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网暴了。
被扣上诬陷他人偷拍的罪名。
明明我亲眼所见,他持淫荡的笑举着手机对着我,
但因为证据不足,争论草草结束就放他走了。
一夜之间,我被骂上了热搜。
一名女律师找到我,说要帮我找到真相。
这一路很险,但我遇到了很多心善的女孩。
这个世界,要是没女孩子该怎么办啊?
1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真他妈让我丢脸!我们分手吧。」
一个清冷不屑的声音传来。
范哲,现在已经成我前男友了。
因为我,他被网暴了。
导致他心情烦躁忧郁,精心准备的面试词忘得一干二净。
与薪资最高的公司无缘。
一天前,我跟他上了地铁。
他为了在他同学面前有面,强迫我穿他送的短裙,
说我身材这么好,不秀秀可惜了。
裙子格外短,只要我稍稍弯一下腰,就会被有意的人看光。
我很别扭。
所以我时不时扯下裙摆,然后观察周围人。
我注意到斜对面的男人有些奇怪。
总把手机垂直高举,向着我的方向。
随后,不怀好意的笑挂脸,与我对视。
根据女人的第六感,他在偷拍我。
我扯扯范哲衣袖,告诉他那人在偷拍我。
他刷着手机一脸不耐烦。
「我没看出来啊,你想多了吧。」
在我再三劝说下,他撇着嘴晃悠着身体去了。
「喂,我女朋友说你偷拍她。」
「手机给我看看。」
那个中年男子再一次跟我对视。
他丝毫不慌,嘴角带笑把手机相册打开。
在他一旁的女孩皱着眉,往我这瞅。
范哲平时说话声就很大。
周围人听到「偷拍」两字,都齐刷刷往这看。
以为吃到什么大瓜,赶紧打开摄像头。
「什么都没有啊,我都说是你想多了。」
范哲吊儿郎当地说。
我不信,我拿过手机仔细翻了一遍相册。
包括最近删除。
确实如他所说。
中年男子一旁的女生站不住了,歪嘴推搡我。
「你凭什么污蔑我爸?给我爸道歉!
「对不起。」
我半鞠躬向她道歉。
「呵,我自己的爸我不了解吗?」
「他要是偷拍你,我就叫你爸!」
她还是揪着不放。
周围的群众按捺不住了。
尤其是离最近的那几个人。
走上前上下打量我一番。
「不是我说,身材好的人都这么自恋吗?」
「视频我都拍到了,人家清清白白。」
他晃着手里的手机炫耀着。
后面的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
把我和范哲骂得猪狗不如,甚至带上了家人。
看我们俩无动于衷,他们直接猛踹一脚。
我们被迫双膝跪地。
中年男子的女儿按着我们的头给他爸磕头。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她已经道歉了。」
人群中传来唯唯诺诺的女声。
很快又埋没人群。
有一个短发女生站出来,说了句冷飒的话。
「我相信她,我也看到了。」
2
一夜之间我和范哲被骂上热搜。
虽然我很气愤当时范哲因为要面子,死活把我拽走。
我才没有机会深看那个中年男子的手机。
但现在回想,幸好看清他的真面目。
那就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那个短发女生随我下了车。
给我一张名片。
鹿羽空,是一名律师。
我的事本不在她的管辖范畴。
但同为女生,她能感同身受。
决定陪我找出真相。
还提醒我别害怕。
她为了搜证学过散打,可以保护我。
视频发酵过猛,我的脸成了人人认出的“大明星”。
他们争抢着喊我的名字。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为了火用这种方式,真下头!」
「有意思吗?我们要替所有男同胞教训你!!」
这种污言秽语满天飞的日子真不好受。
为了不影响进度,出门我会全副伪装。
冲出人群回到家没多久,就有一群陌生男子找上门。
砰砰砰!
「识相的给老子开门!」
门被他们又踢又踹,险些丧命。
我把门打开了。
四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膀大腰粗的男人,满嘴烟气挺着胸进来。
我问他们找谁,他们闭口不谈。
只是一脸凶煞地口吐芬芳。
骂嗨了会飙出口水沫。
原来是因为我的事,上门教训我。
他们一直推搡我家人。
家里有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不注意就会出事。
我顶在前面:「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我家人。」
「孩子们,别打了!」
我妈只是闻声过来劝架,便被他们有意推倒。
脑子磕到了后面的尖锐物品。
一滩鲜血直流。
他们见状,撒腿就跑。
「是老大指使的!」
「跟我们没关系!」
嘴还不忘颤抖着吐出几个字。
我急死了!
连滚带爬冲进房间,拿手机求救。
就算脚趾磕到门框,我也感受不到疼。
妈妈被送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时,「已身亡」这几个字,死死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呼吸不上来,话堵在嘴边说不出。
像有一群人掐着我的脖子不让我活了一样。
我无声哭泣,紧紧盯着妈妈盖着白布被送走。
我已经被这沉重的打击压得喘不过气。
但网上的言论愈发险恶,不让我消停。
不再只是对我人身攻击,还把我的家人咒得一生抬不起头。
甚至到处传播我的照片,我的信息。
在网络面前,我被扒干净了。
但与范哲分手的消息,他们还没拿到。
带着他一块骂了。
「亏他还是男人,跟着他女朋友一块演戏,真不害臊!」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看他这做法,我都不把他当人了。」
3
在这种压迫感下,我刷到了一个博主的视频。
她用六分钟的时间详细介绍了每一款偷拍软件的作用。
这些软件可以很好地保护偷拍人。
不会显示相机页面。
而是随便一个百度网页,随便一个社交网页,都可以按屏幕上出现的小键进行偷拍。
甚至,拍到的照片不会进手机自带相册。
而是进这个偷拍软件里自带的相册。
怪不得当天我笃定他拍我了,却在相册里找不到任何痕迹。
博主这条视频下方的评论也是两极分化。
先是这类人:
「太可恶了!这种软件是怎么通过审核可以上架的?」
「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啊!受到侵犯一定要勇敢说出来!」
再是这类人:
「你们露的胳膊啊腿啊我们都有,别自恋了,谁会拍你们啊?!」
「只是偷拍而已,又没有碰你们,急个什么劲啊?」
我从不知道还有这种极度保护偷拍者的软件。
我立马分享给鹿羽空。
她马上派人调查那个人的手机IP等等信息,尝试黑进去。
我们确实成功黑进了他的手机,且也看见了名为「偷拍神器」的软件。
但没想到,开发这个软件的团队很精明。
那个中年男子的手机里什么软件都能黑,唯独这个软件不行。
「失败了,看来只能亲手接触那个手机才行。」
鹿羽空查到他的住址信息,以及其他个人信息。
这个中年男子叫岳迟,在洗脚店工作。
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儿。
听说他老婆最近跟他闹离婚,具体原因不清楚。
还查到他最近在卖房。
所以鹿羽空派了团队的人装作上门看房。
砰砰砰!
「岳大爷您好,看房的!」
一个身穿西装扮中介,两个穿着便装扮情侣。
中介胸前带了一个爱心项链,里面装了微型摄像头。
还能清晰收现场音。
岳迟和他女儿开门迎接。
那对情侣看岳迟把手机随手放餐桌上,便以想看卧室内部为由引开他。
他年纪较大,很容易上钩。
但是站客厅看电视的他女儿貌似不好对付。
她脾气大,中介就是随口说两句阳台有东西掉了。
她就大发雷霆。
「你们事好多啊。」
「看房子不是用眼睛吗?嘴巴那么多话干什么?」
中介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
抬着颤抖的手擦汗。
只好背对着她朝摄像头比了个零,表示任务失败。
4
「你去死吧!」
「你怎么还不死?!」
这段时间我打开手机总是能看到范哲发来的消息。
他这个人情绪阴晴不定,我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我也跟他没关系了。
我没理。
去我的蛋糕店干活了。
因为处理偷拍这件事让蛋糕店闲置了一段时间。
交着房租又没收益,扛不了多久。
这个蛋糕店开业半年了。
之前是范哲说他天天在家打游戏无聊,想开个蛋糕店做做事。
结果真开起来的时候,每天都是我在进货,加工,卖货。
他只是偶尔进来吹吹空调,看看我有没有跟男顾客做出格的事。
我去蛋糕店连着的小仓库拿货。
抱着一沓纸箱出来发现有顾客进来了。
我就礼貌欢迎:「欢迎光临,需要些什么?」
他直接从裤兜掏出锁,一把框住玻璃门。
然后掏出一把水果刀,
完了,大事不妙!
我慌忙地打开柜子找出类似锅盖一样有用的工具。
他已经冲到我眼前了。
「把钱交出来!」
他手里有刀,我不敢轻举妄动。
把我的钱包丢过去了。
他翻了翻钱不满足。
举着刀向我靠近,露出淫笑。
把我扑倒,手在我身上来回搓擦。
我衣服上的围裙也已经被解掉。
我挣脱不开,大喊救命。
路过的人往里瞄了一眼就走了。
我拾起铁锅盖挡着他的刀,能撑一会是一会。
继续呐喊求助。
「有人吗!?救命啊!!」
我扯着嗓子喊了不下三遍。
嗓子都扯哑了。
突然,被他锁上的玻璃门被砸开。
玻璃渣掉落一地。
我往门口看,是三个女生!
她们一人顺了一个头盔砸烂的。
丢下手里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快步赶过来。
每个人眼里都有慌张和急切。
从包里掏出一个未喝完的酒瓶子,砸向了那个男人的头。
他丢了刀。
剩下的女生一人一脚,一次比一次猛。
才把这个男人踹下身。
「你个死男人,管不住是不是?!」
她们死拽他头发,猛踢要害。
这猥琐男眼看打不过四个,大喊求放过。
靠自己一身蛮肉,抽出身慌忙跑了。
跑着还差点打滑。
有个女生机灵,在他逃跑时拍了张侧脸。
她们没去追,而是先关心我有没有事。
5
「你还好吗?」
我被她们扶起。
她们拍拍我身上的灰,把掉地上的衣服捡起。
我大口呼吸,调整情绪。
朝她们摇摇头。
「我没事,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们不放心你一人,陪你去报案吧。」
我点点头。
随后便向那个女孩索要了照片。
为了让他人有提防心,我发到了网上。
「记住这个人,在xx街出现过。」
「他刚刚对我做了不正当的事,请大家看到他远离他!」
我正准备报警,没想到底下评论一瞬间涌出来。
因为我地铁诬陷事件,很多人为了骂我而关注我。
现在我一发这个帖子,就遭到新一轮网暴。
「你看男人不爽是吗?那你把你爸杀了吧!」
「又是你!你爸是不是已经死了?」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我可以忍受任何辱骂我,诋毁我的话。
但如果跟我的家人沾上边,就是一种坠入深渊而绝望的窒息感。
我小时候被拐卖过。
当初我五岁,在村口跳大绳。
不知道哪来的人贩子抡起我就跑。
我年纪小,根本挣脱不了。
只能在他怀里努力地挣扎。
有几个比我大些的女孩看见了,边追边喊。
「喂!你干什么呢?!」
「快放下她,不然我们报警了!」
几个小女孩怎么会追得上他呢?
在一旁钓鱼的父母被女孩尖叫声吸引,急得鞋都跑掉了往我这赶。
人贩子才不管他人死活,带我上了三轮车,脚踩油门猛开。
爸妈在后面死死拽着车屁股,被强行拖了五米之远。
在我逐渐离开爸妈视野前,我看到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
还有绝望残喘的爸妈。
我对所有人贩子厌恶至极。
但是五岁的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被用一百块卖到了一个陌生人家,里面只住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6
他的屋很小很暗,我在猪圈改造的茅草堆里住了五年。
说出来都不敢相信,这五年里,我每天都被他蹂躏。
睡觉前贴心地给我蒙上被子,自己也躺在我身边。
在我脸上亲了无数下。
因为他没什么钱,房间也破烂不堪。
我除了每隔几个月被他带去河边洗澡。
平时身上都是他臭口水味。
恶心,难闻。
他每晚睡前还会问我:「你爱不爱我?」
那个年纪谁会懂什么叫爱,但是我懂。
我知道他对我不好,小孩子从不会撒谎。
我毅然决然地蹦出一句:「不爱!」
从此,我的生活里除了蹂躏,就是暴打。
打到我说「爱他」为止。
幸好我爸妈从不放弃寻找我。
就算把房子卖出去,就算把自己体力耗尽,她们也要找到我。
跟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比,我很幸运。
我仅仅只是没了五年童年。
往后,再也没有比那五年更阴暗的日子了。
所以,现在的我很坚强。
我们去报了警,但却因为证据不足被打回了。
除了那三个女孩子的口供,我可能更需要实在性的监控。
前段时间监控坏了拿去修,没时间买新的。
给不出这个证据。
为了保护我的父母不再受我的牵连,我必须得找到证据,打他们的脸。
让他们哑口无言。
我想到了前男友范哲。
他对我的占有欲很强。
为了观察我有没有跟别的男的有一腿,他在我工作台装了针孔摄像头。
或许拿到这个备份能够作为实锤的证据。
但如果冒昧找他要,不给是一回事,甚至想让我难堪而销毁证据。
所以我跟鹿羽空商量出另一个方法。
7
范哲很花心。
容易对穿着性感的女生放下防备,遮盖自己有暴力倾向的一面。
曾经我做了不顺他心的事,他就殴打我。
强迫我穿情趣内衣哄他开心。
这招很有效,他马上就像我的舔狗一样摇着尾巴粘着我。
我受不了这种情绪多变的人,我果断提了分手。
他就用手紧掐着我的脖子,还架了一把刀威胁我。
「你要是敢跟我分手,那你就去死吧!」
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舍不得我。
而是觉得被我甩了没面子。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一般,掐着我丝毫没有心软。
我看不出他眼里有任何爱意。
为了拿到视频备份,我今天只能放手一搏。
穿上恶心的情趣内衣,敲响了他的门。
范哲看见我的脸先是皱眉惊了一下,随后邀请我进屋。
进门后,我在大门处塞了一张卡片抵住门。
让鹿羽空找机会进。
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楼上传来高跟鞋声。
我马上从一旁顺了一个大衣披上。
「宝贝,谁啊?」
一个浓妆艳抹,同样穿了情趣内衣的女人出现。
我不意外。
没分手的时候都已经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找痛快。
现在毕竟分手了,一天换十个都有可能。
我面带微笑向她招手,清了清嗓子。
「我是范先生请来打扫卫生的。」
「你空手来什么工具都没有,打扫什么?」
我指了指斜前方那间房。
「我的工具都存放在那,毕竟是长期合作。」
因为我来过,我知道工具房在哪。
他家很大,是一栋他爸给他买的别墅。
他爸在世时他们家很有钱。
但因为范哲性子皮,不孝顺,整天都是打打杀杀。
他爸被活活气死了。
他妈又是一个没文化的人,除了干苦活就是赚苦钱。
每个月工资零星点点。
范哲要面子,不愿意卖这个房。
总是带同学来他家,看看自己有多气派。
他妈拿他没辙,只能苦苦把他拉扯大。
说实话,我看不出他有没有把他妈当家人。
后来,也许是有所醒悟吧。
想找份高薪工作,还被我搅和了。
范哲懂我的意思,他示意那个女人回房。
「宝贝你先回屋等我,我跟她说说清理哪里。」
那个女人丝毫不怀疑,被叫宝贝就羞着脸回房了。
我把范哲引到工具房,给鹿羽空时间。
8.
前一秒还说我丢他的脸,让他遭受网暴。
每日一问我死了没。
后一秒就扑上来,顺着我脖子亲到腿。
我只是过来拖延时间的,不是来满足你的。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在外面找女人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我走了,家里住的是别的女人。
却又对我身体打起了注意。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不满地推开了他。
「你够了没有?」
「家里明明有你的女人,你还打我的主意。」
他却一脸淫笑,勾着嘴。
「现在又觉得你更好了。」
用手把我嘴上的口红蹭掉,涂在自己嘴边。
然后眉毛一挑,扯开领带又向我扑过来。
我不敢喊太大声,怕被范哲屋里的女人听见。
只能忍着声挣扎,跟他对抗。
拖延时间。
等鹿羽空拿到备份,她会来救我。
「你怎么不去死?!」
范哲突然从一脸邪笑变成满眼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