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看了眼诺拉，点了点头，“是。”
诺拉咬了咬唇肉，怯生生的说：“霍先生，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霍斯寒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关上平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诺拉低头抠指甲，心里很难受。
……
沈醉提供的监控视频播放完，顾宁雪整个人彻底的灰败下来，不再挣扎一分一毫。
现场有调香师开了口，“这种卑劣的毒瘤，根本不配再待在香水界，沈总，请TOUCH尊重你们的规定，也尊重我们调香师以及整个调香师行业，将这种人丢出去！”
其他人纷纷复合，“对！把她丢出去！”
“打着‘天才调香师’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么多年，也该让她尝尝代价的滋味了！”
“还有旁边那个人呢？那位米黛老师也别装透明人啊，刚刚那一出好戏，你跟顾宁雪配合的也很精彩啊！”
突然被人提出来，米黛立刻低下了头，暗自咬牙。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光顾语汐手里有实锤的证据，连沈醉都帮助顾语汐！
米黛在心里后悔不已，只觉得自己是被顾宁雪和顾宗远父女两人坑了！
沈醉面容严肃的说：“有关顾氏香水替身的事情，TOUCH会作为香水行业的代表，向国际调香师组委会提出更改的建议，并且，TOUCH也将做出表率，永不跟剽窃、抄袭、替身等丑闻的调香师合作！”
“好！”
“好！”
现场传来鼓掌声。
沈醉继续说：“至于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我宣布，是顾语汐顾老师！”
下面持续传来鼓掌声，顾语汐看着台下众人真切的面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埋在她心中十几年的秘密说出来了。
她心里没有释然，也没有所谓的内疚，只有平静，无比的平静。
顾宁雪被工作人员拖了出去。
顾宁雪没有挣扎，脸上也没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顾语汐，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和憎恨之色。
顾宁雪被工作人员拖出去后，顾宗远和周曼芝也急匆匆的赶到。
“雪雪！”
“宁雪！”
看到父母，顾宁雪再也绷不住，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爸爸，妈妈……”顾宁雪颤抖着嘴唇，大哭出来，“她毁了我！她毁了我！”
“雪雪！”
周曼芝心疼的抱住顾宁雪，顾宗远也气愤的红了眼。
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竟然养出了个白眼狼！”
周曼芝回头哭着责怪，“还不是都怪你跟你爸！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顾宗远蹙眉，“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曼芝呛声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那个死丫头毁了雪雪和顾氏！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顾氏香水是顾家的百年产业，如果没有顾氏香水，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宗远腮帮子咬的紧紧的，“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死丫头！”
顾宗远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我上次让你打听的患者，你找到她在哪家医院了吗？”
电话那边的说：“找是找到了，不过接近不了啊，他们的安保做的太好了，不是医院患者家属，连那一层楼都进不去。”
顾宗远不耐烦的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想办法上去。”
“好吧，我把医院名字和病房号给你。”
电话挂断，顾宗远扭身就走。
领完奖，顾语汐被其他调香师和工作以及公司围着聊天，顾语汐情绪还没调整过来，只能勉强应付着。
还好沈醉派人过来，将顾语汐带到了TOUCH的会客室。
顾语汐主动朝沈醉伸出手，“沈总，好久不见。”
沈醉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很高兴看到你今天迈出去这一步。”
沈醉坐下，招呼助理去冲咖啡。
沈醉说：“我此次出任A国区总裁一任，不光是为了发展业务，也不光是为了举办这次的比赛，与国内的调香师和公司合作，也是为了你。”
“我？”
“是。”
沈醉认真的看着她说：“六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希望你能加入TOUCH，现在没有了顾氏香水的束缚，还有今天你也拿到了比赛冠军，我想，我更有理由请你来TOUCH，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顾语汐看着沈醉，平静的心在这一刻，才渐渐有了波动。
如果不是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沈醉的邀请对她来说，就是巨大的惊喜。
她默默在顾宁雪的身后十几年，比谁都渴望被人认可。
顾语汐垂下眼默默叹了口气，抬起眼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沈醉不解，“为什么？你觉得TOUCH不能给你更好的待遇和环境？还是你紧紧只是想创业？”
顾语汐摇摇头，“都不是。”
“那是因为……”
“我快要死了。”
沈醉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顾语汐拉开衣袖，露出手腕上越来越清晰的黑线，“我还剩下两个多月的寿命，这次之所以选择公布我们顾家这么多年的丑事，也是为了我死后，我奶奶不用被他们打扰。”
这一年多来，顾语汐已经看透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嘴脸。
在他们心里，已经完全没把她和奶奶当作自家人。
如果她死了，爸爸一定会利用亲属的关系，来抢夺她的遗产，并且会利用这层身份，将奶奶捆绑在身边。
到时候，自己辛苦为奶奶留下的一切，就都成为他们的嫁衣了。
沈醉眉头蹙了蹙，“这条黑线是什么？”
顾语汐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蛇姬毒’，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沈醉不过是商人，对这种只有在上流阶层才能接触到的东西，完全没听说过。
顾语汐微微笑了笑，“谢谢你沈总，虽然不能跟你成为同事，但您的邀请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沈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眸里露出心疼与遗憾的神色。
她本该有很美好的生活。
可现实却恰恰十分不尽人意。
助理端着咖啡走过来，“沈总，顾老师，咖啡。”
顾语汐接过，“谢谢。”
助理笑了笑，“顾老师不客气的。”
顾语汐端着咖啡，低头轻抿了一口，这时，头上忽然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