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天气渐暖,陆离的公司步入正轨,唐森来找过我,江氏业发展地不错,Ester的部分业务和江氏的部分业务合作,真正实现了互利共赢。
电视台的采访蜂拥而至,大多想来看看这个传闻中的陆离到底是一个多厉害的人。
陆离说柏林那边的公司还在继续,但是因为老公爵身体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
确切来说,已经不是老公爵了,而是古恩希尔德先生。
凯文在柒城一段时间之后也选择回柏林了,对于他来说,柏林才是他的家,陆离也让凯文去帮助老公爵,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劳作。
这段时间,我一直可以收到从柏林寄过来的信,都是老公爵寄的,我和陆离说过很多次,但是他都没有看的欲.望,除了对老公爵的日常问候之外,他不太愿意和柏林那里有更多的接触。
其一是因为,老公爵迫切地希望陆离回去接替公司,可陆离不愿意回去,他宁愿留在柒城,老公爵也万分无奈。
其二,便是老公爵信里说的内容,关于陆离的母亲。
关于陆离的母亲,我都是从这些信上知道的,陆离在年幼的时候母亲去世,老公爵遇到他母亲的时候,已经有家室,说难听些就是婚内出轨,不过当时公爵的这些事情总会被人戏称为是花花新闻,当时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点,没有人会把这个事情当成是一个道德上的缺点加以指责。
而在生下陆娇娇之后,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去世的原因如今很明朗了,都是那个女人的手段。
母亲去世的时候,娇娇刚出生,陆离的年纪也算不上小,他隐约看见了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当时的他还找公爵求助过,但是公爵因为他小,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现在长大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丑闻,老公爵本就想处理掉,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真的那么狠,下了杀心。
而当时若是这件事情曝光的话,古恩希尔德家族会背上污点,一而再再而三地瞒下去。
难怪陆离现在不愿意和他多相处。
而那些信,大多数都是我回的。
语气很官方,很平常。
有时候顾西洲会站在旁边看,安静地很,自从伊莎离开之后,顾西洲就安静了许多,也鲜少和人开玩笑了。
陆离也对审问了叶耀明,叶耀明只吐露出当初选择基因研究就是因为想要研制出好的基因,加以售卖,赚得盆满钵满,说到底都是为了那几两金钱,实在是可恶!
叶耀明说,顾西洲就是3721实验体,拥有着超强的速度耐力和观察力,而作为零号试验品的伊莎就像是一个刚开始接受实验的个体。
没有发育成熟。
我没有告诉他我也是曾经实验者之一,他说,我们都是经过基因改造的人,是侥幸活下来的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沉沉地叹气,好像我也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除了蠢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文件,这些都是给晨晨上学用的文件,晨晨马上也要准备上幼儿园了,之前的托儿所对资质要求不高,眼下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还在烦恼?”陆离沏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推给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下我烦恼的不想喝咖啡,拿着文件坐在他旁边。
他自然地挽着我的腰,顺势把我带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陪着我一起看文件。
“你说,现在这样能行吗?”
我蓦地转头问他,他离我太近,猝不及防地,唇擦着唇,滑了过去。
我的脸“蹭”地一下红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抓着那份文件又看了起来,但是心里早就不在文件上了。
耳边,陆离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
我小声嗫嚅着,“有什么好笑的。”
我和陆离都不是心直口快的人,我们总是习惯于把心思藏匿地很深,就连爱意都能藏很长时间。
自从我们从柏林回来之后,就再没提起离开前陆离说的话,好像这件事情就此被忘记了一样。
我本想着暗示陆离,但是细细想来还是算了。
陆离不需要暗示,若是需要我暗示他才懂的话,他就不是那个细心的陆离了。
我猜想,大抵是因为之前在他告白的时候,我的回应是犹豫,而陆离从来都不会逼迫我,所以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或许我应该直接和他说?
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陆离夺走了我手里的文件,我才回过神来,不明白地看着她的举动。
“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整理好的文件扫了一遍,“整理好了?”
“算是吧,要不你看看。”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我从前也没带过孩子,压根不知道这些该怎么处理。
陆离扬了扬眉头,没一会儿翻阅完,把文件合在一边,郑重其事,“有个大问题。”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什么大问题?”
“孩子现在没了母亲,监护权自然回到 了梁家手里,虽说从梁家手里要监护权不是难事,但是我们想要合法合规地拿到孩子的监护权,只有收养一个途径,可无论你,我,都没有到达规定的单独收养孩子的年龄。”
“唯一的办法——”
“陆离。”我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捂住了他的嘴,“我们结婚吧。”
之前是我拒绝的他,现在这个缺口,自然要有我圆上。
我希望,这件事情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我看着陆离的瞳孔急速紧缩,一晌之后,变得平静无波。
他抓着我的手,从他嘴边挪开。
温润万分,“听你。”
暖暖的黄昏从落地窗里映照进来,把整间办公室照地通体昏黄。
我跪在他的膝上,低头,封唇。
他揽住我的腰,不敢用力。
我曾以为,这个时候来临的时候,我会 欣喜地疯狂,而如今,除了小小的雀跃,只有漫长的平静。
大抵一切水到渠成。
大抵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