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凝讶然的看着秦无忌,她真的是不解,狠狠地咬牙了。
她知晓军中的规矩,打板子需要脱掉裤子,秦四儿是让我看他们的隐私部位?
且不说我是黄花闺女,便算你潇湘楼的姐姐敢不敢这么做?
周君凝还不等说话,那些输了的军士便不干了!
他们也是有尊严的!
如何能给周夫子看他们的屁股,龟奴欺人太甚!
“龟奴,我们既然输了,你便狠狠的打,谁若喊一声,谁便是孙子!”
“理应如此,却叫什么周夫子打我,算什么本事!”
“这本是男儿间的事情,牵扯女子干什么,你出来,我还欠账!”
“便是便是,出来!!”
眼看着军士们这般有血性,秦无忌轻轻地拍手,挑眉说道:“行,我敬佩你们都是汉子……周大哥,你便出去替我打他们,打完之后,回来再赌。”
周神武哈哈一笑,猛然轮着手臂。
秦四儿怎么想的周神武并不知,但周神武看他们也有气,此时抓住机会,周神武又怎的会手下留情?
你便交给我,保证打的连他们的妈妈都不认识!
周神武跟着军士们走出去,周君凝和秦无忌在房间里等待,没多久,便听到传来了啪啪脆响,听得秦无忌牙齿都跟着发酸。
周神武一边打,还一边怒吼:“龙字营军令第十三条,大敌当前,敢私自聚赌,斩首示众!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便是欠打!我打,打、打、打……”
啪,啪,啪……
军士们原本以为可以不喊,但却没想到,周神武出手真的是太狠了!
他们板子狠狠地落下,没打五六下,将板子生生打断!
换一条,再来!
军士们从开始的强忍着,到后来的哼哼,再到后来发出了惨叫!
听得营帐之中,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周神武的每一次板子落下,司马良臣都是浑身一颤,虽没落在他的身上,但却好像狠狠地打着他的脸!
司马良臣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秦无忌。
便是这龟奴,实在是可恨!!!
但他却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的军士输了。
听着外面的惨嚎,感觉到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周君凝有些害怕。
她来到秦无忌的身旁,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襟:“秦先生,你初来乍到,惩罚五十人,会不会,会不会引起军士们的反抗?”
秦无忌漠然一笑,摇头说道:“反抗?他们若要反抗那便好了,至少尚说明他们还有血性……怕只怕,他们嘴里侮辱我是龟奴,却碍于军令,便是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司马良臣脸色一红,却只能低头。
周君凝也有些迟疑的看着秦无忌,最后也是轻轻点头。
粮草军说好听的叫乖孩子,听从军令,但是说难听的,还不是只会窝里横?
如此说来,龟奴打他们便是打对了。
等了半晌,周神武龙骧虎步的进来,将手里染血的木板往地上一扔:“秦将军,共有五十人,打断木板二十几根!便如将军所说,他们的皮肤甚薄,我还没用力,他们便都趴在地上起不来!”
听到周神武这话的军士,当即便是咬牙了。
刚才你打人的声音啪啪作响,军士们哀嚎也传了进来,这也叫没用力?
倘若用力,是不是将人打死?
军士们都咬牙看着秦无忌,想不到这龟奴如此阴狠。
他始终脸上挂笑,也不恼怒,出手却是如此狠辣,简直该千刀万剐!
秦无忌面对众军士恼怒的目光,摊开手掌:“你们不用那么看着我,赌博嘛,有输有赢。这次咱们玩的大一点,你们若赢,拿走百两银票;若输,便承受一百大板……都是五尺高的汉子,敢不敢与我再赌上这一回?”
军士们俱都是低头,龟奴给的银钱虽多,但却没人敢赌。
周神武这厮出手太狠了。
十下板子便要了半条命,倘若输了,一百大板,不是能活活的将人打死!
谁会拿命去赌那百两银子?
等了半晌,都无人敢出来的应战,秦无忌冷笑道:“这便完了?你们都说我是龟奴,我原本想打死几个人立威,好让你们知道龟奴的厉害,哪成想,你们便做了孬种……岂非连龟奴都不如?”
军士们都气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出言反驳。
孬种便孬种,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这龟奴好生狠毒,竟然存心想要打死他们,谁会顶上杠头?
秦无忌拿出虎符,放在桌上:“刚才周夫子说了,有了虎符,便拥有着生杀大权,我这个人很随和,不愿意用权力压制你们。从即刻开始,到铁浮屠演习结束,我希望咱们都乐乐呵呵……倘若不行,龟奴会杀人的。”
龟奴看着他们阴阴的笑着,笑容令所有军士不寒而栗。
原本在所有人的心里,龟奴对阵铁浮屠,这便是瞎胡闹。
他们也不敢存在打败铁浮屠的非分之想,只是陪着龟奴过几天家家便算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也是再难碰到一起。
他们哪里能想到,龟奴竟然玩真的。
不仅打了五十位军士,还让特意说了生杀大权,难不成一个演习,还有性命之忧?
秦无忌伸了个懒腰,挥手道:“夜已深沉,今日便让你们睡个好觉……司马将军,传我命令,明日一早点兵集合,我要跟将士们碰面。”
司马良臣只能是点头答应,带着众多将士退出营帐。
离开了秦无忌,这些将士们方才敢说话。
“娘的,不就是区区的龟奴,老子想杀了他!”
“你喊什么喊?在龟奴的身前怎的不见你如此嚣张,事后还本事了!”
“老子是惧怕他手里的虎符!”
“别说了,赶紧回去睡觉,明日还不知道龟奴使出什么手段呢!”
“真他娘的憋气……”
秦无忌自然是听到了将士们的议论,他淡然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真的,管理这些如狼似虎的汉子,真的是很累。
若不是我要报复铁浮屠,孙子才愿意跟你们混迹在一起,没事听潇湘楼的姐姐们唱唱小曲,享受刘香香的按摩,这些不好吗?
周君凝看着秦无忌,迟疑的想着他的手段。
秦无忌没有像自己一样,打着韩铁磨的大旗乱说,因为那样一来,最好的结果便是军士们都阳奉阴违,不肯出力。
他先是从赌博入手,打了众军士,然后拿出虎符,说他会杀人。
前车之鉴,自然证明了龟奴所言非虚。
周君凝微微点头,连串的动作,确实证明了他的本事。
周君凝走到龟奴身侧,轻声说道:“秦先生,这里仅是司马良臣的前锋营,大概有百人,还有李贞观率领的盾字营,手持钢刀盾牌;有华长歌率领的斥候营,手持弓弩……秦先生,先生?”
周君凝便都无语了,秦无忌趴在桌上,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