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偷拍的，几乎没有霍斯寒的正面，全都是背面和侧面。
尽管如此，顾语汐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照片里的男人，就是霍斯寒。
照片里，霍斯寒身边跟着一个身材显瘦的女孩，女孩皮肤偏黑，但那张未施粉黛的面容上，张扬着开心的笑容。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诺拉。
后面几张，诺拉亲密的挽着霍斯寒的胳膊，仰着头跟霍斯寒说话。
尽管没看到霍斯寒的表情，但仅仅这样一个动作，也足以刺痛顾语汐脆弱的心脏。
这几天，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在意诺拉的存在，但现实是，她根本做不到。
顾语汐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攥的青筋绷起，骨节泛白。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心里割裂般的痛意，不在云夜枭面容露出丝毫的情绪。
顾语汐淡淡开口，“就这样吗？”
闻言，云夜枭眉头微挑。
“想这么开？”
“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顾语汐淡然的收回目光，“如果云总务过来是为了让我看这些东西，那你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话，云夜枭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听说霍太太是制香高手，想请霍太太也帮我调配一款适合我的香。”
顾语汐冷淡的说：“抱歉，暂时不做生意。”
“不做生意你还过来？”
顾语汐反问：“如果知道是你，你觉得我会过来吗？”
这时，童小艾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热情的招待云夜枭和他的随从。
“两位先生，我们工作室只有速溶咖啡，请你们不要介意。”
云夜枭接过咖啡，轻抿了口咖啡问道：“你们工作室不接生意吗？”
童小艾一愣，“接啊！先生要多少我们都尽量满足！”
“哦？”云夜枭抬眼看向顾语汐，“刚刚这位调香师说，你们暂时不做生意。”
“嗯？”
童小艾立刻回头，“语汐姐，为什么不做生意？”
顾语汐说：“不做他的生意，送客！”
“为什么？”
云夜枭叹了声气，“可能是因为我跟霍……”
顾语汐冷眼看过去，“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童小艾一脸惊诧的看着两人，她第一次看到顾语汐对客户这么冷淡直接的样子。
云夜枭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里，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说：“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吧，不知道你们A国的警察会如何驱赶正常的客人。”
“你！”
云夜枭微微一笑，“霍太太请便，如果没有手机，我可以帮你报警。”
顾语汐脸色难看，她恨不得拿着枪，指在云夜枭的头上让他滚出去。
云夜枭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大概率是使臣的身份来的A国。
到时候就算顾语汐报警，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如果再被霍斯寒知道云夜枭来找了她，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场面。
顾语汐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一边启动轮椅一边说：“小艾，你招待他，他有什么要求抄送给我。”
童小艾连忙点头，“好。”
“等等。”云夜枭放下咖啡说：“你们工作室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我要求的私人订制，确连跟调香师当面沟通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这样，我很怀疑你们的专业程度。”
顾语汐冷淡道：“我们就是不专业，你可以选择专业的调香公司去做私人订制。”
云夜枭回头询问随从，“都录下来了吗？”
随从点头，“是，都录下来了。”
“行了，我们走，十分钟后把刚刚的谈话放到他们A国最火的社交软件上面。”
闻言，顾语汐一怔，童小艾也愣住了。
“先生，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童小艾有些慌的问：“什么放到网络上？”
随从说：“私语工作室调香师态度极度恶劣，极度不尊重顾客，这些值得放到网络上让大家都看到你们的真面目。”
“我们没有啊！”
童小艾着急的看向顾语汐，眼神恳求。
顾语汐气恼的咬紧了牙关，明知道云夜枭就是故意的，却别无他法。
……
实验室里。
一向高傲嚣张的孟菲菲，今天格外的柔媚温柔。
“云先生，这是我们顾老师最近研制的几款香水小样，您可以试试香，如果没有喜欢的，我也可以为您调配属于您的香。我也曾去过你们国家做交换生哦，应该能调制出属于您的香水。”
孟菲菲望着云夜枭的眼神，几乎要冒出星星。
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交换生，只是曾跟老师一起去尹邦联邦国的制香基地待过两天。
但仅仅两天，也让孟菲菲知道了尹邦联邦国明星一般的人物——切斯特．肯内利
也就是云夜枭。
孟菲菲做梦也没想到，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她竟然能亲眼见到，还就在眼前。
孟菲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兴奋感，声音温柔如水，“云先生，我帮您试一下香吧？”
云夜枭瞥了她一眼，对顾语汐开口道，“你们工作室是不是只有你的话比较少？”
顾语汐态度十分冷淡，“赶紧说你的要求，我们实验室很忙。”
云夜枭笑了一声，推开挡在面前的孟菲菲，走到了顾语汐身后，双手扶着轮椅弯下腰，探头到她耳边。
“我的要求可是很高，如果你调配不出来我想要的香水，我们可能就要耗一辈子了。”
温热的气息蒲洒进她的耳朵里。
顾语汐敏 感的迅速躲开。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正常点！”顾语汐没好气的说。
云夜枭勾了勾唇，站直身子，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吧顾老师。”
顾语汐蹙了粗眉，耐着性子打开笔记本。
不远处的孟菲菲黑着脸看着两人的身影，愤恨的攥紧了双拳。
她不懂顾语汐一个清汤寡水的瘸子，哪里有她漂亮有她吸引人了！
云夜枭竟然这么没眼光，围在顾语汐那个贱人的身边！
孟菲菲咬了咬牙，阴狠的瞪了眼顾语汐，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孟菲菲气鼓鼓上了顶层，一脚踹翻了卓静养在阁楼台子上的花，低声咒骂，“贱人！你清高什么！一个国内野鸡大学毕业的调香师也配让我给你做助手！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着求我!”
咒骂声刚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声，“菲菲？”
孟菲菲吓得一激灵，迅速回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