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望着他,不禁想,自己喜欢他吗?喜欢的吧,不然都解释不清楚他一靠近,自己的心就扑通扑通狂跳的感觉了。可又转念一想,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来历都跟他解释不清楚…
“还是算了吧。”
“嗯?”他揉着她头发的手一顿,极其不愉悦的哼出一声。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她。但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柔情不复所在,取而代之的是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不容拒绝。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垂下头说道:
“你看啊,你身份摆在这儿,又有道婚约横着,我唔…”
话还没说完的她,被他凑近封住了唇。突如其来的吻让她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征征看着眼前骤然放大俊颜。这次的他吻的异常柔和,轻轻的。
宗政景锐扣着她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的头发丝里,良久,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到她绯红的脸颊,额头,眉角,最后是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间,略微粗重的喘着气,一双清冷的眸子早已是波涛汹涌,极力的克制着情。欲。
陈圆圆微喘着气,整张脸红扑扑的跟个番茄似的。被他吻过的地方犹如炸花一样,四处都火烧火燎的。
宗政景锐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看着她那双羞炯而湿漉漉的大眼,勾唇一笑,又对着她的眼睛吻了吻。很快松开了。
“婚约的事并非指名道姓与我,我会尽快处理了,给你一个交代。嗯?”他压低嗓音,哄道。
陈圆圆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整个人这会儿飘飘然的,跟醉酒迷梦一样。如果不是手心传来的微痛,她都要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了,听着他的胡乱的点头,又胡乱的摇头。
宗政景锐失笑,宠溺的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觉煞是可爱。便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早些休息。”说着便拿着她送的礼物走了。
等飘飘然某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诶?”
屋外的兰香掩唇一笑,走了进去。
“姑娘是找殿下吗,他刚才走了。”
陈圆圆看着兰香,顿时手不知道放哪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她问道:
“这会儿还有吃的没?我这一晚上都没怎么吃。光看别人唱戏了。”
“有的,殿下前两日开始就吩咐膳房轮流值班,你饿了随时都可以吃。”
说着,兰香跑去传膳了,陈圆圆躺在床上,心里暖暖的,看来他嘴上嫌弃自己能吃,心里也怕自己饿着嘛。又想到他的冰块脸,噗呲一笑,在卷着被子滚来滚去。又想到那个吻,情不自禁的捂着脸藏进被子里咯咯笑了起来。
而正殿里,宗政景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肃杀,丝毫不见半分方才的柔情。影九从外头走进来,仔细一看,他手臂带着血淋淋的伤口。看着自家主子内心打了个突,硬着头皮道: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抓住她。”
负手而立那人缓缓转过身,盯了他一瞬,淡淡问道:
“影四呢?”
“影四受了重伤,被江公子带了回去。”影九咬牙道。
宗政景锐依旧沉着张脸,挑了挑眉,说道:“你先下去养伤。”
“是。”
影九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宗政景锐垂眸摩挲着手里的一块玉骨令牌,上面刻着醒目的“魂”字。而后阔步走了出去,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京郊的一处宅子处,此时正灯火通明。不多时,院子里走来一人,踩着明月的萤灰,带着重重的寒气,衣诀纷飞的朝里面走去。
“你怎么来了?”站定床沿的看着影四伤势的江敏,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惊了一瞬。
“影九回去复过命了?”他两步上前,再问道。
“嗯。”宗政景锐应着。
“这回,这小子不知道能不能脱险了,中了她几道百幽毒。”江敏瞟了影四一眼,惋惜的说着。
“她易容了?”寿宴上瞥见的眼神他便可以断定,她是易容后混进去的。
“可不是麽?手法高超,我都没看出来呢。”江敏不忿道。说着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那个妖孽。
“你准备如何?她可是冲着你那位去的。”
“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宗政景锐冷冷的说着。
“百幽毒那不是开玩笑的,她武功又那么高你不知道?万一…”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宗政景锐冷不丁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只好讪讪闭了嘴。
江敏撇了撇嘴,神色凝重的又说:“慎郡王府那位的好像慢慢不疯了。”
“所以,你怀疑司徒陌兰现在背后是她?”宗政景锐不咸不淡的问道。
“也不是怀疑,谁也不知道是司徒陌兰还是慎郡王那老狐狸。”他顿了顿再道:“再说了,我得到的情报确定她潜入京城有一段时日了,再加上司徒陌兰那蠢货,不是很好利用麽?”
宗政景锐垂眸,江敏瞟了他几次,不说话让他心里都没底了。
“影四的伤我会让董神医过来。”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敏愣神,内心狐疑了起来,相处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人怎么回事儿。说话总是半吊着。
陈圆圆对外头的暗潮汹涌丝毫不觉,吃完宵夜后的她睡得沉沉的,一夜无梦。天大亮,糖糖在她的脸上踩来踩去的,把她弄醒了。非常不情愿的顶着鸡窝头起来洗漱。
兰香欣喜的走了进来:“姑娘,殿下让您去一起用早膳。”
陈圆圆心尖突了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又真实又虚幻的,让她整个人又火烧火燎了起来,最后磨蹭了很久,才去了正殿。
张伯看着她,顿时眉开眼笑的,昨夜他跟几个侍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亭子里自家殿下可是摁着人吻了的!
“姑娘快进去,殿下等着呢。”
话一出,陈圆圆本就粉扑扑的脸颊更红了。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悻悻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锦袍玉带端坐着的人。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乍然间撩起眼皮,直勾勾的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