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汐跟霍斯寒从楼上下去，云夜枭也推门走出来。
云夜枭衣服已经穿戴整齐，迫人的气势和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他看起来就是衣冠楚楚的贵族王子一般。
但顾语汐觉得以后是没办法直视这个男人了。
云夜枭掐着那女孩腰的模样，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顾语汐仰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她合理的怀疑，霍斯寒带她过来‘光明正大的偷听墙角’，就是为了让她恶心反感云夜枭的。
看到他们，云夜枭准备打招呼，霍斯寒装作没看到，揽着顾语汐下了楼。
他越是这样，顾语汐就越是好奇他们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你跟云夜枭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顾语汐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
霍斯寒垂眸看她，淡笑，“过于血腥，以后再说。”
“我不怕，鬼片我都敢一个人看。”
“哦？那今晚试试？”
“你又岔开话题。”
霍斯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云峥已经跟老板交涉好米娜的事情，老板知晓是霍斯寒带走的人，眼睛里喜悦的光掩饰不住的朝外面迸射。
笼房里的女孩，都是他们特供专养给这些国外使臣的。
这些女孩，经过一年甚至两年三年的培养，年轻、漂亮、乖巧、听话。
最重要的是，是最专业的间客。
有些不懂其中门道的使臣，来了一次，就带走了笼房里的女孩，因此泄露了许多机密事情。
顾语汐听着霍斯寒介绍笼房里女孩的由来，顿时对米娜又多了几分警惕。
米娜说她上个月才被叔叔卖过来，显然是撒谎了。
没有经过特殊培养的女孩，是不可能被塞进笼房里送到店铺里来。
“不用太担心。”霍斯寒说：“桑隆在西南联邦待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他心里很清楚，对付一个笼房间客不算问题。”
顾语汐点点头。
霍斯寒紧跟着就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解释，你刚才在里面的反常了吗？”
“嗯？”顾语汐装傻的反问：“反常？我有反常吗？”
大手握住她的手，粗砺的拇指在她手腕处摩挲了一下，“你那么掐着手腕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带她离开？”
“你说这个啊。”
顾语汐早就准备准备好了自己的措辞，她垂下眼，语气低落，“当时看到她手腕上的那条黑线，有点被吓到了。因为我童年有个朋友，手腕上也有着同样的黑线，每次发病的时候，她都非常痛苦，她爸妈一直带着她四处求医，勉强留住她的病。好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她发病时的痛苦样子，是我的心里阴影。”
“至于为什么带她回来，一半是真的可怜她，一半是因为那个朋友。我不知道那个朋友还有没有活着，如果能从米娜身上得到一点解药的线索，我朋友说不定就有救了。”
听到她的话，霍斯寒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他点点头说：“找机会问问桑隆，他应该会知道。”
“嗯。”
回去后，米娜就被送到了桑隆那边。
第二天，吃早饭时，顾语汐跟霍斯寒说，想去看看米娜，也想跟桑隆聊聊。
霍斯寒倒是没拒绝，“让云峥他们留下保护你，聊完了早点回住所，不要乱跑，我尽量早点回来。”
顾语汐听话的点头。
霍斯寒前脚离开，顾语汐后脚就迫不及待的让云峥带着自己去找桑隆。
这次桑隆的住处换地方了，不再是那天晚上顾语汐跟踪去的地方，而是一处安保做的十分周全的院子里。
他们到的时候，桑隆正在会客。
看到顾语汐过来，桑隆就客气的送了客。
“弟妹，斯寒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想问笼房小姐手臂上黑线的事情。”
顾语汐点点头，“米娜在这里怎么样？”
桑隆一边招呼佣人送咖啡过来，一边说：“挺好的，除了吃饭上厕所，一直都待在房间里。”
“桑隆大哥知道那黑线是什么毒吗？”
“我确实了解一点。”
桑隆说：“这些笼房小姐是西南联邦邦府为了窥探他国机密，专为前来的使臣准备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并非小姐，而是间客，上当的人不少。”
顾语汐昨天就想过这些笼房小姐可能就是由西南联邦邦府培养的，没想到还真是。
桑隆继续说：“西南联邦又乱又贫穷，笼房小姐的一生也很悲苦，离开西南联邦后，不少人都动过反叛的念头，为了控制她们乖乖听话，邦府牵头研发了一种叫‘蛇姬’的毒药。”
“这种毒药每个月都要服用一次解药，解药是西南联邦特有的，除了邦府，没有人能研制出来。如果拿不到解药，她们就会生不如死，即便能熬过一个月，第二个月第三个月也熬不过去。所以反叛的笼房小姐，最多抵抗一个月，就又会乖乖回来给邦府卖命。”
“米娜手臂上的黑线，说明她至少服药一年了。”
顾语汐听的脊背发凉，不自觉的握住了手腕。
米娜果然撒谎了。
顾语汐忍不住问道：“可她不是按时服用解药了吗？为什么还会长这种黑线？”
桑隆叹声说：“哪有那么容易，服用解药只是抑制毒发，解不了身体的毒，除非体内的毒完全接触，不然中毒时间越久，黑线就会越长，直到长到心脏的地方，即便服用解药也没用了。”
握住手腕的手猛地收紧，顾语汐说：“那他们就任由这些笼房小姐去死吗？”
佣人送了咖啡过来，桑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这就是邦府的高明之处了。如果笼房小姐不能提供充足的价值，那她们就只能等着自己的生命熬到油尽灯枯那一步，如果能拿到有大用处的机密东西，就能得到彻底解读的解药，并且也能得到邦府给的养老金和房子，自由过日子。”
正因为如此，喂过毒的笼房小姐都很听话。
甚至很多贫苦家庭，也会将自己生养的漂亮的孩子主动送上门，就为了搏一搏。
“弟妹的朋友还活着？”桑隆有些诧异的说：“一般来说，中了蛇姬毒的人，是活不过十年的，每个月服用解药的情况下，五六年左右，毒才会侵入心脏。没有服用过解药的人，不管身体多能抗，三个月内都会死掉。”
顾语汐故作淡定的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许我朋友的毒并不是蛇姬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