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快满脸堆笑的请佑然进屋,说:“未来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脾气有点倔,你要对她多多宽容点。她虽然赌气回我这里住了一夜,但心里总想着你,又不好意思转弯。”
佑然微微带笑的说:“妈,我了解她,所以今天特意赶过来接她回去。”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饭吧。”母亲热情的招待他。
佑然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说:“妈,我吃过了,已经订好回程的飞机是今晚八点,恐怕我和未来现在就要赶去机场。”
“现在?可未来饭还没吃完呢。”母亲又十分不舍,女儿回来一趟本来以为可以在家多住几天的。
佑然揽住未来的肩,说:“妈,飞机上有配餐。未来不在家我连自己的领带都找不到放在哪里,明天我们公司还有个重要活动非得携家眷参加,等我们有空时再回来看您。”
母亲对佑然笑着说:“那你们快去吧,当心误了飞机。”
“妈,你自己注意身体,那我们回海川了。”未来微笑着跟母亲挥手告别。
离开母亲家,下起了绵绵的小雨,春末正是北江最多雨的时节,佑然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她直奔机场。
夜色迷离的北江在雨中变得模糊不清,这座城市就像久远的记忆熟悉又陌生。
“刚才你和你妈在吵什么?”佑然神情莫测的问她。
未来这才发现不是雨水模糊了这座城市,而是泪水模糊了眼睛,眼看母亲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佑然转过她一直向后看的脸,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和你妈在吵什么?”
未来推开他,低头抹去眼泪说:“没什么。”
“以前我最不忍心看你哭,总以为你伤心是我还不够好,只想让你每天都开心。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做得好或不好,你的眼泪都不是为我而流。”佑然自言自语说。
未来心中对佑然也有很多不舍,就像她妈说得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并没有真正的背叛或者第三者,只是有些解释不清的误会。
为了母亲,为了在教堂里那句相伴终身的慎重承诺,她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婚姻,对佑然说:“你跑到北江来找我回去,是因为相信我了吗?”
佑然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胳膊,说:“反正相不相信,你都永远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会放手的,伟大到去成全你和我哥的爱情!”
未来的胳膊发痛,感到佑然变得越来越令人害怕,“我们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出租车已停在了机场入口处,佑然拉着未来从出租车上下来,说,“以后到哪里去都要得到我的允许,不要让我再满世界找你。只要你能做到在我们的婚姻里身心都不出轨,我还是可以把幸福施舍给你的。”
未来怔怔的看着他,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佑然轻轻抚弄她的长发,说出了更让人惊心的话:“你听不明白吗?你是我花钱娶回来的人,就应该完全属于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房子、车子,华贵的首饰,名牌的衣服包包,都是我给你,你欠我的东西太多了,无论是物质还有感情,你休想离开我!”
“你混蛋,所有物质上的东西我都不稀罕!”未来打开他的手,感到他想用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她,让她有种窒息的难受。
佑然大力的搂着她,强行让她朝登机口方向走,笑说:“那你在乎什么?你的母亲,没有我她能在亲戚们面前风风光光的抬起头吗?我大哥?他能抛下大嫂,抛下亿万家产,和你双宿双栖吗?我大哥要看到我们在床上无比缠绵欢爱的过程,就算跟你在一起后他心里会没有芥蒂吗?也许根本都不会再接受你!”
未来满脸震惊,心在颤抖的问:“你什么时候偷偷录过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本来只是想录下来留着自己看,也想做个纪念,等我们老了还可以怀念下年轻的时光,可你不要逼我把这些公之于众,看你离开我后谁还敢娶你。你妈还有没有脸去见人!”这种完全将未来捏在手心里的感觉让他很开心。
未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说:“那里面还录下了你自己,你也不要脸了吗?”
佑然轻轻一笑说:“知道唐枫为什么不敢再来缠你了吗?是因为我有钱,我不惜花重金收买了他的老大。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可以控制一切,我是名流公子,这些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条花边新闻而已,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一下,对我不会有丝毫影响。”
“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不是说你很爱你我吗?这就是你的爱吗?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就面目全非……”
佑然停下脚步,捏住她的下巴,压低声音说:“就是因为太爱你了,绝不能让你离开我。也不能再被你当成傻子一样耍来耍去!记得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谁也救不了你,包括我大哥,总有一天我会强过大哥的。”
未来无语的跟着他上了飞机,在飞机上谁也没再说话。
佑然让她感觉很陌生,就像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也许是从这一刻她才真正认清佑然是个占有欲和毁灭性极强的人,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完美无瑕的,谁破坏了这种完美性谁就是他的仇人。
回到海川的新房,佑然好像忘了自己在机场对未来的那一番威胁,不再质问未来任何事,还是像平时一样对待她。
可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未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对待佑然,生怕自己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会触动他那根敏感的神经,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渐渐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未来每天还是做好两个人的饭菜,至于佑然回不回家,她不再过问,晚上到了时间就去睡觉。
一想到佑然也许会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录下他们那些私密的事,未来就极其抗拒和佑然有任何肌肤之亲,一个月了他们都没有碰过对方。
这些天未来老是觉得困倦,白天也很贪睡,下午正在睡觉,却被彩琴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彩琴最近几乎天天给她打电话,陪她聊会天,总是无话找话说。
她知道彩琴是担心她和佑然的关系是不是一直僵着,怕她想不开。
其实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生活总要继续的。
“你怎么又在睡觉,每天给你打电话都好像没睡醒,难道你晚上都去做贼了吗?”彩琴怀疑未来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跟佑然吵架睡不好觉。
未来笑了笑说:“每天晚上十点不到就睡了,可到了白天还想睡,总觉的睡不够。”
“不用上班的人真是幸福,可以春眠不觉晓。”彩琴小心的开口问,“嗯,那个,那个佑然对你还好吧?你们之间雨过天晴了没?”
未来淡淡的说:“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多遍了,放心,我们没事。”
彩琴一想到那天佑然来她家找未来时急红眼的样子,总是有些不放心,想帮未来,但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介入。
“我有问过你吗?我忘了。”彩琴装糊涂说,“明天我想放自己一天假,我们一起逛街吃饭吧?你老在家里闲着睡觉多闷啊。”
未来还很困顿的说:“好吧,那我们明天中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