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翻开了这个文件。
文件内容很简单,就是一次普通的合作,江氏可以拿到的利润点也很可观,几乎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端倪,合作项目大多涉及的是江氏的支柱产业,虽然说利润多,但是一旦其中出现问题,讲给江氏造成不小的危害。
我立刻警觉起来,这份合作恐怕不是一个合作,而是一个套!
我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提案人的名字叫施雯。
我立刻让秘书把施雯叫过来。
施雯是公司新招的一个员工,需要负责运营和市场,和远山集团的合作就是她直接对接的。
“江总,您找我?”不出五分钟,施雯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说好听点,她打扮地秀气,眼神灵动,说严苛点,就是呆。
是刚刚进入职场,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
我本就没想惩罚她,只是把提案推到她的面前,“这是你的提案?”
她不知道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轻轻的点头,“江总,请问提案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份提案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是的。”
我把文件合上,“刚来公司的时候应该培训过,这类大案子都是要经理级别以上的人才可以进行协商提案的,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渠道直接和远山集团进行商谈的,首先,你程序就错了。”
我能理解一些小员工进来就跃跃欲试想要做出成绩,盲目就想要展现自己,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犯原则性错误!
“我……”施雯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这就是经理交给我的。”
我顿时怔住了,“哪个经理?”
哪个经理会把这么重大的项目直接给一个新来的?
“是朱经理。”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一个新人也没有必要为了怕挨骂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我把文件递还给她,“我知道了,这个提案被废了,为什么被废,之后朱经理会详细给你解释的。”
施雯拿着文案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她刚走,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哥哥,“朱经理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让新人直接去接触远山集团?还让新人写提案?”
哥哥那头有些嘈杂,“你把提案发给我,我来处理,这个朱经理最近确实是有些不务正业,是时候,算算账了。”
哥哥在处理工作的时候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一丝不苟,霸气侧漏,这也是我从小就想成为哥哥这样的人的原因。
处理完了这些东西,哥哥的助理给我送来了午饭,自从我上班以来,哥哥怕我吃不惯,经常会给我私下里准备吃的,有时候是嫂子准备的饭菜,有时候是他专门从某个五星级大厨那里预定的佳肴。
吃完饭,我驱车前往医院,陆离的科室一如既往人多的离谱,见我来了,他和门口的小护士说了两句,小护士很快和人说明了情况,留了几个比较严重的,剩下的都打道回府了。
待看完那几个后,我进了诊室,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陆离的气质极搭。
他简单做完检查之后给我填报告,“恢复地很好,已经控制住了,最近控制饮食,调整心情,孕期不能吃药,想要根治地话,还是要看身体素质,不过不会出大概,最麻烦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我谢过他之后追问道,“陆离,之前给我捐肾的人到底是谁?我可以见一见吗?”
我一直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陆离听着,打字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住了,修长的手指横在那里,像是一个完美的雕塑品,“不行,这是规定,捐献者与被捐献者不能互通消息。”
“那——那个人还活着吗?”
他的语气低了下来,“不确定,可能活着,可能离开了。”
我的心情瞬间落了下来,陆离见状,开导着:“在做好捐献之前,捐献者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且承担一切风险,是死是活,都不是你的过错。”
我含着泪摇头,“不,陆离,你不懂,如果有人因为我而死,我会很内疚。”
“用不着内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需要为他的选择难过。”
我忽然觉得陆离好冰冷好冰冷,虽然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这次却比之前要格外强烈,我憷憷地开口,“陆离,你是不是看多了生死,就觉得生死不重要了?但是你知道你的今天,是多少昨日死去之人期望的明天。”
他停下来听我说。
要是往常我定是不敢直接和他这么说的,但是今时今日,或许是心里幽愤所致,我说了好多好多,最后我这样形容他,“你真的好冷漠,好冷漠。”
他本是毫无表情的,听到我的话之后微微转过头来,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很冷漠吗?”
我点点头。
很冷漠。
“江舟 。”他的声音清朗如春日晨风,“冷漠与热情从来都不是相对的人,可以在冷漠中热情,也可以在热情中冷漠。”
看开一点,看淡一点,才不会被这么多的事情困扰。
我不太理解他的话,检查完之后就离开了。
我走之后,陆离在桌子上沉思了片刻冷漠的含义。
刚出去 ,手机上就有一个消息,是费姿兰打来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联系我了,我接通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空谷幽兰见。”
我想着她这是铁定要见我了,便答应了。
空谷幽兰是一家比较大的咖啡馆,坐落于柒城市中心,算是平日里上流的聚集地。
司机把我送到了那里之后便离开了,不出十分钟,就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我的面前,有个保镖模样的人先出来撑伞,费姿兰从副驾驶上出来,那个保镖便迎上去 。
我承认费姿兰很年轻,皮肤雪白,长得和温淑浣一样是一眼惊人的,可她和温淑浣有本质的区别,温淑浣的身上是内敛的权势,她的身上张扬着明显的霸道和嚣张。
我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
“我们走吧,江小姐。”她的声音略带点尖,听得我很难受,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转身的刹那我隐约从车窗里看到了一个男人,“这是你朋友吗?车里怪热的,要不进来一起坐吧?”
费姿兰拒绝了,“这不是我朋友,这是我丈夫,他习惯在外面等我,车里开了空调。”
“既然是费小姐的先生那就更要出来看看了。”
这次,费姿兰言辞拒绝了,“我不喜欢他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还能怕我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