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王守一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程浩不放心地跟了进来:“所长,我给你泡点茶喝。”
王守一木木地没啥反应。
程浩一边给王守一倒水,一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所长,大辛庄那个案子…… ”
王守一叹了口气:“你看着办吧。”
程浩担心地看着他,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注意到没?今天夏洁,好像有点反应过激。”
王守一点点头。
程浩说:“我有点担心,又不好直接问她。他爸当年出事儿,也是在二院没的。
你说我干嘛非要带她去那个伤心地呢?这不找刺激么?这孩子也是,太逞强,明明心里有障碍,还非要冲上去。
我本来也不想让她去,但是……我才答应过她,不再对她过度保护。可没想到弄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王守一突然问:“你想说什么?”
程浩愣住,缓了一下:“没什么。”
王守一又低下头。
程浩看着无比焦心:“所长,要不送您回去休息休息? ”
王守一抬头笑了笑:“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会儿,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
程浩只好慢慢退出去,把门关上。
下班后,合租公寓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李大为戴着耳机在手机上看岳威相关的监控,赵继伟拿着电视遥控器,心烦意乱地调台。
赵继伟看了看杨树卧室的方向:“真冷清。”
李大为看监控看得很专注。
赵继伟扯掉了李大为的耳机:“这么拼?都下班了,还看监控呢?”
李大为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赵继伟说:“大树走了,夏洁又闷在卧室里不出来,就咱俩人,你还不理我。 ”
李大为戴上耳机:“我这查案呢。”
赵继伟问:“夏洁不会有事吧? ”
李大为没反应。
赵继伟想想,越发觉得有问题,直接推了把李大为:“对了,想起来了。在医院你没看见吗?夏洁很不正常,差点摔倒。 ”
李大为疑惑地问:“有吗?我怎么没看见。什么时候?”
赵继伟肯定地说:“就是你接近嫌疑人的时候。”
李大为自恋地说:“那她是为我紧张,担心我。”说完又要看监控。
赵继伟摇头:“担心你?我看不像。”
李大为又摘了耳机:“我觉得也不像,后来我押解疑犯先走了,又出了什么事儿?”
赵继伟说:“不知道?”
李大为放下手机:“走,看看去。”
俩人起身来到夏洁卧室门口。李大为敲门:“夏洁。”
夏洁有点不耐烦地:“干嘛? ”
李大为问:“你没事吧?出来坐会儿,赵继伟说他寂寞。”
夏洁说:“我想躺一会儿。”
赵继伟拍了李大为一下:“我没寂寞,我就是想吃面,你吃不吃。”
夏洁说:“我不吃,你俩吃吧。”
赵继伟说:“我想吃你煮的面。”
这回是李大为拍了赵继伟一巴掌。
里边没有动静。
正在这时,李大为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见屏幕上显示“教导员”,立刻接起电话。
叶苇问:“喂,大为,你见着夏洁了吗?知道她在哪吗?”
李大为说:“知道啊,她在房间呢。”
叶苇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妈联系不上她,快急死了,刚刚打电话问我呢。你快让夏洁给她妈回个电话。”
“好的。”
李大为挂了电话,又敲了敲夏洁的门,没反应:“夏洁?教导员找你呢,让你给你妈打个电话……”
赵继伟更加担心:“夏洁,你不会是生病吧?”
李大为说:“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他试图开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夏洁烦躁地声音传来:“你俩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李大为固执地说:“不行。教导员说你不回你妈电话,说你……”
夏洁大声说道:“我现在回行吧?刚才手机没电了。 ”
李大为说:“你得让我们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脚步声。夏洁用力拉开门,面罩寒霜:“你俩这样很烦知道吗?”
李大为、赵继伟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知道!”
夏洁被气笑了:“你们这种强迫症的关心让我压力很大! ”
李大为陪着笑:“好,那你赶快给你妈打电话。”
夏洁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事儿妈。”
赵继伟说:“我们看着你打。”
李大为拦住赵继伟,帮夏洁拉门:“算啦,就让她静静吧。记着打。 ”
房门再次关上。
夏洁站在门口,默默地闭上眼睛,感觉心很累。
……
晚上没有休息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洁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快下班时,一个警员急匆匆跑过来小声跟她耳语了几句。夏洁吃了一惊,急忙来到接警大厅。
看见夏母坐在那里,夏洁连忙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夏母说:“你还问我?我担心你呀,我一夜都没睡好。 ”
夏洁无奈:“妈,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我今天回去。 ”
夏母问:“那昨天,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洁看看周围:“妈,咱出去说。”
夏洁拉着夏母出了接警大厅。
高潮拿着份材料风风火火地赶到所长办公室,发现只有程浩和叶苇在里面,不由得一愣:“所长呢?”
叶苇苦笑道:“正要找你呢,局里来电话,所长请假三天。”
程浩有些意外:“所长请假?这不像他风格啊?”
叶苇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那个医生去世心里难过。咱们把工作分一下吧。”
程浩想了想:“我建议教导员主控全局,我辅助,社区那边的工作,就由你暂时接管一下。”
高潮无奈:“好吧,得亏只有三天。”
三人刚商量好,一名警员急匆匆地跑上楼来,边跑边叫:“教导员,所长!”
叶苇问:“喊什么?出什么事了?”
警察喘着气:“夏洁和她妈打起来了! ”
叶苇、程浩,高潮同时吃了一惊:“什么?!”
警察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起误会:“也不是真打,就是夏洁她妈要进所里,夏洁不让。 ”
程浩急了:“在哪呢?”
警察说:“就在大门外。”
程浩一跺脚:“坏了!”
叶苇忙说:“快去看看!”
三人迅速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