。”
她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她还在追究刘译桥的案子,就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你的老家在浙江?”男人一双透视人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许绫之不自觉的闪躲。
“嗯。”
“我陪你去。”没有再追问,他放下请假条,“什么时候出发?”
“……”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让他去不就戳穿了?
“我不放心。”
许绫之皱了皱眉:“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怕有人骗走我不成?”
男人煞有其事的抿了抿唇,点点头:“你这么蠢,说不好。”
许绫之:“我……”
“今天你就先下班吧,明天我陪你去,”许绫之请假条上写的是明天到未来一个星期。
他皱眉,他跟她哪里还用得着请假条这种表面的东西?是不是太见外了?
许绫之见如果在拒绝下去,当场就要被戳穿了,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自己位置上,收拾了一下就先走了。
其实她下午的确还有点事情,她买了一束花,直接奔向第一医院。
门口依旧是那几个黑衣人在值班。
元宁已经转向了普通病房,可是看情况是到现在还没有醒。
他比她伤的严重多了,想想坠机有多严重,能捡回一条命都不容易。
她记得上次这些黑衣人让她别出现在元宁面前,她手里捧着鲜花,见对自己横眉冷对的黑人,态度冷静。
“我就是身为朋友来看一下他,麻烦你们……”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啪的一声打开,她抬头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正是半个月没见的郁冰,她唯一的闺蜜。
此时却是表情冷漠的看着她,眼底的失望一清二楚,仿佛她许绫之做了多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一样。
许绫之的心中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对待她?这还是对她无论什么事都敞开心扉的好闺蜜吗?
许绫之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中又何不是失望?
走廊,“许绫之,你认为我这样对你不对吗?”听,连她最喜欢的亲热的小名都不愿意叫了。
“……”
许绫之一时间的无法反驳。
“无法原谅你,因为这是我爱的男人!”是啊,她没有错,爱一个人,为他死心塌地,为他抱怨不满,她郁冰有什么错?
错在她,不爱他,却不跟他保持距离,不爱他,还要给他希望,不爱他,还要他去帮她挽回她爱的人。
她许绫之又何尝不是一个杀人的刽子手,她用的是别人对她爱的这把刀,把别人的心捅的稀碎稀碎的!
元宁如此,景湛亦如此,所以她才活该被权霆御折磨到,她才活该失去这一切,她才活该一无所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郁冰道的别。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天上电闪雷鸣,又是快要下雨的节奏,可她仿若未闻,眼神空洞的在大街上游荡。
突然,一辆华丽的劳斯莱斯停在她跟前,车窗下摇,男人一张人神共愤的神祗天容显露出来,带着一丝怒意。
这个女人,他早放她下班回家收拾,她却在这外面游荡,没看到都快下雨了吗?
“上车。”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