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郑理和哥哥还在讨论关于远山集团的 事情,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来势汹汹。
“舟舟,你还是注意一些,但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暂且放下,来找我们。 ”哥哥总是担心我处理不好事情,时刻准备着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却了他的好意,“哥哥,我马上都26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是墙是河,撞一撞就知道了,我不想成为被哥哥养着的废物。”
哥哥说不过我,只能遗憾地点头。
月色过半时,清吧也快要关门了,我们这才决定分离,郑理怕温淑浣一个人回酒店不方便,甚至想把她带回家,被温淑浣言辞拒绝了。
他一脸担忧地看向我,我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便拉着温淑浣去我家暂住一晚。
温淑浣思考了片刻后同意了这个提议,一路上郑理乐呵地像个傻子。
兴许是郑伯母和郑伯父从郑理那里听来了消息,我们到的时候,两个人正小心翼翼地趴在门口朝着外面看。
就想看看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
温淑浣跟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家门,林妤哄完孩子睡觉就一个人等在门口,见我们来了,又怕我们喝多了,准备了醒酒汤。
林妤给温淑浣准备了一间客房。
大概是刚才那个人的原因,我的心里迟迟挥之不去牧南行的身影,洗完澡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干脆就坐到了楼下,彼时哥哥已经睡觉了,温淑浣出来喝水看到了我,便坐在我的身边。
“在想什么呢?”她看我心情不好便想开导我。
我轻轻地摇头道,“没事。”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温淑浣提议看看书,就拿出了一本她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本书递给我,我接过的时候怔住了。
《繁星之下》。
这不是当初牧南行……
“你怎么也喜欢看这个书,我看过一些。”
“这是当初逛书店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我上学的时候看的,里面有些句子我很喜欢。”
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牧南行曾经给我读过的一句话,便说道:“我也很喜欢其中的一句话。”
温淑浣问:“什么话?这本书我可是翻来覆去读了几十遍了,你只要说一句我能找到。”
我闭上眼睛,仿佛牧南行就在身边,他温暖细腻的声音而又耳边响起,我缓缓开口,和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看过同一片流星的两个人,会相互纠缠着一辈子。”
那瞬间,好像他不再是一个影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心满意足地弯唇淡笑。
“江舟……”温淑浣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幽幽地睁眼,她一脸严肃,“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我笑着嘲笑她,“是不是你记错了,毕竟谁能记得这本书的全部内容呢?”
她万分笃定,“不,绝对没有,这么优美的句子,我看到了一定会记得的。”
我忽然愣住了,拿过那本书就开始翻找。
《繁星之下》不算厚,我从前略略地读过一遍,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我就把这本书从头到尾翻过了一遍。
正如温淑浣所说。
里面根本就没有这句话!
温淑浣收起书,“是不是你记错了,在其他的书里看到的?”
其他的书?
不,不可能。
这是牧南行亲口念给我听的。
倏地,一个想法闯入了我的脑海里,我像是失了魂一样往房间走去。
夜凉的安稳 ,我站在阳台上,清澈的晚风撩过我的头发,像是他又出现 了,抚摸着我的脸颊。
“牧南行,其实这句话是你编的对吧,你是专门想说给我听的,对不对?”
我伸出手来,不再有风。
就像是我的世界里,不再有他。
我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一点一点地亮着光芒。
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个星星。
牧南行,你又是哪颗星星呢?
与此同时,柒城皇庭酒店总统套房,陆离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出来,额前的头发垂在眼帘上,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桌上的手机猝然震动了两下,他眯着眼睛,拿起来,是一条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人谦逊有礼道,“小陆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查了,芜城远山集团确实是在近期突然崛起的,目前实际控股人是芜城费家费姿兰小姐。”
“芜城费家?”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那头的人解释道 ,“十年前,芜城费家参加了一场海上宴会,轮船侧翻,费家家主随着一席人亡故,只留下了费姿兰一个人,费家也随时被各大势力瓜分干净,转眼,费姿兰小姐成年,也在逐步夺回费家的家产,值得一说的是,这场宴会也有江家的参与,时任总裁的江先生和江夫人也跟着罹难。”
听完,陆离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费家是如何实现短时间的逆袭的?听闻费家几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确实如此,我们调查下来,在几个月前,费姿兰还是任人拿捏的,就在两个月前异军突起,据说,是身边得人帮助,好像是一个男人。”
陆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盯着远山的一举一动 。”
他不知道那个人口中的男人是谁,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他绝对不简单,思及此,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帮我调查一个车牌号。”
“芜A 3X689。”
他猜想那个女人一定会迫切地想知道清吧遇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与其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倒不如他先帮她看看,最后再告诉她。
省的忧思成疾,到头来还是要江思齐和姓秦的整天电话轰炸他,真麻烦。
早上七点,天蒙蒙亮,我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阵“咚咚咚”地声音吵醒了,打开门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我怔愣了一会儿,在排除了家里闹鬼了这个想法之后 ,我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是从窗户那里发出来的,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打开窗的一瞬间,一颗小石子擦脸而过。
“江舟,我家温淑浣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