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哭笑不得,夹了一块小排到云澜的碗里。
“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喷香四溢的糖醋小排色泽明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送入口中一抿脱骨,酸甜味融合得正好,云澜一口餍足,朝薄靳川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
毫不夸张地说,薄靳川做的饭菜是云澜吃过最好吃的。
就这手艺,专业厨师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薄靳川坐在云澜对面,看她大快朵颐,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也吃呀。”
云澜看他半天不动筷子,用干净的公筷也夹了一块排骨到薄靳川的餐盘里。
“别动。”薄靳川忽然出声。
云澜眨了眨眼,也真的乖巧地定在原地,清澈如泉水一般的眸子看着薄靳川。
他抽出一张纸,身子微微前倾,有什么东西触到了嘴角,酥酥麻麻的,淡淡的冷香窜入鼻尖。
“都吃成小花猫了。”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耳根染上热意,连带着整张脸都热腾腾的。
系统狂喜,脸都笑僵。
偏偏这时,云澜心声问它——
“系统,他是不是嫌我吃相难看?”
系统瞬间不嘻嘻了。
饭后,薄靳川特意等云澜休息了一会,才问起曲哲优的情况。
“曲哲优又惹上桃花债了?”
薄靳川记得云澜曾说过,曲哲优这人容易招惹桃花。
“是该犯桃花债了,不过不是云柔。”
云澜言简意赅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进行了一个总结。
“说白了,他就不满意我收曲哲远为徒。”
薄靳川无声叹息。
“从小到大,曲哲远一直都是个惹祸精,哲优不知道为他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了。
哲优这人,重情重义,就是控制欲强了些,他能接受曲哲远一事无成当个纨绔,但接受不了自己弟弟不按自己的预期发展。”
薄靳川的评价也是一针见血的。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把你框在一个所谓的标准答案里,不能接受你有任何的不一样……
云澜光是想想,就觉得又累又窒息。
整个下午,云澜在画符,薄靳川在一旁处理工作,一派岁月静好。
到了傍晚,曲哲优亲自送云柔回来,到云家别墅里呆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转而向薄靳川的别墅走来。
叩叩——
玄关传来敲门声,薄靳川刚结束会议,起身去开门。
“哲优?你怎么来了。”
薄靳川邀请曲哲优进来,但后者不为所动。
曲哲优脸部肌肉绷直,脸色铁青,眼里似燃着熊熊怒火。
“靳川,你为什么会住在这?”一开口,明晃晃的兴师问罪。
回应曲哲优的不是薄靳川,而是一张符纸,精准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接着,响起了云澜的声音。
“诶!我刚画好的符纸!”
云澜追了出来,满心满眼地只有刚刚从商城里换来的符纸。
云澜今天在薄靳川身边画符,薅了不少薄靳川的气运,她打量着手里的玉佩,冥思苦想该如何定住生者的灵魂不被天道契约一类的东西强行吸走。
好不容易有了思路,云澜刚画了一个雏形,它就跟长了腿似的飞走了,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贴在曲哲优的额头上。
云澜伸手揭符,刚要摸到那张符纸,它直接没入曲哲优的脑门。
曲哲优倒吸一口冷气,眉心隐隐传来刺痛,他捂住额头,大声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薄靳川怕曲哲优伤到云澜,将她护在身后。
“哲优,你别吓到她。”
曲哲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不确定的指了指云澜。
“我吓到她?你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天天装神弄鬼的,怎么可能会吓到,你刚才难道没看到么,她那些巫蛊东西贴到我头上了,她想对我动手!”
说到后面,曲哲优的声音蓦然放大,怒火宣泄不尽。
要是之前,曲哲优敢这么对云澜说话,云澜不会忍,但现在,还真有些做贼心虚。
刚画出来的符咒,都不确定有没有用,就被曲哲优吸收了,要是他有个好歹,那可真是天大的罪过。
难得的,云澜对他态度好了几分。
“曲少爷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一边说,一边想伸手替他把个脉,看看体内脉轮是否正常。
啪——
曲哲优拍开云澜的手,义愤填膺地瞪着她。
“别碰我!”
曲哲优脑袋一阵剧痛,像有人拿着锥子一下又一下凿脑袋。
“云澜,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放下一句狠话,曲哲优捂着头,疾步离开了。
云澜当即掐指细算,可来回算了几遍,都是含糊不清,像一团云雾遮住了双眼,难以看清去路。
系统悠悠叹息。
“完犊子了,肯定是沾上了你的因果。”
所谓医者难自已,算命亦是。
同云澜有直接因果或是血缘关系的人,云澜算出来的卦难以清晰。
云澜暗自叹息。
薄靳川见她愁眉苦脸,以为是曲哲优刚才的话伤到了她。
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云澜。
薄靳川虽然夹在中间,心却是完全偏向云澜的。
“云澜,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轻声安慰,将云澜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云澜小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薄靳川,我好像闯祸了。”
“没事的,跟你没关系。”
云澜哭丧着一张脸,凌乱的思绪好不容易捋出一条线,她抬头看着薄靳川。
“薄靳川,你说,我要是让曲哲优乖乖配合我做研究,让他暂时当一只小白鼠,他会愿意吗?”
薄靳川疑惑的“啊”了一声,有些不解其意。
云澜叹息,懊悔的拍了拍脑门。
“我真不应该让曲哲远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哥靠近的,早知道,我还是拜托曲警官了。”
“到底是怎么了?”薄靳川越听越不对劲。
“我刚刚研究出来还没试验过的符咒被曲哲优吸收了,我不知道人体吸收了那符咒上的力量会怎么样,我尝试算卦,可他和我沾了直接因果,我压根看不出来。”
云澜如实相告,薄靳川的脸色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