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川果然不甘心的追了出来,看着他们跑出了一段距离,但又还在射程之内,对着远帆的背后就一枪,他心中愤恨难平的要看着他们三个被炸得支离破碎才解恨。
云舒感觉有子弹呼啸的打在远帆的背上,惊恐的拽住远帆停了下来,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炸弹炸响的那一瞬间。
可远帆却像没事人一样脱下外套,他背后的炸弹就像防弹衣一样挡住了子弹,拉着云舒继续跑,说:“不要停下来,快跑!”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可炸弹始终没有爆炸,水川恍然大悟的说:“妈的,炸弹是假的,我们上当了,赶快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远帆扔掉了手中的遥控器,速度越跑越快,云舒只觉得腰椎越来越痛,有些跟不上了,她的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和远帆牵着的手猛然间松脱了。
由于惯性的作用远帆依然向前跑了几步,才回头去拉扑到在地上的云舒。
眼看水川他们就要追过来了,水川看到倒地的云舒,狠毒的举起枪对着云舒扣动了扳机。
此时只有正在回头的远帆看到了向云舒射来的子弹,他眼中满是震惊恐惧,可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来不及挡住那颗子弹了。
景天在瞬间捕捉到了远帆眼中那不同寻常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扑到了云舒的身上。
云舒本来正想靠自己爬起来,却听到一声枪响,感觉有人压住了她,她又倒在了地上,当她抬头时,看到远帆伸出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胳膊,却整个人僵住了。
景天硬撑着爬起来,一直挡在云舒的后面,顺便扶起云舒,说:“远帆,你背着她,我们快点跑吧!”
远帆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盯着景天,景天给了他一个只有男人间才能看懂的神情,远帆快速背上云舒,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继续往前跑。
水川还想开枪,却发现从山路上涌上了很多警察,远帆他们也总算跑到了茂密的树丛里蹲了下来。
水川的手下都慌张的说:“老大,来了好多警察把我们给包围了,怎么办?”
水川已完全被远帆弄得歇斯底里的疯狂起来,拿着枪对着那些正在向他们渐渐围拢的警察,大吼:“我们绝对不能让警察抓到,跟他们拼了!”
云舒惊魂未定的蹲在树丛里,听到密集的枪声,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而景天渐渐连蹲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倒向云舒。
云舒这才发现景天的异常,扶住他问:“景天,你怎么了?”
陈景天变得很虚弱的笑了一下,远帆难过的说:“他中枪了。”
云舒想起她倒地后的那声枪响,意识到当时景天为什么要压倒她,不因为景天也摔跤了,而是他为她挡了一枪。
她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扶住景天背后的那只手被一种黏稠温热的液体浸湿了。
那是景天正在流淌的鲜血,景天的背后全是血。
云舒放开景天,站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出树丛,对着警方挥手大喊:“这里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远帆在后面紧紧抱住云舒的腰,将她又拖回到树丛中,“云舒,你冷静点,这里是荒山野岭,等救护车来肯定是不行的。”
云舒不知道所错的问:“那该怎么办?”
远帆一时沉默无语,云舒又抱起景天,发现他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警方正在和水川枪战,云舒情急之下的突然举动,让水川分散注意力看向他们这边,警方队伍里的神枪手,趁机一枪打中了水川的头部,水川还来不及再次举起枪,就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水川的手下看到水川已经被警方击毙,也都纷纷弃枪投降。
云舒他们在警方的帮助下,上了一辆警车,有急救经验的警察看到景天的情况,只是摇头说:“现在最重要得是止血!”
警察拿出警车上的急救药和纱布,将景天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可伤口的血还是没止住,云舒只是尽力按住景天背后的枪伤伤口,希望他身上的血不要再往外流了。
景天在云舒的怀里,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不行了。
云舒对警车上的司机大吼:“快点,快点,再开快点!”
司机无奈的解释说:“对不起,在山路上,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要到最近的医院起码还得半个小时。”
“云舒,我好冷啊!”景天瞳孔的焦距开始涣散了,他浑身哆嗦的说,“夏云舒,从头到尾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心动过啊?我在你心里真得一直都很差吗?”
云舒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一个穿着浅色裤子的时尚男生,叫住她说:“喂,那个背帆布包的女生等等!”
当她回过头时,那时一个长相俊朗,充满着青春气息男孩第一次进入她的视野。
她拼命的摇头,说:“陈景天,你很优秀,一直都很优秀,一点也不差!在学校时你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每次看到你都会让我感到很自卑。还记那次迎新舞会吗?你带着我共舞了一曲,当时让我觉得你就是梦中的白马王子,我对你心动过,真得心动过!”
景天的精神好了很多,笑着回忆说:“那次舞会上你真土,就是一只土的掉渣的丑小鸭。可你自己却还自信的不得了,好像自己是只天鹅似的。”
“那是因为我自卑我故意伪装自己的。你那时还不是又傲慢又清高,对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你那时对喜欢你的女生坏透了。”云舒将景天抱得很紧很紧,却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凉。
景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的说:“我也是伪装的。云舒,如果我们还有来生,你会选择我吗?”
云舒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希望他能暖和点,说:“会得,一定会的!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不管你的外表有多么的冷酷,多么的让人无法接近!对不起,景天,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