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夏微蓝缩回了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绪有些复杂。
温淑浣当着她的面皮笑肉不笑地拿过那个包,扫了一眼正在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牧南行,幽声道:“见不得光的情人,这个位置坐着还舒服吗?”
夏微蓝一下被她戳到了痛处,捏紧了衣角,低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要好好拿稳了,从高处跌落的滋味可不少受,牧南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偷来的爱又能维持多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她不紧不慢地说着,把包递给了一边的服务员,“这个包帮我包起来,然后帮我找一个绿色的包装袋包好。”
服务员很快照做,她把包给了夏微蓝,“我看你很喜欢这个包的样子,既然如此, 这个就先送给你。”
夏微蓝敢怒不敢言,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和温淑浣分庭抗礼,只能咬牙接下了那个包,强装镇定,她现在能拼得过温淑浣的只有牧南行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温小姐现在是荣誉加身?所以要回来再续旧缘了吗?可惜了,行哥哥他——”
她的话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再续旧缘?你这是下意识把我假想成你的对手了?”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那是你多虑了,你根本,就-不-配。”她说着挑了一件绿色的裙子,“我看这件衣服和你也挺搭的,一起送给你吧,不用谢我,现在我也算是牧氏集团的一大股东。”
她撇起笑意,眼神里是扫不去的嘲讽和威胁。
夏微蓝有一种被抓住了命|根子的感觉。
牧南行一来就看见了温淑浣,打招呼道:“温小姐也逛街呢?”
温淑浣答道:“真是巧,我方才逛完,怎么?牧夫人没有跟来吗?我和牧夫人倒是品味相近,志趣相投,今日没一起逛街,还真是遗憾。”
三句话不离江舟,每一句话都是在刻意提醒牧南行,江舟才是她的正室,提醒夏微蓝她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夏微蓝气得牙痒痒,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慢走,不送。”
待温淑浣走远之后,夏微蓝恨不得直接把东西扔在地上踩两脚!但是牧南行在这里,她不能做出这般没教养的样子。
眼下,逛街的兴致已然全无,她气愤地抱着那两个袋子,有气也没地方撒,牧南行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家吧……”
手上两个绿色的袋子格外地膈应人。
回家的路上,夏微蓝有些心不在焉的,反反复复地想着温淑浣说的话,“偷来的爱又能维持多久?”
心里不觉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她又是怎么知道她的爱是偷来的?
夏微蓝心跳的厉害杂乱无章,捏着袋子的掌心微微冒汗,撇过头去悄悄偷看了眼牧南行,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半边脸上,高|挺的鼻梁把整张脸透地更加硬朗,棕色的瞳孔让人看一眼就可以迷醉,还有他那极少见的上扬的嘴角。
只一眼,就可以让人沉醉。
夏微蓝隐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年,是在七年前,当时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母亲在她极小的时候就病逝了,之后父亲拉扯着她长大,因为没有母亲的陪伴,加上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海员,幼年时期,她不是在被欺负就是在被欺负的路上。
常常被人骂没妈的野种,为此没少和父亲发生矛盾,小时候起,她就暗暗下决心要出人头地,直到那一年在朋友的宴会上遇到了牧南行,可是当时的她根本不敢靠近他,几番打听下来知道了牧南行一直在找一个小姑娘。
当年和她一起经历海难的小姑娘。
可惜的是,海难之后,牧南行生了重病,忘记了小姑娘的长相,恰恰当年父亲也作为海员出海进行过搜救工作,夏微蓝从他的身上知道了不少当年的消息,她便有了个大胆的计划,她要取代这个女孩子,鸠占鹊巢!
为此,她动用父亲的养老金参加各种名媛培训,甚至为了能匹配上他,她不惜用父亲的身份去借高利贷买了个国外大学的学位,导致最后父亲被高利贷生生逼得跳楼!
好在最后她还是成功取代了那个女孩子,谁知道!临门一脚插|进来一个江舟!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不仅如此,江舟那个贱人还怀上了牧南行的孩子!要知道,到目前为止,牧南行可是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为此,她用了最笨的办法,把江舟推下了楼,也因此被判了五年……
为了能早日出狱回到牧南行的身边,她不惜和狱警苟合……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和牧南行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唯一不干净的只有自己!
倒是江舟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了,眼下,她也看得出来,牧南行对江舟的感情已经质变了。
正如温淑浣所说,靠着偷来的爱又能持续多久?
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捏紧了包,我见犹怜地瞟着牧南行,朱唇微启,水波盈盈,饶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不可能会镇定,“行哥哥……”
“怎么了?”
“行哥哥,我最近托人从法国酒庄淘了一瓶上号的红酒,要不去我家,我们试一下怎么样?”她故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手挽上了牧南行的胳膊。
她都已经这么主动了,哪怕是个木头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吧!
牧南行也是一个男人,她就不相信他没有生理需求!
她的眼里饱含期待。
“江舟一个人在家里,你知道的,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他的话戛然而止,可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江舟,还是江舟!
她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快戳进肉里,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到处都是愤怒和屈辱!
可她偏偏还不能发火,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是我考虑不周了,江姐姐的事情才是最大的。”
牧南行听着她的话,心里多了份愧疚,“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她摇头:“不委屈。”
车子慢慢驶入了别墅,刚一下车,牧南行就眉头一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捻起了他脚边的一块玻璃,玻璃上的痕迹还是新鲜的……
猛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朝着江舟房间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硕大的裂口!
骤然,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胸膛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心跳乱飞,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快要把他的胸腔给撑爆了!只觉得心跳乱飞,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怔了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几乎是撞开了门,冲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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