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她便反应过来是权霆御的声音,许绫儿有一瞬的慌乱,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
“喂!说话!”
那男人踢了踢他的凳子,示意她出声。
她倔强的扭过头去,故意不出声。
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拿起手机,“喂,权爷是吧,你的女人在我这儿,不想她出事儿就立即准备好一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权霆御手里转着的钢笔应声落地,随即他轻笑一声,“你哪位?知道我是谁还敢给我打这个电话?活腻了?”
“您权爷的名号谁不知道,找的就是你,权霆御。”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
“人在哪?”
“权爷,我是不聪明,可也没傻到这种地步吧,告诉你我在哪,到时候您带着人一来,我可不就暴露了,别说钱了,小命都得没吧?”
权霆御强烈抑制住内心的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
“一百万,分文不差,我只要现金。”
权霆御压了压眉毛,“可以,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男人闻言立即又踢了椅子一下,“说话!”
许绫儿依旧闭着嘴,只字不出,只要她不出声,他们就不可能拿到钱。
一把光亮的刀刃抵在她脖子处,“说不说?”
见她依旧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男人手一狠刀刃和皮肤的贴合处迅速沁出一层红色液体,她吃痛嘶了一声,忍不住出了声。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喊道,“权霆御,钱千万不能给他,我没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男人旁边的小弟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男人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短刀甩到地上,对着电话喊到,“听到了吧,你现在立刻带着一百万现金来我给你的地址,一个人来,千万别报警,否则就再也别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权霆御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立刻拨了左元的电话。
“喂,立刻准备一百万现金。”
正开车前往警局的左元接到电话愣了一下,“现金?一百万?怎么了?发什么事儿了?是许助理出事儿了吗?”
“你先别问了,立刻准备好钱,我在公司等你,先别报警,对了,找人查一下我发给你的号码。”说完没等对方给出反应便立即挂了电话,本以为知道那女人在哪他心里起码会安心一点儿,可现在他却又心里不受控制的慌乱。
不是害怕只身一人赴险,而是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没能和她待在一起,而让她落入危险的境地,他也不敢想象,独自面对那些人,她到底该有多害怕啊……
手机发来信息,“废弃工厂?”他看着人传来的地址,后面还附带了一句话。
“一个人来,否则我们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好样的,这是第一个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他倒要看看待会儿见面了这些人还是不是说话这么硬气?
“权总,我到公司门口了,钱都在车里。”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左元下了车,看到了权霆御,“权总,是不是许助理出事儿了?要钱?”
权霆御故作不经意的点点头,左元跟了他这么久,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内心早就如哥们个一般,他知道这点事儿瞒不过他,“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说着他就要打开副驾驶上车。
权霆御硬生生把车门关上,“不用,对方说只能我一个人去,否则那丫头小命不保。”
“那你呢,她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左元情绪有些波动。
他跟了权霆御八年,外界都说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可他这些年在这儿照样活的好好的,他能从一贫如洗的曾经走到今天,离不开权霆御的帮助,他怎么能看着一个如他恩人一般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去送死?
权霆御似乎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左元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回道,“放心,你权爷的命金贵着呢,不是谁都碰的了的。”说着便三步并两步的转身上了车。
左元知道他权霆御想干的事儿谁也拦不住,可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外面天色正暗还夹杂着好下不完的蒙蒙细雨,这种天气最容易出事儿。
他立即一路飙车带了警局。
“你好,我报警!”
值班的警察上下打量了他被淋湿的西服,立即放下了手里端着的泡面,示意他坐下。
“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
废弃工厂的路并不一路平坦,临近工厂的一节路不通车辆,需要步行,没办法权霆御只能两手提着两个大箱子,加之夜晚能见度低,只能借着微弱的天光一步一步摸索着走。
废弃工厂外,警笛突然响起,夹杂着突然转急的的暴雨响彻着寂静的夜空,警车号着冲破雨幕,随即只见穿戴整齐的刑警接连冲下了警车,好似肩上扛着万斤重的使命。
警笛依旧在寂静的郊外呜咽,片刻不消停,即使在大雨的掩映下,警笛声也愈加清晰。
正赶往面包车路上的二人的二人也终于察觉到异常。
“怎么回事?大哥?这是警笛?警察来了?”
那人内心一顿,立刻警惕,“不好!去他的!赶紧走!”
“怎么走,往哪儿走?”旁边的小弟也顿时也慌了。随即大骂一声,“怎么办大哥,那个姓权的不是说了没报警吗?”
那大哥也慌了神,“我他妈的怎么知道!”看了看外面渐明的天色,又看了看仓库,“不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他暗骂一声,随即立刻朝着公路的反方向跑去。
“警察来了?你报警了?”许绫儿甩了甩被绑到发红的手腕,“那人不是说不能报警?”
权霆御一边检查着许绫儿有没有受伤,一边语气冷淡的回道,“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那是谁?”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