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带着婉宁到了家,晨晨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比了一个很大的手势,“妈妈,我们的房子好大啊!”
在桐城的时候,为了生计,婉宁带着晨晨两个人住着很小的公寓。
婉宁心疼得摸了摸晨晨的头,“还不谢谢阿姨?要不是阿姨,我们现在的桐城,还是要每天过得心惊胆战的。”
辰辰乖巧的低头,“谢谢阿姨。”
“对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我进厨房烧了一壶水给晨晨泡了一杯果汁,刚进去就听见婉宁又在骂人,“怎么了?”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上面是无数的电话。
“一个个都是来问我要不要让晨晨去上学校的,肯定是牧南行那个人说出去的,他这是非要我弄死他不可吗?他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她说着抱着我哭,“我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到了,现在,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我每次想到季晨都恨不得杀了牧南行!凭什么,他的女儿可以有父亲,而我的儿子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颠簸之中?”
我哽咽着安慰她,“没事,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以后都离他远远的,远远地就好。”
晨晨现在还要喝奶粉,婉宁娴熟地给他泡奶粉,我坐在她旁边可以明显看到她老了不少,眼角 浮现出来的皱纹还有重重都在暗示她的容颜的老去。
大抵是她发现了我在盯着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老了,是吧?没办法,做了母亲总要这样的。”
我摇头心中一阵苦涩,“这就是母亲的勋章。”
“可是我羡慕你啊,你明明比我大两岁,但是看起来就像是比我年轻十岁,没有孩子就是好。”
没有孩子……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插.进了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曾经,我也是有孩子的,但是后来……
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一阵酸楚。
婉宁恍然发觉她自己说错了话,“舟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道“没事”,“大不了我就认晨晨为干儿子,一辈子没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晨晨喝完奶粉就睡下了,我和婉宁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聊起,聊到后来,我们分开,再到如今。
我们都失去了曾经的天真无邪,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心里不觉一阵唏嘘。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曾经的旧实验室的负责人,他们说那片地方即将拍卖,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拍卖。
五百万起拍。
那个地方不算小,五百万算是少的,是因为当时那片地方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所以没有人愿意。
“我会去参加的。”
我答应过陆离,要把那片地方开辟出来,做一个实验室。
既然淋过雨,就想着更更多的人撑伞。
打完电话没多久,黎深也给我回了电话,说是已经到柒城了。
黎深是古恩希尔德家族专属律师,这次是我托陆离才把他叫来。
说起陆离,关于牧南行说的,他是私生子这个身份,我一直想过问他,不过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给我回电话,我贸然提起也不好,就干脆放下了,总会有知道的时候。
婉宁起身把晨晨叫醒,晨晨揉着惺忪的睡眼,明显就是没有睡够的样子,“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玩?”
婉宁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玩,你就知道玩,走,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到有好吃的,晨晨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气得婉宁说是小吃货。
我们刚下楼就看到顾西洲站在车门口等我,我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陪陆离吗?”
“陆哥这些天一直和夫人在谈判,听说你要去见黎律师就让我带你们过去。”
“谈判?”
他和公爵夫人谈判。
顾西洲坦言道,“这件事情陆哥不想让我告诉你,陆哥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
“好吧。”我只能作罢,我要是继续问下去,只会让顾西洲觉得难堪。
“呜!”婉宁刚抱着晨晨靠近顾西洲准备上车,晨晨就挣脱了掌控,朝着顾西洲扑了过来,娇嫩的小手立刻把顾西洲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不浅的痕迹!
顾西洲立刻捂着脸疼的“嘶嘶嘶”地叫着。
“你这孩子怎么?”
婉宁吓得立刻道歉,责备晨晨,“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晨晨,你这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伤人的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晨晨的手上!
晨晨倔强地没有哭,义正言辞道,“报仇。”
小孩子讲话还不是很利索,“报仇”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说不出来听不清楚,但是气势不减。
闻言,婉宁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我也跟着摇头,完全不知道晨晨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西洲也是个孩子脾气,捂着自己的脸,“报仇,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不是个小孩,我现在早就已经把你打趴下了!”
“哼!”晨晨从婉宁的怀里跳下去,义正言辞地指着他,“你上次来桐城的时候,把我的炸鸡米花,小酥肉,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全部吃掉了!都没有给我!所以我要报仇!我要让奥特曼消灭你这只贪吃的大人!”
我和婉宁同时凌乱了。
顾西洲的动作僵在那里,“我什么时候偷吃你东西了,我都不认识你!”
“就偷吃了,你还撒谎,妈妈说不能撒谎,你这么大了还撒谎,你不是好人!”
婉宁知道顾西洲的病,一把把晨晨抱起来,训斥道,“不准这么对大哥哥讲话,大哥哥帮了我们好多忙,知不知道?”
晨晨不服,但是晨晨不敢反抗。
只好把整个头埋到婉宁的怀间,委屈巴巴的。
顾西洲“哼”了一声,替我们打开了车门。
还揪了揪他的小耳朵。
晨晨气得要咬人!
我刚进车里,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狗味。
一只粉红色的东西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朝我摇着尾巴。
“秦泰迪?”
这段时间忙地找不到北,秦泰迪一直是顾西洲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