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震耳的响声，仿佛要刺穿顾语汐的耳朵一般。
顾语汐呆怔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凌霜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也没有给她眨眼的机会。
“真不好玩。”
龙菁用食指绕着手枪悠转，含着棒棒糖朝吓蒙的顾语汐走过去。
“喂。”
“为什么要杀她？”
顾语汐怔忪的望着凌霜的尸体，呆滞的样子仿佛失了神一般，本能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龙菁诧异道：“我杀她难道你不开心吗？她很坏哎，绑架你，指使我盗窃你的香水配方，还害你今天被抓。”
顾语汐慢慢抬起头看向眼前状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动了动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不会是想骂我吧？”龙菁好奇的问。
“你们想给我看的戏都已经看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你知道杀她是做给你看的？”
顾语汐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转身朝车上走。
望着她的背影，龙菁啵的一声拽出棒棒糖，露出兴趣的笑容：“不是笨蛋，好玩！”
顾语汐坐上车没一会儿，龙菁就坐了进来。
她坐在了凌霜刚刚坐的位置。
顾语汐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喏，哥哥给你的。”龙菁递过来一部新的手机给她。
顾语汐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接过了手机。
“哥哥说，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以后每个月的25号，你可以用这部手机与我联络，将你获知的重要情报告诉我。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可以打电话召唤我，有龙菁在，什么事情都可以摆平。”
听着女孩天真稚气的话语，顾语汐心无波澜。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天真不过是掩饰她邪恶本质的皮囊。
车子很快抵达市区。
龙菁让司机把顾语汐送到了医院后，就离开了。
此刻已经临近傍晚。
医院的人也渐渐少了很多。
顾语汐掏出手机，看到有不少未接电话。
除了霍老太太和司机何叔的，还有苏慕雅的。
顾语汐先跟霍老太太回了个电话，解释自己跟老师一起去采购香料去了，手机放在包里并未听到铃声。
“原来是这样，妈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霍老太太说：“听老何说，你奶奶生病了？”
“嗯，已经安顿好了。”
“傻丫头，你奶奶生病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和斯寒讲？咱们霍家名下的医院，有不少顶尖的专家教授，可以给你最好的治疗。”
“没关系妈，这里医院的医生也很不错。”
顾语汐打定了主意，不久将来一定要跟霍家脱离关系。
再者——
顾语汐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有了今天的事情，她更加不敢让奶奶与霍家有什么牵连了。
万一她被人胁迫的事情被霍斯寒发现，以霍斯寒的性格，绝不会放过她。
电话那边，霍老太太说道：“我已经跟下面医院的院长吩咐过了，准备好后，明天就让人把你奶奶接过去……”
顾语汐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妈，我待会儿回家再跟您说，医生喊我过去说奶奶的事情。”
“好吧，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医院病房里。
顾语汐刚走进去，就听到了奶奶与同病房的人聊天声音。
“……网络上的那些小朋友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家汐汐很乖很聪明，从来不做不诚实的事情，她从小就是最聪明的孩子。”
“真的吗？顾语汐真的是您孙女？她调香的技术真的很厉害吗？”
“那当然了！等汐汐来了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我家汐汐长得像小公主一样漂亮，比在电视上播放出来的漂亮多了。你们不信，你们如果不相信，等我家汐汐来了，我让她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气息调制出属于你们的香水。汐汐可厉害了，我家老头子都说，汐汐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她才不会做剽窃的事情。”
“哟，那按照您说的，您孙女还真是惨呢。看新闻上说的，她爸爸脾气可真坏，私下应该没少打她吧？”
奶奶停顿了一下，正欲开口的时候，顾语汐抬脚走进去叫道：“奶奶。”
“汐汐？！”
奶奶惊喜的坐直了身子。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也都看了过来。
好在被抓走后，那帮人并没有对她动手，她的衣着和头发都还算体面。
当看清她的模样后，众人都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顾语汐本就有种恬淡的气质，温婉又乖巧。
再加上她五官精致又端庄，恬静的模样真如顾老太太说的一般，清纯又漂亮，仿佛小公主一般，却又格外的给人一种亲近感。
“哇，妈妈，真的是她耶！”一个小女孩晃了晃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小声夸赞道：“她长得好漂亮，真的比电视上看着还漂亮！”
其他人也小声议论起来。
“老太太还真没吹牛，真的是顾语汐。”
“真漂亮，这模样配霍家那么样的门楣也不差。”
“哎，不是说霍家那个三小子是个病鬼吗？前段时间就有媒体爆出来说，霍家夫人为了小儿子的病，急的连重要会议都没参加。”
“我还听说那个霍斯寒不光是个病鬼，还是个丑八怪呢，仗着他们霍家的权势，为非作歹，到处欺压别人呢，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啧啧，还好她没有嫁给霍斯寒，不然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顾语汐今天没有心情听别人私下怎么议论她的，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解释什么。
顾语汐放下包，坐在床边握住奶奶的手问：“奶奶，您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奶奶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去摸她那半还红肿的脸颊，心疼的皱着眉头问：“真的是你爸爸打的？”
顾语汐笑着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您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您在这里安心养病。”
奶奶抿紧嘴唇，眼圈忽然红了。
“奶奶……”
“乖汐汐。”奶奶眼眶里就闪烁起了泪光，慈爱的抚摸着顾语汐的头：“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