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尊并不明白兰苕这妹子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执念,否则的话,依照她现在的修为,那被打的半死的蜃魔是很难控制住她的。
凌云子毕竟和兰苕从小一起长大,这次她来迷雾山也是为了救其他人,自然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所以,最后他决定亲自去那片海域走一趟。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师弟和他那徒弟居然比他还要更加积极。
“肉肉!饭饭!”
吃过一次美味海鲜的绍衣,现在感觉咽不下别的食物。
思玄并不觉得绍衣去吞食那蜃魔的精神体又什么不妥的,宠徒弟的他,就干脆直接抱着小徒弟也一起去了那海域。
凌云子看着在思玄怀里面,那圆滚滚傻乎乎的小绍衣,眉头直皱。
他家小师弟以前多冷清的一个人啊!
现在居然有一种养崽奶爸的既视感。
关键是,怀里面那小崽子还很不老实,是不是的还想要往水里面蹦。
绍衣此时的脑子还是很单纯的,直接就回归到了三岁半,她现在体内需要大量的能量来作为补充。
整整睡了三天之后,这刚一醒过来,马上就又迫不及待的找食物。
“别闹!我们快到了,不会和你抢的。”
思玄拍了拍她环抱着自己的小翅膀,让她老实一点,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小徒弟现在的性子倒是活泼的很,总喜欢粘着他,还会时不时的凑到他身上要抱抱。
凌云子在一旁看着,倒是没有觉得绍衣黏人,就是感觉自家师弟养个徒弟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的徒弟蒲影可从小就是一个稳重的性子,是绝不会和他这个师尊这么亲近的。
不过,女孩子吗?长大些,肯定是要避嫌的。
哪里像他师弟这小徒弟,正是好玩的时候。
“来了,给师伯抱一抱,师伯以前也是很疼你的。”凌云子是真的看的有些眼馋。
结果,却直接被那师徒两人给无视。
……
本以为他和思玄会是主力,却没想到真正动手的会是绍衣。
凌云子看着一到地方就直接开启了结界,然后随手就把自己徒弟给放出去的小师弟,一开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那毕竟是蜃,绍衣她那么小只真的能行吗?
可紧接着,绍衣那小身板就让凌云子见识到了干饭人的劲头。
蜃魔都快要被逼疯了,上次它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这次居然还来。
就在它又被食用了大半,真的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思玄将绍衣给重新抱了回去。
“师兄,你去问吧!”
这东西现在肯定老实。
都不用凌云子动手,蜃魔变得和贝壳那般大小,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就直接解除了对兰苕的控制。
其实,早在它忙着逃命却怎么都逃不掉的时候,兰苕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却没有出声。
直到看到在思玄的怀里面由兽型化作了人形的绍衣的时候,她才假装自己神魂清醒。
思玄也没有料到这次进食会让绍衣直接恢复人形,而且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不过,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还是没有将人放下。
中毒神智不全的修行者,内心是非常戒备的,这种时候的绍衣万一再发生之前的情况,等到他再出手就容易伤到她。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窝在师尊的怀里面不敢抬头的绍衣,此时脑子里面混乱极了。
夭寿!
天晓得她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非但绑了掌门师伯,让一群兽人去揍他,她还很不要脸的调戏了师尊,亏得师尊大度不和她计较。
绍衣感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早在化作兽型回到迷雾山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隐约开始恢复了,不然才不会那么积极主动的喝药治疗。
可那个时候的她,脑子里面的想法很单纯,压根不会像现在一样感觉到羞耻和内疚。
绍衣就这么一言不发,假装昏睡。
凌云子反倒是有些担心,“药尊师弟出去采药了,衣衣现在这样又不肯好好吃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恢复。”
绍衣在心里面反驳:才没有不肯吃药。
那是因为那些蛊虫本身能控制人的想法,它们能感觉到那些药草是针对它们的,所以才会让人表现出来抗拒的行为。
她之前就是受伤太重了,从穿越回来一直到去魔域之前,都没有好好恢复。
也就是那蜃的肉蕴含着大量的能量,而她本身又是可以用它来补充自己缺失的能量的,这才一下子恢复了过来。
现在的绍衣可以说是真正恢复到了元婴期的修为,一下子从筑基期跨越到元婴期也是少有的厉害。
要不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社死,她早就不在师尊怀里面装乖了。
思玄倒是感觉到了小徒弟沉默的古怪,不过也没有揭穿。
“衣衣确实还需要再喝上几碗药,不然下次还不会长记性。”
凌云子是知道绍衣一个人去挑了两大魔君的事,也觉得思玄说的有道理,“对,这孩子就是胆子太大了,魔域那么危险,回去还是要好好教教才行。”
绍衣并不想社死,也不想被教训。
于是,她就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假装自己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可她并不知道,若是之前的她,压根就不可能这么的安分,早就闹腾起来了。
绍衣回到迷雾山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师尊和掌门师伯,就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此时和魔域的魔君有关,又牵涉到了东海犼守护的禁地,那肯定会有一些事需要暗中去处理。
因此,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在见到蒲绒绒之后,她才知道,迷雾山上还有人没有找到,这其中就有大师姐蒲影。
“还有二白,就是那只毛毛很白的东海犼,他们是一起不见的。”
二白和蒲影大师姐一起消失不见了,还是在他们找到了药引子,将大部分救回来的人给送下山之后。
这本身就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