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记忆有点远，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应该是十年前吧，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一喜欢就是整整十年，也栽进去了一辈子。
什么是爱？
爱就是一杯苦咖啡里的方糖，哪怕苦的舌头都麻木了，但是只要尝到一点点的甜，那些苦就全部忘记了。
往后就算是再苦，只要是想到曾经有过的甜，就有无限的勇气一口一口品尝，可能……这杯苦咖啡里从此再没了糖。
“应该就是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他，想陪在他身边，大概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他就是天，就是全部。”
阳台上的晚风打在脸上很舒服，我轻轻地抿了口酒，甜甜的，是我喜欢的味道。
秦楚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我打趣着，“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耸耸肩，“算是吧，有一种想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的冲动，就算是全世界都反对，也要逆流而上，你说这算是爱吗？”
我点头，“算是吧。”
忽然间，我很想想看看这个被秦楚喜欢的女孩究竟长什么样，能被秦楚宠着一生一世的女孩子应该是这个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我不曾遇见牧南行，我想我应该也会喜欢上他的。
我也好像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误终身。
往后，再难有人入眼。
我们在阳台上一直聊到了凌晨，从万家灯火聊到月明星稀，直到困意慢慢地漫上了心头，秦楚一路把我抱到了床上，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他和我说了什么，可我实在是太困，根本没有留意。
第二天是和陆离约定了要检查的日子，我还在纠结着那天他没有回消息这件事情，整个人心不在焉的，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好像想要和他拉进距离但是却被无情拒绝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有些无地自容，吃饭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的。
秦楚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见我有反应，嘀咕了句 ，“还以为你又不正常了。”
“你才不正常。”我知道他在揶揄我，毫不留情地驳回去，“今天小翠又不在？”
秦楚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小翠这些天早上总是会突然失踪，不过秦楚已经释然了，“谁还没有自己的事情呢？”
我却觉得奇怪。
小翠没有家人，之前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秦楚转的，据我所知，她根本就没有朋友。
联想到之前她谎话连篇，心里猛地一阵不安。
秦楚说我是这段时间想的太多，神经打结了，他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招来了秦墨，秦墨“嗷呜嗷呜”地叼起他“赏赐”的苹果核，吃的那个欢！
我看不下去了，不带这么虐孩子的呀！
当即拿了一个新鲜的苹果给了秦墨，秦墨两眼放光，把咬了 一半的苹果核推回了秦楚的脚下，屁颠屁颠地到了我跟前，和圆滚滚的苹果“玩起游戏”。
秦楚拍了拍衣服无奈地把苹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嫌弃到，“都是你的口水啊~”
秦墨像是可以听懂一样冲着他“嗷呜”了两声，我赶紧把秦墨抱走，不为别的，就为了秦楚这丫能小心眼到和一只宠物狗吵起来！
被迫成为粉色娘娘腔就算了，还被欺压。
真是萨摩耶之耻辱！
“走吧，去医院吧！”我把秦墨安顿好之后，秦楚一手拿着沙发上的包，一手揣着车钥匙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系安全带的功夫，我问他：“你昨天白天去干什么了？”
他启动了车，“去看房了。”
“嗯？你要买房子吗？”
我寻思这个别墅也不算小，他怎么突然想要再买一个，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吗？
车子缓缓上了高速，“给你看的。”
我用了有一会儿才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前两天我只是说了句自己要搬出来，后脚他就帮我去看房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情感。
好像，自己也不是那么孤独，除了哥哥之外，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工作日地路上不算堵，不过半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医院，秦楚原本是要跟着我进诊疗室的，结果被陆离拦在了门口，美其名曰“隐私”。
这把秦楚气得够呛，“不是，你这是搞什么，喂，通融一下啊，之前不是还能进去的吗？”
陆离平常不怼人，但一怼人能把人怼的怀疑人生。
“忘了你是男的。”
秦楚差点没背过气去，直呼陆离就是在搞他。
诊疗室里极为安静，陆离的呼吸声就是这个房间里最大的动静，我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迟迟不敢去看他。
可能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越界，让彼此之间都颇为尴尬。
“陆——”
“江——”
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
他看了我一眼，“你先说。”
我捏着包带子，有些不知所措，“那个，那天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可能你在国外呆惯了，习惯了他们的人情冷漠，但是国内的人都是热心肠的，所以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不要放在心上，大不了你和我说一声，下次我就不问了。”
“嗯。”他点了点头。
嗯？
就这？
没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能敷衍就绝不认真。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我们之间再无对话，他也是照着往常一样给我看病，开药，写病历。
“记得要吃药，不要断。”还是千篇一律地嘱咐，我怀疑他对每一个病患都是这样说的。
我起身谢过正要准备走的时候，他却叫住了我，我有些诧异，他把一个塑封袋推到我的面前，里面有一张内存卡。
“这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监控录像。”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抬起头，露出了那双总是深深垂下去的眼，他长相极为出众，就算是穿着白大褂，整个人包裹地严严实实都压不住他身上的气质。
“你关心了我的手，我也得做些什么回报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