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牧南行会是……
我脑子嗡嗡的作响,根本没有了思考的力气。
恍然响起之前公爵夫人给我发的消息,让我把牧南行的联系方式给她,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地通了。
婉宁说,事情发生后,那个1905号房间去看过,只是里面有一个赤果的女人,如果当时陆离冲进去的话,陆离的名声,我的名声都会被毁。
没有人会相信最后的解释,所有人都只会相信他们所相信的。
“现在网络上对陆离的评价很不好,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陆离的笑话,都说陆离是个神经病,你知道吗?陆离五岁的时候,杀过人……”
齐婉宁战战兢兢地和我说着。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我冷静下来,“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公爵夫人,她想把脏水泼在谁的身上就泼在谁的身上,一个女的抚养了自己丈夫地私生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陆离,她当然是一脚踢开!”
而曾经,她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陆离是她亲儿子!
想到这里,我就毛骨悚然!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顾西洲拿着营养餐走进来的时候,我小惊了一下,“你怎么?”
我以为他也去柏林了。
顾西洲的心情明显不好,眼皮耷拉着,“差点就被绑走了,我反应快,跑掉了,要是我都被抓了,陆哥就真的没救了。”
“那陆离现在……”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陆离现在的情况!
闻言,顾西洲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找不到。”
“那我亲自去柏林找他,我要告诉所有人病的不是他,是那个女人!”
我说着就下床找鞋。
顾西洲一把摁住了我,“江舟,算了,我都找不到你能找到?况且,现在,我们连柏林都去不了,要找到陆离,起码得去柏林吧?”
“什么叫连柏林都去不了?”
顾西洲拿出了一张国际告示,我们这些所有和陆离有关的人,都被规定禁止入境!
是公爵夫人的手笔!
心里有裂痕,一点点地斑驳碎裂。
“那牧南行呢!”
对啊,牧南行现在是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人,他一定有办法!
可当我提到他的时候,齐婉宁和顾西洲的脸色都发生了异样。
我心里一紧,“怎么了?”
齐婉宁沉默地给我看了消息。
明天下午,在柏林教堂,古恩希尔德家族将会举行仪式,老公爵会把自己的公爵位给牧南行。
牧南行会成为新的古恩希尔德公爵!
……
……
“白眼狼。”
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有奶就是娘!
牧老爷和夫人把他培养成如今的模样,结果他头也不回地去了柏林,去那个什么狗屁家族。
“算了,江舟,他本来就是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人,回去也是正常。”
我整个人缩在床上,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陆离的电话已经被注销了,牧南行那边我根本就联系不上,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一边歌舞升平的庆祝着自己的光明前途,另一边,夜色冰冷。
顾西洲说,让我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陆离在柏林不会有事,最多就是被软禁了,软禁地点不详,可能是在欧洲,或者是其他地方,若是出事了,柏林那边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现在我唯一能解决的就是陆离名声的问题。
目前,陆离的形象被公爵夫人毁的一干二净。
当天,我就让助理来了医院,给我录了视频。
我要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说明,陆离不是公爵夫人口中那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更不是精神病。
助理警告我,“这条声明出来,就是和古恩希尔德家族对抗,你应该知道后果。”
后果?不就是那些和古恩希尔德家族交好的总裁断了和江氏的合作吗?
只要让陆离的名声回来,这些于我而言不过是凤毛麟角!
助理摆好了摄像机。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的还是医院里的病号服。
婉宁替我化了淡妆。
我对着摄像头笑了笑。
“大家好,我是江舟,江.氏集团继承人,同时 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前段时间大家热议的古恩希尔德家族陆离的妹妹。
两年前,我哥哥江思齐离世,陆离带着生病的我回了柏林,细心照料,并且把我也纳入了古恩希尔德家族名下,只是因为他答应过我哥哥要好好保护我 。
这两天,网络上关于他的猜测层出不穷,那我便来和大家说一个故事吧……
记得那是一年前的下雪天,我刚到柏林没多久,没有安全感,怕黑,怕冷。他会每天晚上陪在我的身边给我讲故事,不厌其烦地陪着我 ,只要我说一声害怕,他就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就是他的陪伴治愈了我的幽闭恐惧症,我的病也是陆离治好的,当我不珍惜生命的时候,他会斥责我,当我看不见未来,迷茫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宽慰我,带着我往前走,他都是我的光。
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让我再次看到光,是他告诉生命的意义,陆离这几年 都在致力于攻克癌症,他手里拉回来的命数不胜数,这些都有直观的数据。
为了能让病患得到更好的治疗,他还自费让病患跟着他去德国。
陆离先生仁爱,谦逊,待人可亲,可是如今,这样的人却要被污蔑,我于心不忍,出来替他发言,赌上江氏的百年声誉,也要和大家说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对于那些在背后诋毁他的人,只要我江舟还在一天,只要江氏还在一天,我就必然追究到底!哪怕头皮血流!”
坚定的声音透过互联网传遍了每个角落。
一双细长干净的手紧紧抓着电视屏幕,看着电视上那张熟悉坚强的面孔,胸腔里直呜咽。
一道惊雷落在古老城堡外满是荆棘的路上,蓝色的电光阴冷可怖。
他捂着刺痛的心脏,血红的眼睛狠厉的盯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笑了笑,蹲下来,玩弄似地抬起他的下巴,“陆离,你欠我的,我都要你还回来,财富,地位,还有江舟,都是我的。”
“牧南行,你——”
他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却忍不了腿上的刺痛,又一次跪下!
牧南行笑得狰狞,笑得凄冷,“陆离,别挣扎了,这一辈子,你就注定只能做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