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心想苍生。要让天理昭昭,要让日月彰彰。”
那人的声音传来。
天理昭昭,日月彰彰。
薄靳川闭上眼,在相同的地方跨越了时间,低沉的声音与清脆的童音合在一起,他的身上亮起金光。
光芒愈发强烈,盖过了寺庙里蜡烛的红光。
同猛虎缠斗在一起的云澜听到这八个字,心底涌上热潮。
系统大惊。
“宿主!
你功德猛涨啊!”
系统跟着云澜游历多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事,从未见她的功德增长得如此之快过!
云澜勾唇,手执玉镯,只一挥,玉镯化剑,天雷符下的天雷还在滚滚而落,云澜将剑指天,存下闪电朝着猛虎劈了过去。
一声虎啸,猛虎的头被云澜生生削下,尸体倒在地上,化为点点星光。
到最后,是一片小小的虎碎片。
和之前的那几只碎片一样,上面刻画的猛虎没有眼睛。
云澜咬破手指,用精血在上面点上眼睛,碎片上的邪气尽数消散。
薄靳川睁开眼,四周狼藉已经被云澜一张净化符清理干净。
乌云散去,晨光熹微,山神庙里的烛火一片明黄,但最惹眼的,是站在门栏前英姿飒爽的云澜。
云澜和薄靳川一同走进山神庙。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山神的眼耳鼻口都被堵住了。
山神庙里,有一莲花台,只是上面没有供奉任何神相,薄靳川指着那个地方,开口道
。
“这个地方之前供奉了邪神,不过,被一个道士打碎了。”
“有毁了邪神的能力,那个道士还挺厉害的,他现在在哪?”云澜好奇的问。
薄靳川摇头。
“不知道,那会我才五岁,时间太久,连那道士的样子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已经过了二十年,保不齐那人已经入尘了。
云澜从手镯里把村长的灵魂拽了出来,小曲哲优被村长吓到了,也跟着一起跑了出来,跳着脚指着村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澜拍了拍他的头。
“放心,今天就能把你从女妖怪家里救走了,乖一点,别哭也别叫。”
小曲哲优似懂非懂的点头,人也安静了下来。
村长瑟瑟发抖,逃也逃不掉,又很没有骨气的要给云澜下跪。
“姑奶奶,刚才是我有眼不识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都已经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云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确定么?”
“你已经承诺把自己的灵魂献给邪神,你不会以为,当初的那一尊泥塑没了,邪神就真的不存在了吧?”
村长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眼里尽是恐惧。
云澜四指内扣,村长不可抗力地朝着她靠近,每近一寸,村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却又毫无反手挣脱之力。
“你能操控村民,不出意外,村长一职位就是你求邪神来的吧?”
“老虎做阵,你为虎作伥,为了不让山神庇佑那些村民,你干脆就让山神原本的信徒来信奉一只精怪,山神闭眼,你再挑选合适的人,让他们出卖自己的灵魂供奉邪神。”
木溪村是周围人口最多的,但凡进来的人,都会成为这里的村民,村长利用他们揽财掌权,在这当起了土皇帝,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村长吓得鬼脸苍白。
“姑奶奶,那都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做的,我现在想来也很后悔啊!求您救救我啊!我见过那邪神吸人灵魂,那些人死得很惨,我,我不想那样啊!”
云澜挑了挑眉,很不给面子的说:“可你的身体已经是摊肉泥,你已经挂了,凉的透透的。”
村长咬唇:“那也比那些人的下场好啊!”
“姑奶奶,
你比二十年前的道士还要神通广大,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的是不是?”
说着,他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薄靳川,心里更是笃定。
云澜没说话,她的确是想到了个办法,但还需要实验才知道能不能用。
要是有鬼愿意来当小白鼠,那肯定是最好不过了。
村长下了决心,道。
“姑奶奶,当初我供奉邪神入选了村长,邪神让我把一个孩子绑来,叫什么——薄靳川!”
“我们村有个很想要儿子都快疯魔的,叫齐招娣,我哄着她供奉邪神,让邪神给她一个儿子,她去城里走了一道,真就带回来了两个男孩,其中一个就是邪神要的孩子。”
村长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说了。
邪神要他用薄靳川做祭祀,祭坛都已经设好,仪式刚举行,薄靳川的父母和警察就来了。
木溪村爆发了一场魔战,死了太多人,为防引起慌乱,那件事被封锁,一觉醒来,活下来的村民都不记得了这件事。
而死去的村民,他们也莫名多出一段记忆,接受了他们的死亡。
唯独村长和供奉了邪神的人,清楚地记得一切。
村长担惊受怕时,邪神又出现了,让他继续带村民信奉,能保他一生荣华。
可他的肉身已经没了,一生荣华也没了,他也是第一次死,怎么会知道人死了,灵魂还飘着?
村长是真怕了,怕自己的灵魂被邪神拿去,这比去地狱更恐怖。
“姑奶奶,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求你救救我吧!”
系统痛骂他不要脸。
“什么狗东西,怎么有脸向你求救的?宿主,支持你直接让他魂飞魄散!”
云澜声音极冷。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是他该受的一样都不会少,不过,既然他想赎罪,我倒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云澜勾唇,笑的村长心底发毛。
“好啊,我救你。”
云澜暂时把两只灵魂收到手镯里,走到薄靳川身边。
薄靳川什么都想起来了,他的父母就惨死在这个地方,云澜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云澜学着他之前安慰自己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手轻轻地拍打着薄靳川的背。
遮挡着山神感知的东西会云澜挥去。
他们回到住的地方,云湛将将睡醒,伸了一个懒腰。
“睡得真好啊!”
一偏头,云澜和薄靳川站在自己的床边,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你们……是有喜欢看人睡觉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