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怎么了?”我急忙追问着。
牧南行恍然回过神来,“没什么,都是一些过去 的事情了,没什么帮助。”
但愿吧——
牧南行问了更多关于当年海难的事情,时间隔得太久远,很多事情爷爷已经记不得了,“当时去了不少人,你们找一找当时的报纸,应该能找到不少的东西。”
离别的时候,牧南行想请爷爷出山,免得最后江氏彻底败落在江姝的手上,爷爷叹了一口气,望着升到顶的太阳,答非所问,“朝阳东升,幸运起落,世界上所有的事情自有存在的缘法,不该守住的,收了十年也改变不了百年后的崩塌,随她去吧……”
他慈爱地望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孩子 ,往前走吧,大胆地往前走。”
送别爷爷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的药瓶,脑子瞬即痛了起来,皱着眉头摁着太阳穴,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江舟?”牧南行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就地蹲下。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一个画面!
迷糊的画面里,有人在对我说 ,“你的药被人换了。”
“是谁?”
“你觉得是谁?”
“江姝?”
……
……
巨大的信息量一闪而过,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两分钟后,秦楚和牧南行站在我身边,焦急地看着我,我脸色煞白地抬起头,牧南行心疼的一把从地上拉起我。
“江舟,你这是怎么了?”秦楚跟在我后面问。
我摇摇头,脑子嗡嗡嗡的,像是被人扔进了大海里,水压挤着脑袋,随时都要爆掉一样!
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我转头就问,“我以前是不是生过一场很大的病?”
直觉告诉我刚才的东西很重要!不然不可能只想起了它!
牧南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大概清楚了,准备回程的时候 ,陆离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下一步准备去哪,我猜想他是来探测 我的行踪来了,便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我想到处逛逛,看看柒城的风景。”
“那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挂断了电话我才注意到微信上有一个新好友,备注是律师。
自从我回到柒城起,网络上有关于我的消息很多,大多数都是来猜测我回来是和江姝争夺位置的,反倒是我想知道的消息,像是被人抹去了一样干干净净。
我随手点了通过,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对方就回了,“江小姐 ,您三年前保留在我这里的录像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一下。”
三年前的录像?
我隐约觉得这是对我很有用的东西,“给我个地址,我这两年去拿。”
律师给我发律所的地址,我捏着手机,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舟舟?”牧南行双手插袋,靠在车边安静地看着我,我收回手机,偏偏这个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秦楚从车里探出脑袋,“饿了?去不去潘多拉 ?哦对,这个点还没开门。”
他说着马上就给员工打电话,一个个通知他们今天提前上班的时候,牧南行直接掠过他,揽着我的腰,亲昵地问,“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登时,一大堆菜名猜我的脑子里划过,早就听说c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独特美食,柒城的菜式昨天晚上已经吃过了,我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想吃桐城的菜 ,还没尝过呢~”
听到我的提议,牧南行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我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淡淡道,“你从前吃不惯桐城的菜。”
牧南行这么一说,秦楚也立刻想起来了,接上他的话,“说起来,江舟确实更喜欢柒城菜一点,从前你在的时候,会经常吩咐小翠做柒城菜,把我都弄的 换了口味——”
“嘭”地一声巨响,牧南行狠狠地关上了车门,警告着秦楚不要多嘴,要不是他当时——才不会让他有机可乘还和江舟住了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场把这个男人大卸八块!
秦楚“切”地极大声,拖长了尾调。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楚话里的另外意思,刚想问的时候就撞到了牧南行浓的可以拧出墨水的脸色,立马收起了自己想说的话,转换了问题 ,“小翠是谁?”
“小翠啊,她是——”
“司机 ,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根本没给秦楚说下去的机会,“嘣”地一声,他结结实实地撞在前面的座椅上,“牧南行你是不是玩不起!”
牧南行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我和江舟要去吃饭了,你怎么说?”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带他。
秦楚散漫地翘起二郎腿,“怎么?扔下我?牧南行你可真行,今天我还偏偏就要跟着去!”他一副死赖着不肯走的样子,嘱咐我,“江舟,你离这个大尾巴狼远一点,这个人就没安好心。”
“不安好心?”车内的氛围顺势冷了下来,牧南行压低声音,冷漠无比,“某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追着舟舟,甚至半夜跑去姑娘的房间,倒是是谁不安好心?”
眼看着他们就要打起来,我赶忙当起和事佬,“好了,一起去,你们都给我一个面子,别吵了,像什么?”
牧南行没说话,朝我这边坐了过来,伸出臂弯搂着我,我顺势躺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温温热热的,很是温暖,我小声地替秦楚说话,“秦楚是我的朋友,你别这样。”
他摩挲着我的手指,应了我,随后悄悄地低下头来凑近我,一点也不顾及秦楚在场,“亲我一下,我就不和他计较。”
他凑近的时候,睫毛划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很舒服。
真是个大尾巴狼!
我还没准备好答应还是拒绝,秦楚玩着手机插了句嘴,“占江舟便宜干什么?我亲你要不要?”
牧南行的脸有多黑我就笑得有多欢,差点岔气了,软绵绵地从牧南行怀里爬了起来。
秦楚总是这样,以玩笑的方式替我缓解尴尬,明明是我们中间最玩世不恭的一个,却也是最值得依赖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