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摆摆手:“裴以楠不久后也会从南疆回来,目前裴家我唯一有联系的就是他了。”
宗政景锐沉思,确实,他并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也不关心,再者,裴家跟他并没有利益的阻碍与冲突。只是他心里总觉得那裴家的长公子裴以诚有些古怪,至于哪里古怪他也说不上。
“你在怀疑什么?”江敏问。因为他清楚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某个人,某件事。
他摇头,自嘲道:“没什么。”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江敏翻身上马,突然一怔,又折了回去。
“对了,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宗政景锐依旧懒懒的挂在树上,斜眼看着他。
“我来围场的时候,看到你那未婚妻了。”
闻言,宗政景锐瞬间从树上一跃而下,像只飞鱼旋转落地,而后迅速抬起手掌,运足了内功朝对面那人劈去。
江敏大惊失色,要命了,他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的掌风,而自己身后的那棵树,咔嚓断了。
“你疯了,我就那么一说,你就要杀我。”江敏咬牙切齿道。
宗政景锐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
“这是最后一次。”
江敏拍着胸脯,他一条小命方才差点就在这儿交代了,他还不想死呢,世上的美女他还没抱够呢!他尴尬的咳了两声:
“我看到司徒陌兰了,但是我发现她似乎不一样了!”他摸着下巴的一撮胡子沉吟:
“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她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妖媚!”
宗政景锐却不以为意。对他来说慎郡王府的人将来横竖都会是死人!他勾起唇瓣,调侃道:
“怎么?被她勾住魂了?”
江敏一呛,登时怒火攻心,跳脚骂道:
“你你你!你这人嘴里有没有好话的?我能看得上她?我这不是怕她身上会有什么变数么?”
“再怎么变也依旧如此,横竖一个丝丝死。”宗政景锐淡淡道。
江敏摸了摸鼻尖,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再说下去不得被他挖苦死。
“那我走了,明天风魂谷我会善后。”
江敏驾着马儿扬长而去,偌大的枫竹林又只剩他一个人。从前的他习惯了孤独,任何人的出现离去对他而言都是不痛不痒的存在。可,她的出现深入骨髓,离去的时间越久,他的思念越是嵌进了血肉里!
灵武大会
神秘一般存在的风魂谷,江湖人闻之色变,却又心向往之的地方。一年一度的灵武大会就在今日。
风魂谷坐落于一座瑶池山顶间,其实,风魂谷可以算得上半个魔教了,亦正亦邪。天空之中盘旋着久久不散的蝙蝠。山顶荒无人烟,与天交接,迷雾重重,朦胧的有些虚幻。高山瀑布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麋鹿角马更是围绕风魂谷而栖。
今日的风魂谷,汇集江湖能人异士,擂台两边坐满了人。男女分开入席。众人都翘首以盼能见到二位江湖闻名的长老,当然了,更想见的还是那位神秘的谷主……
螽闽阁内,一白发白胡子的年长老人,披着一深棕色披风,左手转动着两粒圆润的钢珠,一双吊梢三角眼精光乍显,带着几分阴郁。
冰碟阔步走了进来,往凳子上一靠,娇声道:“爹爹。”
左阁老回过头,看清楚来人后,阴骘的眼神终于有一丝缓和。扯着暗哑的嗓音道:
“舍得回来了?”
冰碟抬手揭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妖艳的面庞,粉雕玉琢的五官拆开看没什么特色,但凑到了一起,再加上那一骋一笑的妩媚风情,让人酥然入骨。
“灵武大会,我肯定是要回来的,他应该也会回来的。”她翘起嘴角,单手托着腮。
左阁老敛起嘴角的笑意,警告道: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冰碟不屑的瞥他一眼:
“爹爹这是要对他动手?”
“别忘了宁月楼就是他毁的,还有阿时的死!”提到这两桩事,左阁老的拳头便攥的咯咯作响,那一夜,来人报信说宁月楼被摧毁了,他一口老血哽在心口,这么多年的心血皆毁于一旦,果然好手段!然而这还不是最打击的,最打击的是他的儿子,阿时!虽然只是庶出,可依旧是他花了心血栽培好放在宁月楼的,被送回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棺材里的他,头颅被割了下来,身上也被剁了数十刀。
那个人他终于正面跟他杠上了!
冰碟冷哼一声:“阿时不过一个庶子,你底下庶子庶女,差这一个?”
“你……”左阁老被气的登时怒了:“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总之那个人与我就是不死不休的!你最好看清楚局势。”
冰碟捻起一块糕点送到口中,含糊道:
“谁对他出手,那我就对谁出手。”
左阁老额头的青筋暴跳,怒目圆睁。冰碟也不怯弱,与他对视着。最后终究还是他妥协了。
“行了你走吧。”他头疼不已。冰碟会心一笑,冲他眨巴了会儿眼睛大步离开了。
武试殿此时早已扎满了人,江敏易容则坐在观武台上方。圆滑的瞄着哪个女人长得好。他是风魂谷的“老人”了,又是谷主的得力手下,在风魂谷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而他旁边的则是白微,她吃着点心。百无聊赖的看着。
“谷主真的会来?”
江敏瞥她一眼:“我骗你干嘛?”顿了顿,突然两眼放光,指着台下激动道:“快看,那穿水蓝色裙的女的,标志吧!”
白微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看点别的?”
江敏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摸着下巴自说自话道:“这女的炼毒应该是把好手,说不定都能对付冰碟了!”
白微嘴角抽了抽,提到冰碟她便充满了恶心:
“我就怕今天出乱子!”
江敏冲她摆摆手,胸有成竹道:
“瞎担心什么?谷主在你怕什么?你见他什么时候被算计过?”
白微托着腮,撅起小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左阁老是什么人?阴毒的很!”
说完,她起身整了整裙摆往台阶下走:
“要开始了,下去吧。一会儿席烈长老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