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迈开长腿，晃着往里走。
洛书晚警惕地盯着他，潋滟的眸子藏着不安，双手抱在胸前一点点往后退。
她越是这样，傅司沉就越想逗弄她。
“先生，别…别过来，医生马上就要来了！”
傅司沉轻笑，“那又怎样？”
他一步步靠近，把她逼至墙角，抬手撑在她颈侧，牢牢困在怀里。
洛书晚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着，眼神慌乱又羞涩，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傅司沉夺走她的手机，垂眸瞥一眼屏幕上的内容，“律讼app？”
洛书晚低着头不吭声。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抬起，“说话。”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迅速垂下眼帘。
“为那些请不起律师或者不想花钱请律师的人，提供法律咨询，赚点……咨询费。”
一单10块钱，她都不好意思说这个叫咨询费。
如果是宇达的律师，咨询费每小时2000元起步。
她赚的这10块钱，归类为咨询费，可以说是对律师的侮辱。
每一位在“律讼app”赚过口粮钱的法学生，成为执业律师之后，都很忌讳提及这段窘迫的经历。
尤其是被同行提及时，会有种底裤被扒掉的羞耻感。
底裤被扒的羞耻感，她在床上体验过好多次了。
但是，职业上的这种羞耻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体验？
傅司沉冷嗤，“堂堂京大法学院高材生，就赚这点窝囊费？”
这话太扎心了！
洛书晚心头一梗，肝火肆起。
“先生，我被逼到这个份上，是拜谁所赐？”
撞上他深邃冷冽的眸子，她凶怒的气势瞬间瘪了。
她低头，咬着唇瓣，暗暗握紧拳头，鼓了鼓勇气。
再抬头时，眼尾微红，噙着泪花。
“先生，我拼了命地努力，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从小山沟走到京都。”
“我才刚满22岁，大好的青春年华，我也想有一番作为。”
“我不想委身在一个男人胯下，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泄欲工具，等到人老珠黄，被当成破鞋一样丢弃。”
“那天晚上，我真是不该进您的房间，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您之前说，钱不用换再陪您一晚，我已经陪了好几晚了。”
“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吧？但是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您。”
“所以，求求您，放过我吧？”
傅司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律师这个职业，靠的是人脉，你一个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小丫头，在京都什么时候能混出头？”
洛书晚张了张嘴，无言反驳。
他说的，是事实。
她想做律师的初衷，是帮母亲离婚，摆脱那个无恶不作的老畜生。
但学了法律才慢慢了解到，律师这行，没有人脉会很艰难，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地死撑着熬下去。
她真的耗不起啊！
家里那俩活畜欠下的赌债、高利贷，债主们都追着她要钱，不给钱就围追堵截，闹得她惶惶不可终日
她每天累死累活，依旧身无分文，落得一屁股债！
临近毕业，学校宿舍已经开始赶人了，她需要尽快在外面租房，房租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顶着这么多的压力，那天晚上，她才会丢弃原则和底线去凯悦会所，走进8208。
不成想竟惹上这么一个疯批的主儿，被他当成不值钱的物件来玩弄取乐。
到头来，连个法务的工作都找不到！
“唉！！！”洛书晚仰头望着天花板，恨恨地叹一声。
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
怎么到她这，处处是死胡同呢？
傅司沉抬手，指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吃定你了，躺赢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