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掏出手机,点开一条匿名信息。
里面是洛书晚在病房里的照片。
娄迟微怔,“这小丫头,被K盯上了?”
傅司沉没说话,算是默认。
娄迟挠挠头,“你打算怎么办?”
傅司沉冷嗤,“放长线,钓大鱼。”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打量着他,“你舍得?”
“玩物而已,”傅司沉神色冷淡,看不出情绪。
娄迟啧嘴摇头,望着他的背影说,“劝你三思,不然等着后悔吧你。”
病房里,洛书晚按下呼叫铃,请护士长过来清点物资损失。
洛菲菲跪在地上喊着姐姐,哭着求饶。
洛书晚一脚踢开她,对护士长说,“请你们找直接责任人赔偿,我只负责正常医药费。”
“对!去法院告她!”护工李姐边收拾卫生,边恨恨地说,“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就该吃官司!”
洛书晚向李姐颔首道歉,“对不起李姐,给您增添工作负担了。”
李姐摆摆手,“没事,倒是你,赶紧去看看腰,伤得不轻吧?”
洛书晚点点头,走到病床边坐下。
“妈,别哭了。”她握住母亲的手,“以后,就只有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先把婚离了,我帮你起诉。”
母亲哭得更伤心了。
洛书晚叹口气,“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回到心外科病房。
洛书晚把自己扔到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夜幕降临,偌大的病房溶进黑暗中。
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她杂乱的思绪显得格外喧嚣。
那些丑陋的嘴脸,恶毒的言语,糟糕的成长经历……
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滚。
直到午夜,她仍旧毫无困意。
以前,没时间睡,天天困得要死。
最近,大把的休息时间,她却一直失眠。
伸手到枕下,摸出娄迟给的那瓶安眠药,倒一粒在手心,直接生吞。
阿普唑仑片服下半小时就能起效。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了凌晨三点,她依然精神抖擞!
这药效果这么差吗?
再多吃几片会死吗?
她这么想着,倒了一堆在手里,也没数几片,全部吞进嘴里,灌一口凉水咽下去。
死就死吧。
反正现在这个活法,肯定没有死了舒服。
她重新躺回床上,摆出一个自认为优雅从容的姿势,准备入睡。
或者说,等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都躺累了,还是没有丁点儿困意。
“这药怕不是假的吧?”她呢喃着坐起身。
拿起药瓶仔细看看,确实是阿普唑仑片。
再打开,倒几粒在手心观察。
“娄迟这个混蛋!”洛书晚气笑了。
是VC片!
一整瓶的维生素C!
她按下床头呼叫器,“娄医生在吗?”
不到一分钟,娄迟拿着听诊器晃进来。
微卷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白大褂也满是褶皱,看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听说你找我?”他的声音带着惺忪困倦。
“你玩我呢!”洛书晚抓起小药片砸到他身上。
他抬手,轻松接住,低头看一眼,笑了。
“你真吃了?”
他拎着听诊器挂到脖子上,晃到病床边坐下,摸摸她头上的鼓包,笑着说,“小哭包,你这小脑瓜磕坏了?”
洛书晚直直地盯着他,不说话。
娄迟那双忧郁的桃花眼闪过疑惑,抬手抠抠眼角,“怎么了?有眼屎吗?”
“娄医生,跟其他病人相比,你对我很不一样。为什么?”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你猜?”
“是因为你兄弟,还是……”洛书晚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