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珍最近十分烦躁,小儿子一病不起,大女儿不知所踪。
自从上次她被女儿赶走,就心生不甘。
“贱蹄子,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不管家里的事,谁给你的胆子?”
儿子的病情不能耽搁,何美珍去村里到处借钱,所有的亲戚都借了个遍,最后也没筹到多少钱,只能去跟邻居开这个口。
然而他们家居住的地方十分偏僻,加上少与人来往,江晓峰被娇宠惯了,脾气也不是很好,无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人。
表面上看不出来,现在何美珍家里落了难,这些人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不会借钱给他们。
借不到钱的何美珍心里好像被一个小爪子挠了一样,强烈的不甘心围绕着她。
最后她把所有的恨意全部都集中在了江子青的身上。
在她看来,女儿怎么能比儿子过得好呢?
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儿子的,现在儿子有病,女儿想要置之不理,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她不得安宁。
何美珍下定了决心,她一早出门了,裤腰带上还别着一把水果刀,她这把刀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打算抹脖子自杀的。
如果女儿不同意,她就先杀了他,再死在她家门口。
何美珍心里打定了主意,然而等她来到镇上,却发现她怎么都敲不开女儿家的门了。
“江子青,江子青,老娘来了,你还不开门吗?你以为躲在家里就有用吗?你今天要是不出来,我就跟你没完!”
何美珍用力的敲着门,木门被她敲的砰砰作响,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江子青家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一样,驻足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何美珍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为了儿子的病情,她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既然江子青不要面子,那就别怪她事情闹大。
看的人越来越多,何美珍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来劲。
她觉得敲门没用,干脆开始控诉江子青的罪行。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把你养得这么大,给你吃好穿好的,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老娘亲自上门,你避而不见,我帮你养这么大钱白花了?”
“你弟弟生病住院等着钱救命,你在镇上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让你拿点钱出来给弟弟救命也不愿意,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还是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何美珍一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捶胸顿足的控诉着。
有些人感同身受同情她,也有些人不太相信,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何美珍一个人唱着独角戏,江子青越是不出来她越是来气,更加哭的停不下来。
闹腾了两三个小时以后,何美珍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她的眼泪干了,喉咙沙哑,江子青就是死耗着不肯开门。
围观的人不减反增,何美珍想跳却跳不起来,这时候隔壁的邻居实在是被吵得受不了了,气冲冲地拉开门说道。
“我家隔壁都半个月没住人了,你说你在这里闹什么闹?你就算哭死都没人知道,反而吵得我们这些邻居不得安生!
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去公安局找公安把你带走,简直是没完没了了!”
隔壁邻居的话让何美珍整个愣住了,她哭丧着脸,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那贱蹄子让你干的好事,就是怕看到我,就是不想负责任!”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如果你还在这里吵闹,我立刻就去公安局告你扰民,到时候把你抓进去关几天,看你还老不老实!”
“我不信,打死我都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就是在放屁!”
何美珍气得跳脚,她像小丑一样在这里闹了这么久,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被当做了笑话来看待。
原本她想着丢脸就算了,只要目的能够达到,脸面有什么重要。
可是现在脸都丢光了,人却没有找到,那她忙活这么久,到底图啥呢?
何美珍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别在腰间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水果刀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隔壁的邻居指着何美珍的鼻子尖叫一声:“好哇,原来你不是来找人的,你是来耍无赖的!难怪屋里的人不敢出来,摊上你这样的疯婆子老妈,要是换我也搬家!”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疯婆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何美珍立刻就跳脚了,她脑子一热,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就往隔壁的女人冲了过去。
那女人可没这么傻,站在这里等着她杀,二话不说关上了门,何美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好像找到了新的发泄口。
既然那小贱人不在家,隔壁又多了个管闲事的人,两个人说不定一个鼻孔出气。
何美珍一想到这种情况,火气噌噌直上,一下就窜到了脑门,她像疯了一样拿着水果刀在门上不停的乱扎。
还在看热闹的人现在惊叹连连,刚刚还同情何美珍的人,现在纷纷改变了看法,大家都觉得她是个疯子。
这种人看到都要退避三舍,谁敢招惹呀?看热闹的人悄悄离去,何美珍又哭又叫,好像只要把隔壁的人叫出来,就能把江子青也给引出来一样。
因此她更加来劲,不过隔壁的也不是软柿子,大门再次拉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何美珍冲过来的瞬间,一下抓住了她前面的衣领。
“你在干嘛?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我,我,我……”
何美珍呆愣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被吓得浑身颤抖,她以前横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现在行动被控制住,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害怕,接着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
“你什么你?敢在我家门口撒泼,就要做好准备承受我的怒火!”
壮汉像拎小鸡一样把何美珍整个人拎了起来,接着又像拖死狗一样把她往前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