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汐疼的红了眼圈，挣扎着别过头，气恼道：“凭什么？！我只是嫁给了你，不是卖给了你！我自己的脸，我想怎么化就怎么化！”
她已经在他面前很卑微，并且一再妥协，他却还不肯放过她。
现在连她化妆的自由都要夺去！
霍斯寒冷冷的看着她，黑眸神色冰冷一片：“不是卖你以为是什么？”
“我嫁给你，只是为了履行我爷爷跟你爸爸当年的约定！是为了给你冲喜！顾家不欠你们霍家什么！”
下巴嗖然被捏住，霍斯寒嗤笑一声：“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这桩婚约是怎么来的。”
顾语汐听的一愣。
她确实不知道，要不是霍斯寒大嫂去顾家提亲，她和顾宁雪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婚约的事情。
见她这幅模样，霍斯寒嗤笑一声：“当年顾氏香水被你爷爷经营不善差点破产清算，是我父亲顾念老战友情谊给他的资金周转，你爷爷当年允诺的是，自己后代嫁到霍家为奴为婢来报恩，所以——”
霍斯寒捏住她的下巴，讥讽道：“没让你为奴为婢的来报恩，依旧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顾语汐听懵了，甚至一度觉得霍斯寒是在胡扯。
爷爷怎么会许下这样的允诺！
“你少胡说八道！”顾语汐挣扎着会开他的手，恼怒道：“我爷爷才不是这种人！更不会为了报恩许下这样鬼扯的承诺！”
“不相信？”
霍斯寒像是早就准备后，吩咐了一声，手下立刻递过来一份文件夹。
霍斯寒打开文件夹，里面一张复印本，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几段话。
顾语汐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看进去，但‘為奴為婢’四个字，她却看的清清楚楚，落款处也正是爷爷的名字和印章。
顾语汐彻底懵了。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什么年代。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连提离婚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股灭顶的窒息感迎面扑来，顾语汐忽然觉得人生前路看不到希望。
看着顾语汐脸上失神落寞的神色，霍斯寒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他睥睨的望着她，倨傲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化妆，不准衣着暴漏！”
说完，他将湿巾丢在她的胸口，冷冷道：“自己擦干净，下车之前别让我看到这些劣质东西在你脸上。”
正当霍斯寒准备收回手的时候，顾语汐忽然扭过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
带着恨意的撕咬，让霍斯寒的手瞬间见了血。
霍斯寒皱了皱眉，目光阴鹜的望着腿上的女人。
顾语汐不退缩的恨恨与他对视，清澈的杏眸里，迸射出倔强和恨意的光。
“松口！”霍斯寒沉沉道。
顾语汐不为所动。
霍斯寒冷冷道：“如果你不想被拔光牙齿，就立刻松口！”
咬住他的手女人依旧没松口，但那双杏眸却慢慢泛红，眼睛里氤氲出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顾语汐哽咽出声，咬住他手的牙齿也渐渐松了。
霍斯寒怔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
哽咽的声音渐大，渐渐变成放肆的哭泣声，哭声里满是委屈。
“为什么都要欺负我？！”顾语汐大声的哭着委屈道：“就因为我好欺负吗？什么为奴为婢，不就是想要让我卑微的像条狗一样的活着吗？凭什么我就要承受这些？！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枪打死我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原本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容，被擦拭的花了脸，口红更是擦的整个下巴都是。
顾语汐张着嘴哭的时候，犹如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滑稽又可笑。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霍斯寒心里的火气瞬间浇灭了大半。
他轻咳一声，不自然的看向车窗外，眼中难掩笑意。
顾语汐一边哭一边看向他，看到他在忍笑，顾语汐愣了一下，瞬间火大的气恼坐起身吼道：“你笑什么？欺负我就这么好玩吗？！你自己没有审美，凭什么擦掉我精心化的妆？”
听到她说‘我精心化的妆容’，霍斯寒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
霍斯寒冷冷道：“你这种厚脸皮不要脸的女人，我倒是第一次见识到。”
“你才不要脸！”
霍斯寒冷笑着讥讽道：“今天这么盛装打扮自己去见前男友，没有旧情复燃好好厮混一番？”
顾语汐听得一怔。
霍斯寒目光更冷，嘲弄道：“怎么，玩的更刺激？姐妹共侍一夫？”
“你！”
顾语汐顿了一下，明白了霍斯寒的意思。
霍斯寒果然看了她的笔记本，去调查了陆明尘。
为了保证自己今天能够安全离开顾家，她故意将已经删掉的和陆明尘的照片以及视频，放到电脑上，故意不关电脑让霍斯寒看到。
上次她被绑架，霍斯寒却意外的出面带人救了她。
那次的事情，让顾语汐隐隐猜到霍斯寒应该是十分要面子的人。
即便他不爱她，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为了履行约定的冲喜，但他们一天没离婚，霍斯寒就绝不会允许她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
所以，顾语汐才临时起意，故意做了一场戏。
故意让霍斯寒看到的视频和照片，故意让他去调查自己。
做的时候，顾语汐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因为霍斯寒脾气阴晴不定，她也不知道霍斯寒即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来找自己‘算账’，谨防她偷偷给他戴绿帽子。
好在她赌赢了。
今天如果不是霍斯寒的车及时撞开了那辆跑车，她的小明就要栽在这里了。
而且，霍斯寒似乎没有调查到替嫁的事情。
顾语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面上依旧做出生气的样子，气道：“霍斯寒，请你说话尊重点！”
霍斯寒嗤笑一声：“顾语汐，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还需要尊重？你姐姐知道你偷偷在背后意瘾自己和姐夫的事情吗？”
虽然早就料到霍斯寒会来质问自己，但顾语汐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么刺耳难听的话。
尖锐的话语，犹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扎进顾语汐的心口。
痛到窒息，难受却又发泄不出来。
顾语汐强忍着难受，故作镇定的看着霍斯寒问：“你偷看了我的电脑？”
话音刚落，下巴就再次被捏住。
顾语汐疼的低吟一声，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