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怔了一会儿,呆呆地看着牧南行,心里有些害怕,声音奶呼呼的,“爸比,怎么了?”
只有牧南行胸腔里的呜咽声回应着她。
她伸出暖呼呼的小手摸着男人的头发,“爸比,我听他们说,你去看奶奶了,是不是和奶奶吵架了?”
她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摸着牧南行的头发,声声安慰着。
牧南行越听越难过,但是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哭,松开孩子,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抱到沙发上,让小姑娘坐在他的腿上,脸贴着她的面颊,像是在守护会失去的宝贝一样。
“思思,没事,爸爸只是突然想你了,想我们的思思了,我们思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他摸着她的手,心疼极了,“今天涂护手霜了?手有些糙了。”
思思有些抗拒地收回手,“涂了一点点,爸比的手好冷。”
牧南行赶紧搓搓再重新拉着孩子的手,孩子这才不抗拒。
“思思也在想爸爸,今天老师教了很多好玩的,对了 ,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奶奶,还有江阿姨?特别是江阿姨,思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有点想她了。”
小姑娘搂着牧南行的脖子,像是一个袋鼠一样挂在男人的身上,贴着男人的耳朵细声细语,“爸爸,江舟阿姨什么时候可以做我的妈咪啊,爸爸你怎么不努力,别的孩子都有妈妈,我也想要,好不好?”
她说的时候明显带着一种伤感,小脸委屈地不行。
牧南行摸着女孩松软的头发安慰道,“会的,会的,思思,宝贝,爸爸会带你去找舟舟阿姨,因为我是你的爸爸啊——”
他一遍一遍地摸着思思的头发,眼神空洞,“思思也会一辈子都爱爸爸对不对?思思,答应爸爸,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爸爸的身边好不好?”
思思有些懵,不知道牧南行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但是直觉告诉小姑娘,父亲现在心情很不好,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仰着头,对着男人的脸颊就是轻轻的一声“啵”。
霎时,男人的脸上漾着微笑 ,一把搂过孩子。
“爸爸,我困了。”
被男人搂在怀里十几分钟,思思已经有些睁不开眼,往常这个时候也是小姑娘睡觉的时候,牧南行把女孩送回床上,女孩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 就睡得很香。
均匀的呼吸声铺洒在这片黑夜里。
傅司寒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小姑娘,眼底落下一抹阴影。
为什么。
为什么思思会是?
会是江思齐的女儿!
像是有一根刺插在他心里,久久地喘不过气来,长舒着气,心里汹涌的情绪快要崩出来,整个人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狠狠地插|进头发里,撕扯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还记得刚把思思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个,第一眼就对着他笑,笑得他心都化了,那个时候找不到江舟,他就把她当成江舟的孩子,给她取名为牧思舟。
小名思思。
而到头来,思思竟然是江思齐的孩子。
等他知道江思齐孩子失踪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把思思往这方面想。
这两年来,他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他生命的寄托。
怎么能说还回去就还回去!
思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他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思思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你替我保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夫人听着自己的儿子妥协,有些心痛,却又值得欣慰,“那你得保证自己听我的,不然这个孩子日后的结局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那个女人一直 和我们家族作对,你知道地,我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她家里人我也不会放过!”
牧南行自然知道她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是他深爱着的女人。
两边都是他不愿意放弃的人!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男人低低开口,“好。”
“嗯,对了,你有空的时候回来检查一下身体。”
“行。”
日子又这样慢悠悠地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来,我的科研团队也基本上到位了,那边,景泰也给陆离做好了治疗方案,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他一直避着我,不愿意和我交流。
陆离说他性格如此,我便没有太在意。
很快就入夏了,天气也跟着越来越热。
婉宁整天都泡在店里,平常放假的时候,就会把晨晨放在我公司里,晨晨长得可爱又很有礼貌,很快就俘获了这里不少人的心。
尤其是唐森,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要是我儿子有这么乖,我就能多活几年。”
其他人起哄,“这不一样,唐总的儿子拆家的本事一流,以后去做个拆迁队也不怕没饭吃。”
唐总摆摆手,“算了算了。”
这段时间,公司的发展很不错,稳中有升,柒城电视台还特地来专访我,其中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江姝。
记者是有备而来的,画面是直播,我知道我不能说错话,十分谨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这个妹妹了,她是江家人,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让江家长辈很不满,所以希望江姝可以早日回来接受惩罚。”
“看起来江家家教很严呢!”记者开玩笑道,但是这样的玩笑让我从心底觉得不舒服,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家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莫非所谓的家教就是不违法犯罪?以法律的底线作为道德的最低标准,这样的人还真的可怕。”
记者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直播结束之后,获得了很多的好评,我还一举登上了柒城十大杰出青年,这个奖项哥哥,父亲他们都拿到过,看起来我并没有丢他们的脸。
送出记者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温淑浣的。
内容很短。
“江舟,我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