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风瑟瑟,姜卿穿的衣服有点薄,陆屿舟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姜卿套上,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温温热热的,夹杂着不知名的香水味道,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消解了寒夜。
她跟着陆屿舟上了车,刚坐下她就不爽,“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揭穿叶兰兰,我让她直接没脸!”
还让自己背这么大的的锅,简直是气死她了。
这里要是费城,她能给她一百多种死法!
陆屿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淡淡,很长时间才说话,“锤死了,狗急了,要咬人的 。”
现在给叶兰兰的惩罚已经够了,起码这段时间他不会出来蹦跶。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已经是 晚上九点,他不可能放任一个小姑娘这么晚自己一个人回家。
姜卿报了个地址,陆屿舟吩咐司机送过去。
看着姜卿一路往家的方向走,直到进到了楼里面,陆屿舟才起身回去,还没来得及走出去两步,手机上就传来了姜卿的夺命电话声!
他很不愿意在下班的时候和员工打电话,但这厢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尖利的尖叫声!
“停车!”
陆屿舟匆匆赶到的时候,姜卿正站在门口发呆,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服被翻得到处都是,一地凌乱。
遭贼了。
“先报警。”
陆屿舟帮姜卿报了警,警察很快过来取证。
“你是刚刚来搬过来的吧?”
姜卿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嗯,才两三天,之前这边都是没人的。”
警察登记了个人信息,“暂时还是换个地方住,不排除会被盯上的可能。”
被盯上?
姜卿轻轻地“哦”了一声,警察检查了她的个人信息,有些意外,“不是C国人?”
“嗯,费城的。”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有些意外,有点难搞。
外国人啊……
“还是先换个地方住吧,这样,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们尽快帮你找到线索。”
“好。”
警察刚走,姜卿就看着满地的狼藉,没忍住,眼睛里包着泪。
又是丢钱包,又是家里被人偷了。
“你有其他的地方去吗?”陆屿舟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问。
姜卿眼泪快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委屈地不行,“没有,我刚来柒城钱包就被偷了。”
还是借的许言的钱。
“哦?”陆屿舟目光落在她手提包上,打趣到,“不是还有条三千万的项链吗?”
姜卿一下子就囧了,“那是,那是假的!”
“我有个亲戚是专门做这种水货的,可以以假乱真。”
要是让人知道她随身携带的都是真的宝石,说不定陆屿舟会怀疑她,觉得她和那些富家小姐一个样,到他身边别有用心。
哼,她要是真有钱,才不会来!
再说了,这项链也是有价无市,她也不会轻易卖掉!
陆屿舟看着姜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带着假的东西,刚才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份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刚才还气呼呼地说要找叶兰兰的麻烦,现在哭的也是她。
还真是有意思。
他双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往外走,“收拾好你的东西,跟我走。”
姜卿愣了愣,没回过神来。
半小时后,她站在别墅前,脑子还是转不过来,陆屿舟往里走,外套搭在臂弯里,声音不算大,“一个月,等到下个月拿到工资之后就搬走。”
他的意思是?
她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月??
姜卿激动地不行,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地太过张扬,连声道“好!”
提行李箱,步子都快了不少。
陆屿舟的别墅在城市中心,是一座极大的庄园,里里外外就这么一座别墅,大的几乎看不到边界,她推开沉重的门,里面没有她想的富丽堂皇,倒是干净简洁,是之前很流行的极简风。
陆屿舟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放,“二楼左转第三间,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但要保持整洁,物归原位,没事别来找我。”
姜卿淡淡地“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拖着行李箱上楼,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把地上弄脏了。
忽的,楼梯转角处一个房间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一张五十多岁的脸探了出来,姜卿吓得浑身汗毛竖起。
“张嫂,还没休息?”陆屿舟往那边看了眼。
那女人微微一笑,“你不是还没回来吗?就在这里等着你,这丫头是?”
看向姜卿的时候,张嫂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这还是陆屿舟第一次带陌生女人回来过夜。
陆屿舟声音很淡,“公司的员工,出了点事情暂时住进来。”他停顿了下,想到了什么,叮嘱道,“这件事情别和我爸妈说,不然他们又该多想。”
“我知道的。”张嫂一脸已经看透一切的表情,目光又在姜卿身上看了眼,“早点睡。”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姜卿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幸运的是明天放假,她不用去上班,她躺在床上,翻出了手机相册里关于母亲的所有油画。
这些油画都是老爹画的,油画上的母亲温柔地像是水做的姑娘,她曾想,自己应当是她一样的,可是遗憾的是,她和母亲的性格大相径庭,她天生爱闹,在费城的时候也没少给老爹找麻烦。
外面星星渐渐浮上天际,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了不到一秒钟,就接了。
看起来是专门在等她这个电话的。
“爸……”她双腿盘在床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触,原本,她想和他说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但是又怕他伤心,现在就让她回去,只能把这些委屈埋在心里 。
只能报喜不报忧。
那头传来了一身傲慢的“嗯哼”。
还是和以前一样傲娇。
男人声音挺沉的,带着一点岁月的洗礼,“知道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