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急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没有,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
还没有,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是什么?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小时候都是瞎的?你以为我没见过?妈,我真是不懂你,你怎么就甘心这一辈子跟着一个这样的男人!”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打的金灿脸上的骨头都在疼。
蔡巧稚生气又心疼,“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说他没用,如果不是他,哪里来的你?”
”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
金灿听着她的话,冷笑一声,指着楼上金建国的方向,“他?你心里不清楚吗?他除了会打麻将会打老婆还有什么出息,这么多年,你苦还没受够吗?你大冷天顶着雪去上班摔倒的时候,他在打牌,你大热天去扛水泥的时候,他也在打牌!这样的日子,就是你说的好日子?”
“这样的男人,我恨不得现在马上把他踢到村口的河里去,死了不祸害人才好!”
“你真是不孝!”眼看着急红脸的蔡巧稚巴掌又要落下来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声音,金建国的声音传来,“吵什么,怎么一回来就吵?”
他隔得不近,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声音很大,应该是吵起来了。
听到金建国听到了,蔡巧稚瞬间收起手,立马变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没事,就是一点小事情,你今天晚上不是不打牌了吗?洗澡水还在烧,一会儿就烧好。”
金灿此时站在原地,忽的有一种觉得她妈活该的念头。
但是她又深知,这样的事情似乎是注定的,环境注定了他们不敢有非分的想法。
在这个村庄乃至于附近的几个村庄,闭塞又腐朽,在这些女人的眼中,一辈子为丈夫做牛做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们大概是到死都不会想到还有离婚这件事情。
这对她们来说几乎就是耻辱!
金灿闭上了眼。
金建国从外面进来,笑眯眯对你金灿说,“那个,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那个……”
他眼睛在金灿打来的箱子上不曾挪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金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信封,让给她。
金建国兴致勃勃的打开,“哇,这一看,大概一百张吧?对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么些年,金灿从没告诉过家人自己的真实职业,一来,是因为自己的职业对于这个只知道服务员的小村庄来说实在是新奇,二来,这么些年,她在圈子里的风评确实是算不上好。
要是那些人真的好奇上网去查。
啧,想想就恐怖。
金灿随意道,“跟着人做生意。”
金建国“哦”了一声,恍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她,“邻村的那个谁也在做生意,他们家已经开上几十万的车了……”
他扫了一眼金灿,好像是想看看,在自己的这个女儿身上,还能压榨出多少油水。
金灿不动声色的呛了句,“你会开车吗?”
这一句话说的金建国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小声嘀咕着,“我去学不就行了吗?现在有车威风,威风。”
金灿没再理会她,一个人上了楼。
上了楼之后,金灿看着金建国给自己收拾的房间,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干脆自己动手,把房间重新修整了一下。
躺在床上,金灿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当年考大学的时候,金建国嫌学费贵了,当时还瞒着她给自己物色人家。
她到现在都记得金建国的话。
“小丫头片子上什么学,到最后还不是人家的?没这个必要。”
那件事情最后成功还是归结于自己那懦弱的母亲,终于在这件事情硬气了一回,才让金建国妥协。
蔡巧稚女士一辈子就生出了金灿这个丫头片子,被村上的人笑话了不少年,这一切随着金灿那一年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了一遍才告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灿也成为了金建国挂在嘴边的骄傲。
当然,这些骄傲和钱这个字分不开。
荒唐又可笑。
……
……
第二天早上,金灿是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的,她缩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只是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叔叔,这过分了吧?三十万是我之前说的不假,但是当时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您家女人现在都二十六岁了,说难听点都是老女人了,过几年,就嫁不出去了,我最多只肯出二十万。”
“您看看,别人家的结婚,都是找十七八岁,要么二十多岁,让我找这样一个老姑娘,您觉得合适吗?”
金灿原本脑子还是糊涂的,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清醒了,紧跟着火气也上来了。
她“蹬蹬蹬”的下楼声音很快就迎来了下面人的关注。
那个被金建国贴心的叫小伟的男人正在打量着她。
金灿要其他的没有,但是身材和颜值都是个顶个的,不然也现在的娱乐圈这么吃香。
而小伟在她下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往金灿的腰上瞟,那双眼睛,看得人直犯恶心。
金灿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台子上,声音冰冷,“你刚才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才发现金灿是在和她说话,僵了一下,“没说什么……”
靠,这女人真的好看,三十万就三十万吧!
金灿看着男人一张麻子脸,差点吐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男人,问,“你刚才说我不值三十万?”
“没有,这不是没见过你本人嘛,现在见到了就觉得值了。”
他笑得很畏缩,金灿脸上荡漾着笑意,淡淡地看着她,用着最温柔的表情,说出了最狠的一个字。
“滚!”
说的时候,顺带喷了那个男人一脸口水!
金建国在旁边看的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金灿顺手拿起旁边的扫把,指着那个男人,“我让他滚!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猥琐男,就算是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