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看不惯韦肃懿这副小人得志的做派的，还有我们部门的祝姐。
祝姐四十出头，性格直爽泼辣、刚正不阿，工作能力强。是我们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包租婆，出来工作纯粹就是打发时间。
韦肃懿从来不敢惹她，这就是金钱的防御力。
好几次在公众场合让韦肃懿下不来台，从此被他拉入黑名单。
“小边，如果这次实习分组没有人带你，姐可以带你。”
坐在我旁边的祝姐拍了我肩膀。
“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抱住了祝姐，勒着她透不过气。
从此我们两个难姐难弟在公司里统一战线。
这次实习的分组，韦肃懿很自然地把林雅静拉到自己的B组，无异于林静雅打游戏开着外挂。
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利润空间大的项目都是放在B组，感觉就像是韦肃懿自家的后花园。
祝姐把我带进了她的A组，意味着我终于有资格参与公司的正式项目了，胖哥是我们A组的组长。
这次和众华公司合作的项目不难，但是利润空间很大。胖哥是个豪爽的东北人，他让我主要负责这个项目，祝姐是我的师父。
如果我的项目能够顺利地被众华公司采纳，就能证明我自己的能力。
以前我偶尔会回到别墅和老程吃饭，他们经常在饭桌上指点商业江山，高谈阔论，久而久之，我也耳濡目染。
我丝毫不敢懈怠，烈日酷暑，整整一个礼拜我下沉市场，实地走访，不知不觉黑了一圈。
再加上我因为日夜颠倒，开始胸闷气短，脸色越来越差。但是我想靠自己在公司做出成绩，这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反观林静雅每天依旧不紧不慢地来上班，工作拈轻怕重，一副蜜汁自信的样子。
第二天的展示会上，我打了鸡血准备跃跃欲试。
好在我抽到的顺序不错，排在了倒数第二个，林静雅排在我前面。
她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微笑着讲解ppt，她长相明媚，声音甜美，无懈可击的ppt，一下子就抓住了众华经理的眼球。
可是，这个ppt有点眼熟，分明就是我辛苦熬夜做出来的。
现在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上？
我面如死灰，耳朵瞬间失去了听觉，只见台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
林静雅眼睛对上我的那一刻，眼神迅速躲开，声音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没错，就是她，是她偷走了我的创意。
我拍了拍脑袋，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怨种。
电脑密码还是林静雅的生日，密码没换并不是我还多喜欢她，纯粹就是懒，林静雅才钻了这个空子。
林静雅这个剽窃贼，我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把我绿的也是她，分手后我也没有去打扰过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攥紧了拳头，全身的怒火聚集在胸腔快要爆炸，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
林静雅优雅地向台下鞠了个躬，韦肃懿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率先地鼓起了掌，B组的马屁精也发出阵阵的掌声。
韦肃懿挑着眉，带着几分挑衅，意味深长地说：
“边程，到你了，我们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从容淡定地上台，拦住了林静雅。
“偷我的报告很好玩吗？”
会议室如死一般的寂静。
林静雅的眼眶含着泪，半掉不掉的，在小声地啜泣：
“边程，难道你跟我分手以后，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这话说的，好像劈腿的那个人是我。
林静雅的话点燃了同事的八卦热情。
全场哗然，瞬间炸开了锅。
“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一拳就上去了。”
我的拳头悬在半空，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韦肃懿一个健步，迅速拉开了我，呵斥着：
“边程，你这个神经病，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脑子不好就去看医生。”
“你算什么男人？”
我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
韦肃懿假惺惺化身成正义男子，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B组的同事们开始捧他的臭脚，起哄着：
“早就看不爽他了，年轻气盛。”
“对，第一天上班就不尊重我们韦经理，有才无德。”
“韦经理好帅，真是英雄救美。”
怪不得老程越来越有心无力，基层的溜须拍马风气这么差，还有谁能有心思好好工作？
我甩开韦肃懿的手，冷笑着：
“你的实力就这样了吗？”
林静雅一脸疑惑。
“你偷的不过是我的初稿，里面的核心内容根本就不对。”
她的嘴唇开始泛白，自觉地看向了韦肃懿。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华众的经理柯瑞向来城府颇深，见惯了大场面，顿时来了兴致。
“你继续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把林静雅挤了下去，她灰溜溜地从台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的最终报告新增了很多数据和表格，内容层次丰富。
“刚才林静雅说我们要不断压缩成本，增加代言的费用，提高利润率。我不以为然，这与我们的企业文化相违背。”
“企业创立之初就是秉承着自主创新为目标，我们的资金应该流向创新技术，提高产品的附加值，才是提高利润率的关键。”
“我们企业在今年初引进了一批科技人才，他们具备开发新产品的实力。”
我瞥了一眼柯经理，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连连拍手。
“而且林静雅的ppt里面很多参数都是错误，说不定她连最基本的参数信息都搞不懂。”
“柯经理，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拿一个参数问她。”
柯瑞随即转过身看着林静雅，脸瞬间拉了下来。
林静雅紧闭着嘴巴，一个词都答不上来，她无奈地拉着韦肃懿的衣摆。
韦肃懿挡在林静雅前面，理直气壮地说：
“柯经理，今天静雅太紧张了，她一个实习生哪里懂什么参数的。”
我压制心中的怒火，讥笑着：
“我们部门什么时候对实习生要求这么低了？韦经理您平时可不是这么教我们的，背参数不是技术骨干最基本的技能吗？”
韦肃懿硬着头皮说；“林静雅的报告从头到尾都是我教她写的，她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哦？意思是说报告是你们两个一起偷的？”
我彻底激怒了韦肃懿，他正咬牙切齿地指着我。
我看着他的模样，莫名有些爽快。
他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声音叫嚣着：
“边程，你别得意得太早，太嚣张迟早都会栽跟头的，回头告诉我叔叔收拾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这种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在集团遍地都是，看来整顿程进集团的不正之风就只能靠我。
我没有和他们继续纠缠，径直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这次的项目展示让我一战成名，同事们对我刮目相看。
不幸的是，我们组的创意落在了林静雅所在的B组去执行，在我的预料之内。
我并没有直接去找老程闹，只想先静观其变，让他们再蹦跶一会，年猪总是等养肥再宰杀。
这天胖哥邀请了整个小组下班喝点小酒。
“小边，下班要不要跟我们A组的成员一起出去喝两杯？”
我背起背包，跟着他们走到公司附近的东北大排档。
不得不说，东北人真是豪爽，东北菜都是论盆上。
酒过三巡以后，聪哥神情落寞，用力拍着我的肩膀。
“小边，同是天涯沦落人。”
拿起桌上的串串，义愤填膺地说：
“小边，你知道吗？那个姓韦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前段时间还把我们A组的成果给了B组，美其名曰就是共享成果，他们配吗？他们付出了什么？”
“这次的项目利润空间有多大你知道吗？这块大肥肉又落到B组手上。”
他余怒未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鸡翅，多年的不满和愤怒杂糅在一起。
“那绝对是利益输送，B组那些人都是韦肃懿的走狗，脏活累活都丢给我们，奖金他们都瓜分完了，这些年吃了多少回扣大家都心知肚明。”
祝姐也开始愤愤不平：“还有那个林静雅，她要脸不？干啥啥不行，抢功第一名。”
每个团队有一个胖子就有一个瘦子，姑且先叫他瘦哥。
瘦哥放下啤酒，醉醺醺地说：“谁叫人家是人事经理的侄子呢？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敢辞职，不敢反抗，再不行我们只能回老家了。”
寂静的深夜，两个大男人在大排档抱头痛哭。
我心中苦涩，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
经历了这次的实习，我能够感同身受了打工人的不易：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
程进的风气什么变得这么差了，裙带关系也就算了，现在还以剽窃为荣，以后哪个员工还敢搞创新？
想想以后要接下这个烂摊子，我就发愁。
我倒满了一杯酒，不由分说地喝了下去，颇有梁山好汉的架势。
“以前和这次的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这个项目落在我们A组去执行。你们不用露面的，在暗中帮我就好，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承担。”
我认真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还有，我其实是程总的儿子。”
胖哥和瘦哥对视一眼，竟然大笑起来。
胖哥拍着我的脸，“我的傻弟弟，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啊！”
“不过，冲你这句话，哥不会躲在后面当胆小鬼的。”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肉乎乎的肩膀上。
“以后哥罩你。”
10
不知道韦肃懿缺了哪根筋，破天荒的请我到他办公室喝茶，语重心长地跟我拉起了家常。
“小边，你在市里面还没买房吧？”
“我在市里面有房子住，不需要买房。”
老程名下的房子他自己都数不清，家中就我一个独苗苗，以后老程的不就是我的吗？
他得意轻蔑地笑着：“住着小破房子也不好受，难道你不想住大点的房子吗？”
哦？他在丽华湾的房子不过90平米，还是通过员工价买的，笑话谁呢？
我实在受不了韦肃懿的拐弯抹角，直言道：
“韦经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盯着我：
“你带着项目加入我们B组，你不用参与，我们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这下明白了，要韦肃懿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是在招安。
“哦？项目不是早就给你们B组了吗？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他继续给我画着大饼：
“众华公司的柯瑞点名要你参与这个项目，我可以打包票，如果你肯把项目交给B组的同事，过了实习期你一定可以留下来，只要能留在程进工作，三年买车，五年买房不是问题。”
我迟疑了片刻，既生气又好笑，连程进都是我的，我留在程进工作不就是小儿科吗？
他显然误解了我的沉默，“我知道舍弃这个项目很难，但是年轻人以后机会有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整个部门都知道，能进到B组的奖金不会亏待你的。”
“哦，对了，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的，我可以帮你多申请程进的一个指标房。”
老程总是跟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谨记着他的话，在走进办公室之前， 我早已按下了录音键。
我决定不再隐忍，大力地拍了桌子，开始指着他的鼻子骂：
“韦肃懿，你够了吧？你还真以为程进是你家开的，项目想给谁就给谁，别人惯你，老子不惯着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B组的项目都是你的摇钱树，这些年你到底吃了多少回扣？我们市房价五万一平，你一个农村来的，怎么做到三年买车，五年买房的？”
韦肃懿被我架势震惊到了，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刺痛着他。
他五官开始扭曲，难掩疼痛“嘶”了一声。
“痛吗？”
我冷眼看着他。
“你也知道痛？当你把别人项目偷走了，别人就不会痛吗？”
韦肃懿鄙夷道：“在这个社会只有钱权才有话语权，你们这种蝼蚁就是活该。”
他往后靠着真皮沙发，擦掉了手上的茶渍，威胁我：
“你别忘了，我叔叔可是人事经理，只要我跟他说一声，你明天真的卷铺盖走人。”
算了，我也不装了，我要摊牌了。
“我现在马上叫程国庆下来评评理，看是你走还是我走？”
韦肃懿先是瞳孔地震，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正常，开始笑我的狂妄自大。
11
我在微信里渲染了韦肃懿的恶劣行径，隔着微信我都感受到老程的愤怒。
老程一身黑色的西装，我妈一身黑色的风衣，率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高管大佬穿着得体的西装，就像大哥大嫂带着兄弟去干架。
他们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韦肃懿的办公室。
我为老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韦肃懿刚抬头看到我，就开始冷嘲热讽；
“你还知道回来啊？跟我道个歉，说不定能够晚点结束实习期。”
老程的声音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刚刚出院的样子。
“你说要结束谁的实习期？”
韦肃懿的舌头打了个结，一手指着老程，“程总？”
一手指着我妈，“边总？”
最后指向我：“边程？”
我点了点头，“对，我们三人的关系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拍了拍脑袋，像是在陷入无限循环中，还在喃喃自语：“边总？程总？边程？”
老程不怒自威的样子真是瘆人，声音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我走到老程的旁边，“爸，韦副经理说要我滚。”
话音刚落，全场戛然而止。
“爸？”
韦肃懿双腿还在打斗，站都站不起来。
老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爸，也生不出这个尿性的儿子，你结束边程实习期的理由是什么？”
“程总，都是误会，我不知道边程是你的儿子。”
如果目光能杀人，韦肃懿都不知道被我妈杀了多少次了。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边程不是我儿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开除他了？”
我忍不住给我妈点了个赞。
韦肃懿眼巴巴地看着老程身后的人事部经理韦林，老程接上了他的目光，轻咳了几声。
“老韦，我记得这个人是你亲自招进来的吧？你不解释一下？”
付经理的头埋得越来越低，本来头发就不多的他，只能看到他头顶的那一抹光亮。
“程总，每年招这么多人，这个人我哪里记得住。”
付经理送了个眼神韦肃懿，韦肃懿也不敢吭声。
我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播放刚才的录音。
付经理和韦肃懿两人的脸顿时拉成了一个茄子，又紫又长。
付经理怒气沉沉的目光对上我爸阴郁的眼神时，瞬间怂了。
“我有点印象了，他只是我远房的侄子，你看我们都不是一个姓的，本来大家都不是很熟。”
韦肃懿也跟着点点头。
老程冷笑着反问道：“华众的项目又是怎么回事？蝼蚁？吃回扣？”
“这些你都给我好好解释！”
他们满脸央求地看着老程，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此时他们内心一定是一百个后悔。
12
办公室的玻璃窗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同事们，只见时机成熟，在万众瞩目中，胖哥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们当然解释不出，因为就是他们干的。我手上有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抢项目、吃回扣的证据。”
这应该是胖哥在程进最风光的一次，也是最硬气的一次。
祝姐拿出U盘递给了老程，“程总，这是我们A组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我可以证明这么多年韦肃懿一直都在吃里扒外。”
大家纷纷举起手：
“程总，我可以证明。”
“我也可以。”
里面的U盘记录了，韦肃懿和付林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的证据，加上A组的同事集体指控。
眼下的情况，不言而喻。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老程呵斥着他：“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我妈镇定自若说道：“老程，我们还是报警吧，这么大的数额，该开除的开除、该坐牢的坐牢。”
听到“坐牢”两个字，他们俩叔侄脸色煞白。
付林抱着老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程总，我每个月还有两万块的房贷，我进去了，我的家人怎么办啊？都是韦肃懿这个臭小子搞的鬼。”
韦肃懿恶狠狠地盯着他：“付叔叔，当初你可是跟我说，让我放手去干的。包括你B组的那些亲戚，我哪次不是把利润高的项目给他们做。”
哟，他们现在开始狗咬狗了。
老程一定难过极了，我们老家的那些远房亲戚都想进程进，老程一直铁面无私，一视同仁。要求人事部走正规程序来招聘，现在的程进竟然被这些蝼蚁搞得乌烟瘴气。
我妈为了老程的身体，赶紧让门外的一队保安带走了他们。
13
待人群渐渐散去，林静雅那张寡淡的脸拦住了我，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边程，我有话跟你说。”
眼看就要跟不上大部队，我极其不耐烦地应她：“你快说，我听着。”
林静雅一个劲扑倒我的怀里，像藤蔓般双手环住我的腰，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断刺激着我。
“说话就说话，抱着我干嘛？”
我使劲掰开她的手。
“边程，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年纪小不懂事，被韦肃懿那个老男人骗了。”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直戳我的心，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林静雅，你当我傻的吗？你联合你妈在你家给我难堪，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分手吗？”
林静雅愣住了，“你都知道了？”
我之前只是猜测，随便炸一炸她，就凭她一根直肠通大脑的智商就这么承认了。
待我的眼神闪烁出一丝恍惚，她双手捂住嘴巴，才下意识发现自己漏嘴。
“边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我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留在程进，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在韦肃懿面前也是这么演戏的吧？你这个心机的女人。”
“你自己离开程进吧，别让我赶你走。”
“求求你别赶我走好不好？要是离开了程进，我真的找不到工作了。”
我轻轻甩开她的手，她一下子跪在地上，乞求我最后一丝的怜悯，像一只丧家之犬。
我嘲讽地笑了笑：“以前那个高贵的林静雅去哪里了？现在跪在我面前算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任由林静雅在会议室里哭天抢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只是后悔失去当上未来程进老板娘的机会。
如果出现比我更好的男人，她必定又会抛弃我。
14
自那以后林静雅来找我过几次，幸好都有祝姐救我于水火之中。
有一次祝姐捞起袖子准备跟她干架，林静雅害怕极了，她小胳膊小腿的实在不是祝姐的对手。
也许是已经找好下家，实习期一到，她识趣地自动离职，我也开始把全部心思放在公司的工作上。
老程为了能够安心地带着我妈去瑞士滑雪，无奸不商的老程给我一个新职位：总经理助理。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整顿风气，肃清了一大批高管们的“皇亲国戚”，搞得关系户们人心惶惶。
像胖哥他们那样的草根别提有多开心了，终于凭着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用他们的话来说“活得有尊严”。
为了挽救公司利益，我只能把付林和韦肃懿交给警察，而他们因为吃回扣的数额大，进去踩缝纫机是必然的。
我还拓展了多方面的业务，受到业内的一致好评，程进的利润再创新高。
在年会职工大会上，我看着台下的员工团结一心，对程进集团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
我做到了，我真的凭着自己做到了。
我只想对自己说：“道且阻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