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呛着了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水珠。
唐静怡摇摇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声音带着点颤抖："没事，就是......就是吓了一跳......"
两人狼狈地爬上已经半倾斜的木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肇事的机动船就调转方向驶了过来。
船头站着的一位西装男子连忙探身，脸上堆着歉意："实在抱歉，刚才没注意看方向，撞到你们了......"
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个穿着短裙的熟悉身影，双手叉腰，正准备骂人，却在看到唐静怡时瞬间僵住。
是唐昕！
"妈？！"唐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前这个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的美女，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她不是说在家休息吗？怎么会在这里划船？
唐静怡也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连呼吸都停滞了。
张扬也有些意外——世界这么小？第一次带唐静怡出来约会，居然就能碰到唐昕，这算哪门子的缘分？
两只船在水面上轻轻碰撞着，唐昕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难以置信："妈......你怎么会和张扬在一起？"
湖面上的风突然停了，连岸边的蝉鸣都仿佛消失了，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
唐静怡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张扬感觉到她的手心冰凉，正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
唐昕瞪大眼睛，目光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扫过，又看看母亲泛红的眼眶，眉头越皱越紧——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偶遇！
张扬本来想直接摊牌，反正早晚都要知道，不如干脆点：不装了，我就是你“后爹”。可察觉到唐静怡轻轻摇头，眼神里满是恳求，他立刻会意，选择了沉默不语。
唐静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很快想好了理由：“我......我跟小扬在谈业务呢，你别多想。”
张扬也就顺着话头解释："我朋友公司最近准备拓展文创业务，正好知道阿姨在设计方面特别厉害，就想请她来做专属设计师。今天我是来跟阿姨谈合作细节的，她看我最近因为项目的事有点烦，就提议说不如到湖边划划船，边散心边聊工作，也能换个思路。"
"不可能！"唐昕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妈从来不出山接外单，家里又不缺这点钱！而且哪有谈业务跑到湖心来的？当我三岁小孩骗吗？"
这时船上的西装男子忽然插话，目光在唐静怡身上转了两圈，带着几分惊艳："昕昕，这位气质这么好的漂亮女士，居然是令堂？真是看不出，保养得也太好了。"
唐昕瞥了眼身旁的男人——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劲才搭上的富二代，正想在他面前维持乖巧形象，只好暂时按捺住火气，硬邦邦地应道："是的，我妈。"
得到肯定答复后，那男人立刻堆起更热络的笑容，朝着唐静怡微微欠身："阿姨您好，我叫李哲，是昕昕的朋友。今天这事都怪我，开船没注意看方向，害得您落水了，实在抱歉。"
唐静怡强作镇定地点头，指尖却在船板上抠出浅浅的印子："没关系，意外而已。"
她转头看向女儿，刻意板起脸强调，"我和张扬现在真的只是工作关系，你别瞎猜。"
唐昕将信将疑地撇撇嘴，眼神里的怀疑却没少半分。
妈妈什么时候对工作的事这么上心了，还能跟张扬这种人凑到一起？
张扬则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个叫李哲的男人，对方一身定制西装，手腕上的腕表看着就价值不菲，皮鞋擦得锃亮，显然家境优渥。
"阿姨快上我们的船吧！"
李哲的目光始终黏在唐静怡身上，刚才远看只觉得惊艳，此刻近距离瞧着，湿漉漉的衣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那股成熟女人独有的风情，像熟透的水蜜桃般散发着致命诱惑，比身边咋咋呼呼的唐昕可迷人多了。
他本来对这次游船没太当回事，此刻兴致却重新燃烧起来，脸上堆着刻意的热情，"我们船上有干净的毛巾，先擦擦水也好。"
张扬闻言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们衣服都湿透了，你船上难不成备着女士的换洗衣物？还是带了烘干机能现场烘干？"
"这......"李哲被问得一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所以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赶紧回岸上。"
张扬说着，伸手将唐静怡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挡在她身前，像是在护着什么珍宝。
李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这么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就在眼前，浑身湿透的样子更是勾人，偏偏自己连句挽留的话都找不到由头，眼看着就要这么溜走，那滋味比猫抓还难受。
"滚吧，看见你就烦！"
唐昕见李哲吃瘪，立刻把火撒到张扬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妈，这种人一看就不靠谱，以后工作换个人对接，离他远点！"
唐静怡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只是轻轻点头，没敢看女儿的眼睛。
唐昕还不依不饶，又冲着唐静怡喊道："妈你上我船来！让他自己划那破木船回去！要不是他非要来划船，你怎么会落水里去？"
张扬当即反唇相讥："果然不是亲生的，这尖酸刻薄的性子倒是无师自通。你妈身上的温柔大度、明事理，你一样没学到，真是白瞎了她对你的好，压根不配做她女儿。"
"你找死是吧？"
李哲见唐昕被骂，立刻摆出护花使者的姿态，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敢这么说我女伴，是不是想挨揍？"
"妈你快上来啊！"唐昕气得直跺脚，裙子都被她踩得皱巴巴的。
唐静怡犹豫了片刻，目光在女儿和张扬之间来回转了转，最终与张扬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有慌乱，有恳求，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唐昕说："我和张扬一起回去，还有些合作的细节没敲定。"
"那你以后别接他们公司的活！"唐昕见妈妈态度坚决，气得脸都白了，不甘心地喊道。
李哲见状，只好又换上谄媚的笑容，对着唐静怡说："阿姨，今天是我不对，您先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下次我一定备上厚礼，上门好好赔罪。"
"不必了，滚吧！"张扬毫不客气地挥手，像是在赶什么脏东西。
"关你屁事！"唐昕咬牙切齿地回怼，却被李哲悄悄拉了一把。
他还想在唐静怡面前留个好印象，不想把事情闹太僵。
看着机动船突突地驶远，唐静怡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风一吹，带着刺骨的凉意，却掩不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那是后怕，也是紧张。
张扬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放得极柔："没事了，都过去了......"
张扬和唐静怡乘坐的小船刚消失在视线尽头，李哲就迫不及待地攥住唐昕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刻意放大的惊讶。
“昕昕，你妈也太会保养了吧？刚才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你哪个闺蜜呢，皮肤状态比你都紧致。”
唐昕往船消失的方向瞥了眼，漫不经心地抽回手理了理裙摆，唇角撇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本来就只比我大十岁，说起来我还是她收养的呢，当年她也是胆子大，那么年轻就敢领个孩子回家。”
“原来是这样……”
李哲的眼睛几不可察地亮了亮，嘴角的笑意像水波似的漾开，手指在身侧悄悄蜷了蜷。
不是亲生母女？
这层关系可比他预想的要简单多了，若是将来真要做点什么，倒省去不少伦理上的顾虑，一石二鸟的计划似乎更有可行性了。
唐昕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眉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似的越皱越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质船舷：“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妈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对劲，还有张扬……他看我妈的眼神也怪怪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身旁的李哲却像被定住了似的，视线黏在唐静怡远去的背影上，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喃喃自语：“阿姨这气质真是绝了，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韵味，比起那些年轻小姑娘，这才叫真正的上流，太有味道了……”
“韵味？你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唐昕猛地回过神，高跟鞋狠狠碾在李哲的皮鞋上，语气里的不悦像火星似的蹿出来，“跟我出来约会，你倒好，一门心思盯着我妈看，什么意思啊？”
“哎哟宝贝，你这是哪儿的话！”
李哲疼得龇牙咧嘴，连忙伸手去揉唐昕的头发，语气里的讨好几乎要溢出来，“我是觉得阿姨这么端庄优雅，才能教出你这么出色的女朋友啊，这不是在夸你基因好吗？绝对是上流中的上流，我这眼光跟你比可差远了。”
唐昕被他这番话哄得脸色稍缓，心里那点不快像被风吹散的烟似的淡了些。
算了，反正等下还要让他请客买单，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影响心情。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这船划得也太没劲了，湖水凉飕飕的，不如去吃饭吧，就去那家新开的五星级餐厅，我看朋友圈好多人打卡呢。”
“没问题宝贝，别说五星级，就是十星级的餐厅，只要你想吃，咱们现在就去订位子！”
李哲拍着胸脯应下，话锋一转又凑近了些，“不过话说回来，改天能不能找个机会，带我去你家认认门不？”
唐昕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去我家做什么？我家又没什么好玩的。”
“当然是拜访阿姨啊，”
李哲笑得一脸真诚，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总得让她亲眼看看，我是真心对她宝贝女儿好，也好让她放心把你交给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听着倒没什么毛病，唐昕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行吧，过几天看我妈有空了再说。”
“好，一言为定！”李哲心里一喜，连忙伸手跟她拉了拉钩。
……
另一边，张扬扶着唐静怡好不容易才把船划到岸边，刚踏上码头的木板，唐静怡就腿一软靠在了他怀里，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她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惶。
“吓死我了……怎么会这么巧，我这才第一次跟你出来，就撞上昕昕了，她该不会多想吧？”
张扬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感受到布料下温热的肌肤，语气却很平静：“早晚都要让她知道的，躲也躲不过去。”
唐静怡从他怀里直起身，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我现在真没做好准备……一想到要跟她解释，我这心就七上八下的。”
这时张扬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湿透的衬衫变得半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肤色，他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唐静怡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像被烫到似的红了脸，慌忙抬手挡在胸前，声音又急又羞：“不许看！”
“这里风大，穿湿衣服容易着凉，”
张扬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前面有家商场，你先把衣服换下啦，然后我们去开间房，总不能一直这样湿淋淋的。”
“你疯啦！”
唐静怡又气又窘地瞪着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咱们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就去酒店开房间，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张扬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我是说去商场买新衣服，然后开个房间单纯洗澡换衣服，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哪有……”
唐静怡被戳中心事，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好吧，快去快回。”
到了商场停车场，张扬把车停稳，转头对唐静怡说：“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套内衣和外套，省得你下车着凉，你的三围是多少？”
唐静怡的脸又红了，手指绞着湿透的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之前体检的时候测的是97……59……92……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运动，说不定胖了点，你……你就稍微买大一点点吧。”
张扬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两眼，那目光像是带着温度似的，看得唐静怡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
走进商场的内衣区，店员一听要找97胸围的款式，眼睛立刻亮了，一边翻找一边笑着打趣。
“帅哥，你女朋友这身材也太顶了吧？这比例，好多当红女明星都比不上，穿什么都好看！”
张扬心里暗暗得意——那是，系统评分93的身材，能差得了吗？
他装作认真挑选的样子，指尖划过一排款式保守的内衣，最后却挑了几套布料偏少、设计大胆的情趣款式，又给自己选了套简单的休闲装。
结账时，他拎着购物袋往外走，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出唐静怡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