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你醒了……”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秦楚坐在我床边端着水杯等着,见我醒来他把水杯往我跟前送,“渴了吧,喝点水。”
我摇着头,嗓子微哑,说不出声音,刚起来就去摸 我的手机看时间。
早上九点。
原来我睡了整整一天。
“牧南行呢?”我下床找鞋,他昨天被打的这么严重,要是不及时看医生,只怕是会留下后遗症,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就冷静不下来!
“江舟,你先喝点水。”秦楚挡住了我的路,却被我毫不留情地推开了,“牧南行现在在哪个医院?”
秦楚被我一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里的水杯没拿稳,“哐当”一下砸在了地上,溅起的水滴不少浇在了他的腿上。
这清脆的声音一下子勾回了我的魂,我才发觉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秦楚罕见地呆住了,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我顿时后悔不已,我不管怎么着急,我都不应该对秦楚……顿时,一股浓浓的愧疚漫上心头,我绞着手指,“秦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闻言,秦楚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捡起了水杯,好一阵唏嘘,“幸亏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我脑袋都得给你开瓢。”
我知道他在说笑,但我的愧疚还是不减半分,“你再倒一杯水吧,我想喝。”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别乱动,我去把这个地上擦干净,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摔了,我看我是不得不娶你了。”秦楚嘴里念念有词地走出了房间。
我悬着的心始终还是没有放下,趁着秦楚去倒水的功夫,我走出了房间,刚出去,就看到了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哥哥 ,“舟舟,你和我来一下。”
我大概知道了哥哥叫我是干什么的。
“牧南行已经被我送回了桐城,得到了很好的医治,消息也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牧南行已经决裂了,接下来我会给牧氏集团一些补偿,也够牧南行忙一阵子的,他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找你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漫了上来,连我都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什么。
见我没反应,哥哥又问,“舟舟,你知道我和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我摇摇头,“你是怕我担心牧南行?”
哥哥叹了口气,“看起来你还是不懂,你知道吗?媒体已经发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牧南行已经决裂了,现在,舟舟,你明白了吗?”
“无论你将来和秦楚发展到哪一步,你和牧南行,都回不去了,舟舟,你明白吗?”
……
……
从哥哥书房里出来,我的脑子里不断循环的只有那最后一句话。
哥哥说,你和牧南行,都不回去了。
不知为何,我的眼里一阵酸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样,沉地发慌,脑子里一片空洞。
原本住着一个人的心里,空空荡荡的,连同着心,一起强硬地割掉了。
最终还是外力,割散了年少的欢喜。
秦楚倒好了水,见我这个模样,不强硬着给我喂水了,把水杯放在一旁,坐在沙发上陪我着,一语不发。
越是这样安静,越是难过。
我捂着脸竟情不知所以地哭了出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突然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里痛的难以喘上气。
秦楚见状,拍了拍我的背,怕我哭的背过气去,我抽噎着和他道歉,“秦楚,对不起,我……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牧南行,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蠢,我明明知道,已经和你订婚了,可是我还是……”
“没事的,江舟 ,有些事情不能强来,再说了,谁敢说你蠢?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渣?”
“渣你个头啊!干嘛总否定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一个很深情的人,毕竟把自己推进一个坑里推了十几年还不肯放弃,这还不专一?”
“你硬要说自己渣,也可以,反正我也渣,我们两个人互相祸害。”
他成功把我逗笑了,眼泪飞溅,分不清楚是哭出来的,还是笑出来的。
但是我还是想起了哥哥和我说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心软的,但是为江家,为了牧家,你们都必须分开,日后就变成一对陌生人。”
明明这个道理我很早就知道,但是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的意思,就如哥哥所说,合不合适比爱不爱更加重要。
为了彼此,做一对陌生人。
哪怕生生不见,也要岁岁平安。
阿牧,你要平安啊……
我退场了。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妤儿越长越大,林妤的脸上也总是笑嘻嘻的,除了江姝最近一直不着家,其他都挺好的,哥哥开会的时间少了不少,在我的劝说下,把更多的时间给了嫂子。
只是秦楚,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苦学外语,有时候还要拉着我练习,我很是不解,“你外语本身就很好了,干嘛还要练?”
秦楚一副“你格局小了”的表情,手把手地教我,“现在这个环境,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做的了连锁品牌才是王道。”
他说着声音悄悄地小了下来,像是害怕被嘲笑一样,“我想着把潘多拉开到国外去——”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我和林妤嘲笑了一番,“你想的可真轻松,潘多拉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桐城那是因为政策好,有背景,怎么?你还想去笼络黑手党?”
我觉得他可笑,但是细细想想,他可是秦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毕竟是十几岁就成为潘多拉老板的人。
只是当时的我不明白,他这么做,还有其他的原因,有时候我总是佩服秦楚,明明是一个深谋远虑,老谋深算的人,可在我的面前,总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有时候,再回想起第一次和秦楚遇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一个人可以打垮十几个人,嚣张至极。
和他相处地久了,渐渐忘记了,原本的他是一个狠厉至极的人,好像他本该这么玩世不恭,单纯地可爱。
这段舒心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桐城的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
“江舟吗?齐婉宁在医院生孩子,难产,能麻烦你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