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摆烂了。
第一次对赚功德这事一点想法也没。
系统看得着急，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连两天，在云家当个背景板，看着云柔趾高气昂的地像她炫耀全家人除了云峰的宠爱。
连云柔故意造作的小把戏和冷嘲热讽，云澜连回怼的心思也没。
云峰觉察出云澜的不对劲，在一个傍晚，推开了云澜的房门。
“宝贝孙女，是不是薄靳川那小子惹你不开心了？”云峰拿了一碟瓜子，放在她面前。
云澜摇头。
“没事，我就是觉得，没劲透了。”
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自从上次见到那人后，他每日都出现在自己的梦魇之中，是逃不掉的恐惧。
云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被人突然锁住了命门，塞进去了最让她痛苦和恐惧的东西。
她想面对，却又苦恼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
云峰蹙着眉，眼角的细纹里满是担忧。
“宝贝澜澜，能不能跟爷爷说说？”
云澜无动于衷。
云峰又换了一个口吻。
“那——大师姐，你跟小师弟我说说？”
云澜终于瞥了他一眼，但也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这荒诞的故事该如何出口。
“我出去散散心吧。”
云澜没从大门走，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
地面的结实感迟迟没有感受到，她猝不及防的一抬头，对上了薄靳川担忧的眼神，一秒后，又吐了一口气。
云澜被薄靳川接住了。
“下次还是走门，再不济用一张瞬移符也好，从楼上跳下来，很吓人的。”
薄靳川把她放到地上，忍不住唠叨几句。
他知道她有本事，但还是会担心。
云澜凝望着他，眼里裹挟着复杂的情绪，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要一起散步吗？”
看到薄靳川，烦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大概跟他是气运之子有关吧。
“好。”
随即，又提议道：“这里没什么好逛的，不如我们去四方街，如何？”
云澜点头，正要用瞬移符，被薄靳川拦住了。
“今天，就当一个平凡的人，我开车带你去。”
等云澜回过神时，她已经上了薄靳川的车。
连安全带都是他细心系好的。
薄靳川坐在驾驶座上，点火启动，帅气的一握方向盘，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金光铺陈，俊秀的五官更加立体，云澜侧目多看了几眼，心猿意马。
约莫四十分钟，他们到了四方街。
这里热闹非凡，老远就看到曲哲远拿着古董带着青衣在门口揽客。
“来看看我们家的古董！要是有中意的免费带走！”
曲哲远晃了晃手里的古董物件，免费两个字，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纷纷询问真假。
“哎呀，如假包换啦！我们古董店不缺钱，这古董和人吧要看缘分，要是有缘，就送你，没缘，多少钱都不给！”
青衣很苦恼。
她想制止曲哲远这赔钱买卖，但他附在青衣耳边道：“没事，他们不给钱，我让我二哥掏！”
搞了半天，在这坑哥啊！
云澜和薄靳川没和他们打招呼，直接进了商业街。
这里的烟火人气让云澜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自然而然的，话匣子也自动打开了。
“那个邪神我之前见过。”
“他很厉害，不同于妖魔鬼怪，也不像魑魅魍魉，我的能力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之前，他还追杀过我。”
薄靳川心头一紧。
云澜继续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学玄，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要杀我，是我师父暂救了我一命，从此我也走上了学玄的道路，我意识到，如果我想要活，我就必须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邪神一直都在让人追杀我，随着我的实力越来越强，那些人都已经成为了我的手下败将，可我结实的那些朋友全都被他们杀死，慢慢的，我就不去认识朋友，孤身一人，走完了很长的一条路。”
云澜简略地说起了这段曾经，隐去了系统和大多过程。
笼罩在她身上的，是一片孤寂。
云澜能算出别人的命，唯独看不透自己的，而她的路也注定艰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薄靳川抿唇，一只手搭在云澜的肩上。
“云澜。”
四目相对，云澜清楚的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
人来人往，皆是过客，模糊不清，唯独他们是真实的。
薄靳川将云澜抱在怀里，温热的怀抱，连心脏都忍不住雀跃，跳的极快。
“云澜，我在你身边，不会在让你一个人孤单的往前走。”
“你说我是帝星命格，也是气运之子，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就让我也成为你的保护，什么金光紫气，什么功德建树都好，只愿我的云澜，能无虑无忧，岁月平安。”
薄靳川的声音本就好听，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像是山间里的溪流，缓缓流淌，涤荡岸边的污秽。
处在一片迷茫，感知四周冰冷的云澜忽然看到了一束光，耳边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云澜蹙眉，徒手一抓，是一团已经破碎的黑气。
“好啊！是那个邪神搞鬼！他居然给你下了恐惧种子！！”系统大骂邪神无耻。
云澜轻呵，一团真火烧了这黑气。
肚子有些饿了，云澜反手拉住薄靳川。
“走，我们去陈敏店上吃东西去！”
薄靳川笑道：“好，那我继续给你剥虾。”
与此同时，某个阴气浓密的地方。
邪神抚摸着已经烧成灰的黑雾，发出桀桀的笑声。
游戏，愈发有趣了。
耳边，传来几近疯狂的祈求——
“伟大的邪神，我愿意献祭我的灵魂，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请你，让我变得比我哥强大！”
邪神勾唇，抓了一把土，随便揉了几下，便是邪神泥塑。
他朝着泥塑吹了一口气，泥塑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去吧，实现他的愿望。”
——
薄靳川送云澜回家，正巧遇上了汪家小公子来找云柔。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泥腥味。
云澜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
“摔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