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姜卿一下子愣在那里，连脑子都空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陆离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大胆猜测，“您是不是认识我父亲？”
若不是这个解释的话，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但若是认识父亲的话……
姜卿摇摇头，她从未记得父亲有说过这样一个人，若是陆离是父亲的朋友，那他不可能不自己来找。
姜卿模糊了。
陆离说的很明白，“若不是这样，抱歉，我做不到。另外，这件事情请不要让陆屿舟知道，也算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陆离抚摸着毛茸茸的树叶，眼神薄凉。
直到挂断了电话，姜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能让陆离这么决绝，分明她当时见到陆离的时候，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电话刚挂断，许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连许言都在威胁她，“姜卿，和我一起回去，不回去的话，我会强硬地带你走。”
“你还不如直接告诉陆屿舟。”姜卿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许言为之一愣。
他抿了抿唇，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
可是这样一来，他和江氏的合作只怕是会彻底泡汤。
这次开拓柒城市场，他惊讶地发现只有江氏的产业和自己的产业是绝对吻合的，就好像他手里的公司是专门为了江氏开的一样。
除了江氏之外，他找不到更符合的公司。
他和江氏的合作必须继续。
“姜卿，这是你的事情，你得去说，实不相瞒，牧叔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猜到了。”
牧南行会来这里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他昨天晚上都那么生气了。
姜卿的反应很平淡，让许言不由得一慌，“卿卿，你怎么了？”
他以为她会和昨天一样生气，甚至和他吵，但是今天的姜卿很安静，安静地他很怕，知道，姜卿舒爽的笑声传来，“许言哥……如果我说……”
“我怀孕了呢？”
昨天晚上她算好了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十天后，就会有结果。
这是她能想到留下来的唯一办法。
电话那头的许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般，整个脑子都是懵了，用了 很长时间才化解她的意思，激动地每一根发丝都在颤抖，几乎是冲着她嚎了起来，“姜卿，你犯浑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知道你在干多么荒唐的事情吗？要是让牧叔叔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姜卿毫不在意，“我已经长大了，许言哥，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小孩，我已经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这次，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再退缩了！
“陆屿舟他对我很好，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嘟嘟嘟地被挂断的声音。
姜卿握着手机，有种莫名的无力，笑了笑，最后收起了手机。
随便吧……
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轻易打断。
……
……
挂断电话后，许言站在柒城的街角，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来来往往的行人众多，有人停下脚步，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回归湍流之中。
烈日灼烧地他有点难受。
他一步一步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他没有办法接受，姜卿做的这个选择。
怎么会？
那个小姑娘，明明是最听话的小姑娘，明明是几个月前还会趴在他的脖子上甜甜地叫他许言哥，怎么突然就……
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毛头小子，两个人两小无猜的长大。
“许言哥！以后我们两个人结婚吧？我做你的新娘子。”
“好啊，我做新郎。”
“那我们要生几个孩子呢？”
“两个吧，一个你，一个我，多好。”
“哈哈哈……”
那个时候的爽朗笑声还他耳旁响着，怎么现在说没就没了？
许言伸出手，微风从指缝间划过，却怎么也抓不住，明明柒城比费城暖和多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这么冷，冷的他快要发抖了……
他走到江氏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比原定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小时，好在今天的陆屿舟并没有额外的工作，洛北带着他走进去，善意地提醒他，“许经理，念在您是特地赶到柒城的，所以陆总并没有过多要求，但是还希望下次能遵守时间。”
“抱歉……”许言解释，“有些私人事情要解决。”
洛北没有和他就这个私人问题继续聊下去，带他进了陆屿舟的办公室。
陆屿舟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看见许言示意他另一边就坐，“许经理，昨天就合同的事情，我们已商定好了，今天上午，法务部做出来了合同，您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请签字吧！”
许言的面前，已经放了一份合同。
许言拿起那份合同，粗粗地看了一眼，“啵”地一声拔掉笔盖，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递过去。
“陆总，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是这次合作愉快 ，下次也要合作愉快。”
陆屿舟迎合，“若是这次的合作让双方都满意的，想必下一次的合作不在话下。”
“那就好，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许言告别的时候，陆屿舟叫住了他，“许经理，听说您在费城呆了很长时间，想和您打听一个人。”
许言脚步一顿，脸色不受控制地阴沉了下来，“您说。”
“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姜姓，在费城有产业的男人。”
他这句话出来，许言大概就猜到他说的是谁了，没有回答，反问，“你 有认识的人？”
“倒不是，只是可能认识，所以想打听一下。”
许言见缝插针，“姜姓男人不认识，但是姜姓的女生倒是认识。”
他原本不想和陆屿舟提的，可如今，陆屿舟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了，那么也就别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