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你出去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我背过身去,抱起秦墨,秦墨缩在我的话里,拱起身子,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想要随时会咬上去一样!
我不停的安抚这个小家伙,“没事的,不会有危险的,有我呢!”
它的前爪在我的身上摩挲了两下,然后乖乖地垂了下去,有时候,秦墨是可以听懂人的情绪的,总是会根据情绪做出自己的反应。
牧南行站在门口,紧握着拳。
半晌之后,他缓缓抬起头,“你还是不相信我恢复了吗?”
我冷笑道,“那你倒是证明你恢复了。”
他那样子根本就不是恢复的样子,我抱着秦楚根本没有打算他会证明。
片刻过后,他温柔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还记得曾经的海难吗?我们是唯一活下来的人,那年的海岛,海风呼啸,树上长者野椰子,那个时候的你,抱着一个大大的椰子过来找我,叫我哥哥。”
“你说,哥哥,可以帮我开一下吗?结果那是个坏椰子,根本没法吃,你当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我们会死在这里,你说你想你的爸妈,想你的哥哥了——”
“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眶竟然有些微微的湿 润,我抿抿唇,“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孩子,会拥有所有幸运的结局。”
真是可笑,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骗我了。
而我被他的谎言骗了这么长时间。
他接着说,“我们一起看着海鸥,看他们在海面上起舞,你说,你想成为海鸥,自由自在地飞翔,我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将来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白天鹅,做别人眼里最美的小姑娘。”
这句话只达成了一半,我成为了最美的小姑娘,但是没有成为白天鹅,白天鹅被人折断了翅膀,再也没有飞翔的能力了……
“江舟,我还记得你二十多岁的时候再一次出现我的面前,你说——”
“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我扬起脸,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他笑笑了,我也笑了笑,语气瞬即变得阴冷,“牧南行,拿这些听来的故事骗我 ?你真 觉得我这么傻吗?”
这些故事,我和哥哥说过,和齐婉宁说过,只要他多了解了解,多做一些调查自然而来就可以知道了!
闻言,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江舟,我真的是——”
这些真的是他想起来的,为什么?
他的心像是被搅起来一样痛 。
明明曾经的小姑娘,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当真的相信,哪怕是最虚无缥缈的承诺,她都会信以为真,并且开心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她,有着最单纯的思想和一颗毫无保留的爱……
为什么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再相信一个字,为什么,他都快把心掏给她了,她还是不肯相信一个字?
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得他 喘不过气来,断崖式的记忆不断地回想,让他的心痛的像是在被火上炙烤。
他抬眼看到宁愿和狗玩耍也不愿意看他的她,他已经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没了他……
大概是在他强取豪夺,拿走她的孩子,把她关起来,大概是在他忘记了她,还利用他……
这就是狼来了吗?
他低下头,声音嘶哑,“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真是好笑,我头也不抬,“嘴上说说有什么用?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虚伪吗?”
用实际行动吗?
他低垂下去的眉头颤了颤,语调有些不确定,“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既然她要看,他就给她看!
我有些错愕地抬头,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确定现在的他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我不敢和他一起出去,正巧这个时候,牧南行也来给我送饭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牧南行,声音变得很冷,“牧先生这是要死缠烂打到多久?”
他把晚饭放在我的桌上,可眼下我已经无心吃饭,我倒是很想看看,牧南行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他要做出什么来,才可以让我相信。
亦或是 ,他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我请求陆离陪我出去,陆离看了看时间,应允了,“我晚上没事。”
牧南行起身往外走,我套了件外套跟了出去,期间,有小护士想要拦着我,但是看到陆离的刹那又缩了回去。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仰头问他,“今天好像有小姑娘来看你。”
他无声地点点头,“算是个麻烦。”
能把小姑娘说成是麻烦,我笑了笑,没再作答。
此时外面月明星稀,晚风拂面很是舒服,牧南行带着我和陆离上了车,我有些警惕,“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他含糊着:“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因为有陆离在,所以我并没有多担心。
好像潜移默化地对他开始信赖,开始依赖,有他的地方,什么困难都会化险为夷。
我一直以为他是有这样一种能力的。
牧南行把我们一路带入了一家地下拳击场,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变化的光影,站在门口可以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我缩紧快要被风吹跑的衣服,声音也被风吹得颤抖,“牧南行,你要干什么?”
微风中,他转过头来,“你跟过来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我拉紧了陆离的手往里走,刚进去就看到有个人被一个彪形大汉揍掉了一颗牙,嘴角冒血,我心里有些隐隐地发憷,有一种不安浓烈地涌了上前,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有几分急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会是要……”
他轻轻挣脱开了我的手,“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我。”
谁担心他,我只是担心他出了事,牧夫人那里会很难办,况且还是和我一起出来的。
我警告他,“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以后也不会理你。”
“放心,不乱来,你先坐着。”
他让我和陆离坐到了一个空台子下面的凳子上,台子上只有一个强壮的男人,毫不怀疑,就我这样的身材,他一次可以打五个。
我有些后怕地颤抖了起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无法预判牧南行,他像是一只捉摸不定的飞虫,一会儿到这里 ,一会儿到那里。
急躁不安的时候,陆离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的,却格外让人心安,我长舒了一口气,安静地坐在那里。
五分钟后,当我看到台子上站的那个人时,整个人坐不住了!
牧南行稳步地上了台,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穿的还是他那件黑色西装!而他对面的男人,全副武装!
我一下子从座位上急躁,抓着拦网,“牧南行,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