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坐在桌前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堆积的通报,警员七子在外面探了探头,轻声敲门:“程所,所长、教导员这都去哪里了?”
程浩说:“噢,七子。教导员去社区开会了,所长请假了。 ”
“所长请假了?”七子一愣,默默转身走了。
程浩想了想追了出来::“七子,找所长,教导员有什么事儿? ”
七子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我也想请个假。”
程浩有些为难:“请假,什么理由?不行跟谁倒个班不就完了。”
七子急了:“我再不请假,我感觉老婆就要跟我离婚了!”
程浩一听这话:“七子,你先别急,请假的事我还真做不了主,等教导员回来我可以先跟他说一声,但你不请假就得离婚,这恐怕不是个理由。”
七子转身就走。
程浩无奈,刚要追上去问清楚,电话响了,是夏洁她妈打来了。 犹豫了一下,只得接通:“喂,师母。”
电话中传来夏母愤怒的声音:“叶苇什么情况?前脚刚答应我,后脚又不接我电话了?”
程浩解释道:“师母,教导员在社区开联席会呢,可能不方便接电话。”
夏母问:“夏洁的事儿,究竟什么时候能解决?”
程浩说:“我们都跟您解释过了,师母,因为现在所长不在……”
夏母蛮横地说:“不要跟我啰嗦这么多,人事调动下达不了,让夏洁先去工作总可以吧?”
程浩只得妥协:“师母,教导员这会儿不在,等她回来,我一定马上跟她商量……”
某城中村的一处大院里有几间大房,每间大房又被木板隔成几个小房间。院子中央摆着几桌麻将,院子看上去像是杂乱的旅馆。
赵继伟拿着笔记本,还有几页印着名字、地址、年龄、身份证号等信息的名单表格,看着院子里的阵势很是吃惊。
孙前程和王辅警跟在后面,对这里的情况见怪不怪。
赵继伟冲着一个正在打麻将的中年妇女说:“王姐,您倒是挺配合,把大家招呼在一起,等着我们来登记暂住证。”
一麻友不屑地说:“谁等你们?看清楚,我是谁!”
王姐没下桌,笑嘻嘻地说:“赵警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眼昏花了,认不出来这都是我们村里的邻居。”
赵继伟说:“王姐,你还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你那些房客哪?”
不说还好,一说王姐就有些生气:“还说房客哪,你是砸我的生意!昨晚我通知这些房客说你们今天要来,结果可好。
今早一看,全搬走了,还有几个欠租的也跑了,赵警官,你说我这损失是不是应该找你赔啊?”
赵继伟没理她,看了一眼孙前程。
孙前程和王辅警直接去几个大屋巡查。
王姐顿时脸色不好看了:“呦,你还不信我的话。好,你们查完算算我的损失。”
孙前程和王辅警从不同的屋出来,显然什么也没有了。
赵继伟说:“算什么损失?你上次就跟我玩游击战,等我们一走,你这又是人满为患。”
王姐不承认:“谁说的!”
赵继伟说:“我说的。你又不是没玩过这招。王姐,我这是为你好。
你这要住个杀人犯抢劫犯什么的,你是要负连带责任的。还有安全隐患问题,万一失火爆炸什么的,那事就可大啦!”
旁边桌上一麻友小声说道:“吓唬谁?说话咒我们呢?”
赵继伟看了他一眼:“王老四,你插什么话?一会儿就去你家查!”
大家瞬间安静了。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赵继伟他们只离开,情绪有些低落:“每次到这种地方,碰到这样的人,刚建立起来的荣誉感自豪感顿无。”
三人沉默。
王辅警突然说道:“就因为我们总来,才让这些地方不出事。 ”
孙前程点头:“也是,这几片,真还没出过什么事儿。 ”
赵继伟听了这话一愣,细细品味了一会儿,多看了王辅警几眼。重新振作起来:“对,去下一家!”
叶苇、高潮、张志杰在街道办事处刚开完会,边往外走,边和正办事处魏书记继续说着联合整顿的事,电话响了起来。叶苇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您随意。”魏书记又找别人说话。
高潮、张志杰等在一旁。
叶苇接完电话,一脸难色。
高潮问:“又出什么事了?”
叶苇无奈地说:“学校来电话,让家长必须马上去一趟,说我儿子又惹事,他爸又正好出差不在家。”
高潮说:“教导员,你去吧。”
叶苇犹豫:“我怎么走得了?这刚开完会,马上得回所里布置工作啊!”
高潮说:“有我哪,还有我师父,回去我就跟程所回报,马上开全所大会,把工作安排下去。”
叶苇有些意动:“行吗?”
高潮说:“您还信不过我?”
张志杰也说:“教导员,您去吧,有我们哪。”
叶苇再次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二位受累了。”
高潮说:“教导员,你坐所里的车去,这样快。”
叶苇连忙摇头:“不用,我打车,你们赶紧回去开会,我处理完马上回来。”
夜深了,精疲力竭
的叶苇拿出电话,拨通:“高所,不好意思,唉,一大家子刚安顿完。所里怎么样?”
高潮大度地说:“都理解。我回来就跟程所一起开了全所大会,把市里、区里、街道的精神都传达了,也作了具体部署,明天上班后,就组织队伍出发,配合社区行动。”
叶苇叹了口气:“唉,有劳你们了。”
高潮说:“对了,就是七子找您请假,叫我给拦住了,联合行动刚要开始,人手本来就不够,先把他抽到联合行动上。”
叶苇说:“这个事儿程所也跟我说了,明天再议议。 ”
高潮想了想:“再就是夏洁她妈,没完没了的电话。”
叶苇无奈:“我也接到了。你也早点休息。”
高潮说:“恐怕还得一会儿,白天积攒的几个案子处理一下。”
叶苇说:“那你忙,我挂了。”
接完电话,高潮回到询问室,继续询问一名女售货员:“你离开的时候,店里有什么异常吗? ”
女售货员摇摇头:“没有。”
高潮又问:“你离开的时候,店里有什么异常吗?仔细想想,出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高潮提醒:“你可得仔细想想。你是最后一个走的,然后昨天一大早你们老板就报案了。门锁也没有损坏的痕迹……”
女售货员紧张:“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我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也知道偷东西要坐牢的……再说老板对我很照顾,我怎么会偷店里的东西呢?”
高潮安慰道:“你先别急,我没有说东西是你偷的。只是依归询问。 你店里的钥匙,除了你和老板,还有别人有吗?”
女售货员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有个合伙人,也有钥匙。但她几乎没来过店里……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诉你了。”
高潮问:“店里的摄像头坏了几天了?”
女售货员回想了一下:“两三天吧。于姐新买的已经到了,但我俩都不会安。”
高潮问:“除了你俩,还有谁知道店里的摄像头坏了?”
女售货员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告诉过别人…… ”
高潮和许姐对视一眼,还是想尽可能得到更多线索:“您回忆一下,还有谁知道你们店里的摄像头坏了?”
于姐说:“哟,那可太多了。我前天发了个朋友圈,说店里摄像头坏了,谁能来帮我把新的安上……”说着掏出手机给高潮看。
高潮眉头紧皱:“你前天刚发了这个朋友圈,晚上店铺就被盗了,嫌疑人专门挑这个时机下手。”
现在是很棘手,店里日常人流量很大,现场的指纹信息不可能锁定嫌疑人。再加上里店外都没有摄像头。实在是无从查起……”
于姐面露焦虑:“那可怎么办呢?这次丢掉的货价值二三十万呢。我一年的生意都白做了啊!”
高潮安慰道:“您放心,我们正在查附近马路上的摄像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用信息……
对了,听说你合伙人也有钥匙?把她的联系方式也给我,我们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