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前一秒还在看戏,听到云澜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嘴角的笑意立马收紧。
“云澜,你……”
云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了自己的喉咙眼,生生把自己将要出口的话全部掐住。
她张了张嘴,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云父云母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薄靳川走到二人身边,礼貌笑道。
“伯父伯母好久没来拜见了,听说曲氏最近打算拍摄一部乡村题材的影视,我很感兴趣,不如移步一旁,好好聊聊?”
薄靳川把两人带走,避免了不必要的人卷入。
云澜拉着云柔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坐在原地的曲哲优忽然头痛欲裂,面目狰狞,手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头疼的地方。
“站住!”
他紧咬牙关,满目猩红。
“我不准你带走她。”
曲哲远冲到曲哲优跟前,压住他的肩。
“哥,你别想不开啊,你要真是寂寞了,想谈恋爱找谁不好,干嘛要找她呢?云柔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曲哲远一张嘴,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在曲哲优听来像念经,被强行闭麦的云柔脸色更是难看。
云澜瞥见曲哲优的眉间有两道力量在冲撞,额头的青筋爆起,像是打满气的气球,不知道再打几下会爆开。
云澜抬起手,面无表情的挥下手刃,正中曲哲优的后脖梗,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云澜现场画了一张避厄符,叠成三角形,塞到曲哲优的口袋。
“你哥暂时还没有供奉邪神,这几天你就先看着他。”
曲哲远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哥总算还没与虎谋皮。
只是一想到邪神的目标瞄准了自己哥,心里怒火中烧,一直大大咧咧的性子,心头涌上恨意,萌生了报复的想法。
他抬头,死死的盯着云柔。
云柔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云澜身后缩了缩,曲哲远大步走过去,强行拉过她的手腕。
云澜眉心跳了跳。
“师父,我是不是也能让她变倒霉?”
云澜颔首。
“原则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曲哲远剑眉星目,清澈的一双眼连恨意都是纯粹的。
他一字一顿。
“那我就诅咒你,无论你想做什么事都无法成功,永远倒在离成功最近的距离。”
轰隆一声惊雷落下,直接劈碎了落地窗。
云澜眼疾手快,甩出了一张护盾符护住了曲哲远。
若非她反应迅速,曲哲远此时就已经化为了齑粉。
寒风鱼贯而入,凉意更甚。
“师……师父?我还活着吗?”
曲哲远脸色煞白,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实打实的触感还是给不了他真实感。
那道惊雷是冲着他来的,雷声犹如灌耳,差一点,他就当场去见阎王了。
回到云家,云澜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从手镯里把小曲哲优的灵魂提了出来。
“姐姐我好害怕……”
他委屈地朝着云澜扑来。
云澜一点也不擅长哄孩子,只能先让他在一旁哭,尝试在心里呼唤系统。
如她所料,系统迟迟没有回应。
云澜盘膝而坐,在小曲哲优哭累时,把他拉到面前,一本正经。
“我可以把你救出来,但你必须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曲哲优神情瞬间木讷,肉嘟嘟的小嘴唇上下轻碰。
今晚的风格格外的大,关上的窗户被推开,北风灌入,一道极淡的金光隐藏其中,末没入小男孩的眉心。
“木溪村……”
他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什么?”
“我被人带到了木溪村。”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灵魂逐渐变得有些透明,就像是一条缺氧的鱼。
云澜又重新把他放回了手镯。
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薄老爷子说的话。
——当时明明找了一个大师去调查这件事。
换言之,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或许不是人为这么简单。
第二天天一亮,云澜就去找薄靳川,简明扼要的说明情况。
“木溪村?”
云澜点头。
“没错,在那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你父母被害的真相。”
薄靳川久久不语,放在桌上的手指,紧紧攒住。
云澜的手盖了上去,声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明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云澜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薄靳川对这件事情的在意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
“齐盼儿就是木溪村的。”
自从上次云澜提出要去木溪村看看,薄靳川就已经备好资料,随时准备启程。
瞬移符无法携带肉身跨越太长的距离,他们也只能乘坐交通工具前往,跟着导航一路辗转奔波,坐了近二十小时的火车,又转大巴,最后又坐着挤满人的三轮车,才到了目的地。
回望来时路,云澜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
“大山里的人想要走出去,还真是困难。”
这么一趟,实在是折腾的不轻。
进村的路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云澜扶着腰肢,已经是被折腾的累了。
好在云澜的手镯能储物,行李放在了手镯里,没有太多的负重。
“走吧,我们进村。”
云澜长舒一口气,都已经做好徒步进去的准备。
刚迈出一步,轰天震响的轰隆声朝着他们靠近,咚咚咚的发动机声音震的人头皮发麻。
“云澜!”
云澜揉了揉耳朵,不确定的看着薄靳川。
“是不是有人叫我?”
薄靳川细细一听,点了点头。
拖拉机停在俩人面前,穿着工装,头戴安全帽的人跳下车,整个动作轻车熟路,行云流水。
他皮肤黝黑,咧嘴一笑,那眼睛和牙齿特别的白。
“爷爷跟我说你要来,让我好好的招待你,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到的,打开手机才发现,我没有你的号码,还以为我要在村口等你一天呢。”
云澜惊讶的瞪大眼睛,眼前这人居然是自己的便宜大哥?
“你……是老头安排过来的?”
她指着云湛,有些不敢认。
在榕城,他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高富帅,但到这,也只剩下一个高字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过会儿就要关村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