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离敛起眉头,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徐枫脸都僵了,他刚才接到消息的时候就觉得很荒谬,奈何那个人不依不饶,还偏偏要让他通知陆总,否则他就自己打电话去问!
者不等于是给陆离火上浇油吗?!
他和全公司的人还不想死。
徐枫梳理了情绪,“要不,您打个电话回绝?”
“哒哒哒……”陆离手上的钢笔在办公室桌上磕了几下,晕出来的墨水沾了几滴渗透进白色木纹的缝隙中,旋即,收起笔,不经意地冷笑出声。
徐枫心底一凉,感觉要完。
“对方是谁?”
“我去查。”
五分钟后,徐枫拿着刚查出来的资料,整个人像是被当头一棒。
这……认真的?
查了半天是江氏?
他应该没查错吧,这夫妻两个人在干什么?
他战战兢兢地拿着资料敲开了陆离办公室的门,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疑惑,“陆总,帮您查出来了,是——江总买的……”
陆离:???
“资料拿来我看看。”
陆离接过资料,上面清楚地写到是唐森联系的购买商,而以唐森现在的身家想要买这样一个房子依旧是很吃力,更别说,唐森家里还有妻儿,况且这种升值空间不大的房子,对他而言,应该没什么买的必要。
所以徐枫推测出来这套房子应该是江舟买的,还托人打了电话问了唐森,不过出于某种不确定的情况考虑,没有和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
陆离看着他递过来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江舟要买他的别墅?
这套别墅本身就是他买了送给江舟的,只不过前段时间在装修,又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迟迟没有告诉江舟。
那天和江舟吵架之后,他确实心有愧疚,加之刚才霍铭说他不懂浪漫,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行,知道了。”
徐枫前脚刚走,陆离下一秒就打电话给了霍铭。
“呦呦呦,怎么又知道打回来了?干嘛,你要负荆请罪?”
“你什么时候从非洲回来?”他单刀直入,把霍铭杀得措手不及,“我——我还有一段时间,你——”
“明天,我要在柒城机场看见你。”
“啊?我还有一个矿没挖呢,你——”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说完,陆离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霍铭拿着手机怔了好一会儿,“好你个陆离!居然!居然威胁我!”
不出一分钟,他收到了陆离发来的消息,配上一张自己刚刚让人运过去的毛钻石,下面配了一行字。
“不回来,就扣着。”
霍铭气得眼睛都歪了,这个人是在威胁他吗?
陆离!你真是好样的!
“徐枫。”陆离收拾完东西,正好是晚上十二点,公司里还有人在坚守,尽管很困,但是根本不敢睡着。
徐枫自己脸上也顶着黑眼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总,这次又要哪个部门开会?”
“不开会了,下班了,另外,全公司带薪休假三天。”
徐枫:!!!
他这是在做梦吧?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他正要出去通知大家这个消息的时候,陆离又叫住了他,“你这两天加班,陪我去买东西。”
徐枫:???
凌晨,连路上的店都关了七七八八,陆离没有选择开车回家,而是选择了走路回家,独自感受着江舟所说的城市烟火味。
来往匆匆的下班族,亦或是刚准备上班的工人,在这个寂静无边的黑夜里,各自成为装点这抹城市的色彩。
他忽然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相辅相成。
回到家的时候,顾西洲歇在了客厅了,客厅的灯还没熄。
听到门外的动静,顾西洲缓缓睁开眼,忽的,眼睛放大,从沙发上跳起来,“陆哥?你回来了?”
“嗯,他们都睡了吗?”
“早就睡下了,今天江舟带回来一个人,在楼上睡着了。”
“晨晨呢?”
“早就睡下了。”
“那你也早点回房间睡吧,别睡在沙发上,对身体不好。”
陆离低头看了一眼,沙发上,顾西洲只有一条很薄的毯子,加上五六月多变的天,很容易感冒。
顾西洲回房间后,陆离上楼看了一眼,房间里,江舟睡得不安稳,一直颤颤的,呢喃呓语。
一个人睡成一个“大”字型。
他轻笑吐槽了句,“睡没睡相”,轻轻关上门,拿上衣物去了顾西洲的房间借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头抱了一床被子到沙发上。
正要入睡的时候,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是霍铭发来的视频。
一片沙尘中,他扛着行李箱,脸上都沾了不少灰尘,黑着脸,一副大冤种的样子。
“托你的福,我东西收好了,准备回来,你得给我准备好接下来的东西,不然我劈了你……”
陆离“嗯”了声,转头问他,“怎么迅速恢复关系,结束冷战。”
“这你就问对人了,你听着啊……这样……”
五分钟后,陆离去厨房间,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拧死,然后放在以江舟的身高绝对够不到的地方,随后才放心去睡觉。
不得不说,霍铭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第二天一早,陆离还特意把晨晨和顾西洲都打发出去了。
***
早晨,我下楼的时候,小翠还在睡,没看到顾西洲和晨晨,倒是看到了顾西洲给我发的消息。
【江舟,我带着晨晨去游乐园玩了,勿念。】
我回了消息:【注意安全。】
刚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陆离,他瞧了我一眼没说话。
这样的冷淡让我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干脆也不理他,一个人去厨房间做早餐。
准备拿调料的时候,才发现调料被放在伸手够不到的上面。
奇怪,我明明记得昨天还在下面的,谁干的?
陆离吗?不太可能,他这么晚回来不可能下厨,顾西洲就更不可能了,他基本不进厨房,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是谁。
无奈之下,只好搬了个凳子才勉强够到了调料。
沙发上,陆离墨色渐深。
“到底哪个缺德的人把东西放在这么高的地方?”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沙发那边瞬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喷嚏声。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