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汐愣了愣，“没有啊，怎么了？”
霍浅瞪大眼，“你确定？！”
看到霍浅这个样子，顾语汐心里隐隐变得不安起来。
她问道：“暖暖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浅没有回答她，又想到吃下去的海鲜粥，继续问道：“那她有海鲜过敏吗？！”
顾语汐一边摇头一边问：“暖暖到底怎么了？”
霍浅张了张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还是没说，“没什么！你躺着休息吧！”
说完，霍浅拉开门快步离开。
顾语汐心慌如擂鼓。
霍浅的这些问话，即便没有说明白，身为母亲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顾语汐顾不上下身的疼痛，先开毯子虚弱的下床，一瘸一拐的朝门口跑。
——
医院里。
车子在急诊门口停下，霍斯寒抱着顾诗暖下车，医生和护士都已经提前准备好。
立刻将满脸青紫，几乎没有呼吸的顾诗暖接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小丫头的手忽然无意识的紧紧抓住了霍斯寒的衣服。
紧紧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护士紧忙去掰顾诗暖的手。
这时，气息微弱的顾诗暖，忽然缓缓半眯着睁开眼，大眼里满是泪水的看着霍斯寒，嘴巴微微张了张，发出一声极低的叫声，“爸爸……”
虽然声音很低，但霍斯寒还是听清了。
那一瞬，仿佛有根针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护士用力掰开顾诗暖的小手，推着推车朝急救室跑去。
霍斯寒站在原地，不自觉的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那个野种明明是顾语汐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难道因为她叫自己‘爸爸’，自己就受触动了？
这很不像他。
“斯寒！”
霍浅驱车过来，推开车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暖暖呢？”
“推进去抢救了。”
说完，霍斯寒转身就要走。
霍浅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干嘛去？”
霍斯寒淡声道：“今天家宴，亲友都还等着，我回去。”
“你！”霍浅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睁开眼看着他说：“原本我是不打算提前告诉你的，但眼下不能不提前跟你说了。”
“什么？”
“你难道就没怀疑过暖暖是你的孩子吗？”
听到霍浅的话，霍斯寒静默了几秒钟，立刻否定，“不是！”
说完，他抽出手就要走。
霍浅再次拉住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检测过DNA了吗？我那天问了她的年龄，暖暖跟小羽一样大，别忘了，当年你跟顾语汐可是夫妻！”
提到这个，霍斯寒瞬间停下脚，凤眸里带着冷意回头，“因为我跟顾语汐从来都没有过夫妻生活。”
“什么？！”
霍浅一脸震惊，“你不能人道？！”
他们结婚一年多，顾语汐失踪前，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还那么亲密，怎么看都不像是连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没有的人！
“不是我的问题。”霍斯寒淡声道：“姐姐既然这么喜欢她，就留下来等着吧，家里我让人应付。”
“可是……”
没等霍浅再开口，霍斯寒就抽出胳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一路疾驰，朝霍家老宅的方向赶。
霍斯寒坐在车子里，闭目养神。
大脑里却不断地浮现顾诗暖叫自己爸爸的一幕。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暖暖是你的孩子吗？”
姐姐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他的思绪也飞回五年前的那晚。
他身中剧毒，意识混乱，只模糊的记得毒性上来的时候，他本能的抓住眼前的‘东西’索取。
霍斯寒拧紧眉头，心情烦躁。
他睁开眼，沉声道：“回医院！”
司机愣了愣，“怎么了三爷？”
“调头，回医院！”
“好，是。”
司机急忙调头。
急救室门口，霍浅站在走廊里，正在跟医生焦急的沟通。
“我们正在为小小姐洗胃，但看着洗胃的效果并不大，而且小小姐的各项指标都在迅速下降，如果再找不到是什么原因，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那你们就找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霍浅急的脾气都燥了，“还是说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医生说：“二小姐您别急，医院里的专家教授，都已经过来会诊了，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小小姐。”
“我不想听竭尽所能，我要你们必须救活她！”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低沉男音，“打电话让章先生过来。”
闻言，霍浅回头看过去。
“斯寒！”霍浅快步上前，“你怎么回来了？”
霍斯寒没有回答，朝对面的医生说：“让你们院长给章先生打电话，就说我请他过来会诊。”
听到能让医学界泰斗级别的人物过来，医生激动的点头，“是！”
霍浅松了口气，看了眼离开的医生，再次问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刚刚不是还挺冷漠的吗？”
霍斯寒看着姐姐问：“你怎么知道她可能是我的孩子的？”
霍浅上下看了看他说：“我可是你亲姐！你小时候有一半时间都是被我带大的，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霍浅跟霍斯寒的年龄差虽然没有跟大哥一样大，但小时候霍斯寒一出生父亲就去世了，霍老太太又身居高位十分的忙碌，大部分时间除了家里的佣人阿姨外，就是霍浅带着霍斯寒这个弟弟的。
姐弟二人关系亲密，说霍浅是半个妈也不过分。
“见到暖暖这丫头第一面，我就怀疑了，她跟你小时候太像了。”
“你自己想想，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现在十分怀疑，五年前你毒发时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诺拉。”
霍浅的话，直戳霍斯寒的内心深处疑惑。
当年，他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碰的女人是顾语汐，意识模糊中，他好像听到顾语汐叫他老公，喊疼的声音。
但因为意识太模糊了，他根本不能确定。
再加上诺拉的说辞，以及霍羽跟自己的亲子鉴定，彻底打消了霍斯寒的疑惑。
如今霍浅的话，让本已打消的疑惑再次浮现。
看到霍斯寒拧眉沉思的样子，霍浅知道他也在怀疑了。
霍浅说：“我已经取了暖暖的头发，现在就差你的了。你不用疑惑，也不用迟疑，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暖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了，也能知道当年的女人到底是诺拉还是顾语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