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宣誓,听得齐婉宁一愣一愣的,她干脆闭紧嘴,不再说什么。
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伦敦。
伊莎往后座上瞅了一眼,提醒道,“到了,离这里不远,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还不想见到和牧南行有关的人。
想到他就会想到那些他对江舟做的恶心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改了那又如何?
那些事情已经不会过去了!
陆离没有强迫她,带着婉宁下去了,凯文不习惯英国的空气,也没去。
“这么小的孩子送过来,真的没事吗?”
她记得牧南行的女儿和晨晨一样大,她才不放心晨晨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陆离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建筑,“这个地方很偏僻,比起学习,应该更像是要把人藏起来。”
他锁紧眉头,猜测着。
婉宁听着他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
藏起来,又为什么要藏起来?
两个人带着疑惑往里面走,陆离手上提着一大包吃的,走起路来却闲庭信步。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把背挺得笔直。
那背影,光看一眼都不会忘记,也难怪江舟 会喜欢上他。
她有时候在想,要是江舟从一开始就不认识牧南行,也是一件幸运事。
“齐小姐。”快到门口的时候,陆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浅浅地落在齐婉宁的身上,她随之一愣,不明所以,“陆医生,怎么了?”
陆离停顿了半晌,眸光里盛满温情,“这次把江舟从柏林带回来,我们会结婚。”
齐婉宁的动作一顿,用了很长时间才厘清牧南行话里的意思,很是意外,“你们怎么突然?”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冤家活宝,典型的谁都不肯放过谁!
陆离自顾自地往前走,“只是突然觉得,再拖下去,可能要被抢走了,先下手为强罢了。”
齐婉宁脚步一顿,是因为江舟去了柏林给他带来危机感了吗?她赶紧解释,“陆医生,不是这样的,您别误会,江舟去柏林,只是因为她内心的内疚,她早就对牧南行——”
“我知道。”陆离打断了她的话,没听到她说完,加快了步子,齐婉宁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读不懂他,叹了一口气,跟上去。
走到门口,婉宁见陆离提着东西,便去摁门铃,颜安琪说,里面有个保姆。
门铃刚准备摁下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小女孩的尖叫!
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怒吼。
“哭什么哭,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哭给谁看!我告诉你,你爸都不要你了,你还哭!在这样,你只能去外面捡垃圾!饿死你个死丫头!”
“吃不吃饭!我看你耳朵是不想要了!张嘴!”
声音从别墅里清楚地传出来。
陆离和齐婉宁相互一视,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陆离放下东西,跨到齐婉宁万千,拼命地摁着门铃。
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他又摁了两下,里面脚步声逼近,带着些不耐烦,“谁啊!”
说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胖女人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打量来他们一会儿,“你们是谁?”
不等她说完,陆离眼底一沉,抬起脚,狠狠一踹!
正中那个女人肚子!
他是医生,最知道哪里踹下去痛而且不会受伤!
那个女人痛的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浑身冒冷汗,“你们是谁,这是入室抢劫吗?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她忍着痛,坐起来,作势要去拉墙上的报警器,陆离眼疾手快,一脚踩在她的手上。
贴着地面来回地撵。
“啊!”
女人惨痛的叫声回荡在别墅的每个角落。
楼梯上忽的传来“咚咚咚”的下楼声,两个人抬头 看到站在楼梯中间的小姑娘。
小姑娘红着眼睛抽泣着,害怕地发抖。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气红了眼,“看什么呀,快报警,报警啊!”
她还觉得这两个人是抢劫的,根本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思思直接被吓哭了。
婉宁怜爱心瞬间被勾起,上前轻轻叫了一声,“思思——”
思思顿了一下,眼睛里都是泪。
“是你爸爸让我们来的,过来!”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小姑娘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哭着跑上去抱住婉宁,“爸比,爸比来接我了吗?爸比没有不要我,爸比没有不要思思!”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婉宁看的心疼,抱着孩子一遍一遍地拍着背,才发现思思的背上有几道青紫,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做的!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抬脚就对着那个女人狠狠一脚!
胖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胸腔里被压得吐出血来,“不可能,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不要?”齐婉宁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都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要?简直可笑!你就不怕牧南行知道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你就不怕生不如死吗!”
那个胖女人瞬间吓傻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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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检查了一下思思的伤口,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女人,声音低沉,“你知道虐待孩子在英国要被判多久吗?”
“我没有,那都是她自己摔的。”
事到如今,她还在狡辩,婉宁气得快吐血了,“还狡辩,这怎么可能是摔伤的,我也是母亲,我当然知道!”
那个女人脸一横,“那也是她不听话,我教训一下,没什么错吧?”
“你!”
“够了 。”陆离拿出手机给牧南行打电话,结果却迟迟没有打通,他顿了一会儿,“去叫伊莎。”
婉宁淬了一口,抱着思思就离开了。
五分钟后,伊莎不情不愿地来到这里,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嘀咕了好一阵子“恶有恶报。”
但真正见到陆离,又说不出来了,看着被绑着的女人,“陆先生,有什么吩咐。”
陆离眉头一拧,起身整理着衣袖,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掠过,“你不是恨牧南行吗?她和牧南行如出一辙,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懂。”
既然提到了牧南行,这件事情就好办!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女人惊愕的目光中,生生把人拖出了别墅。
两分钟后。
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婉宁捂住了思思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