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妍的反应很平静：“我家好好的，谁偷什么呀？”
“你别装蒜，那几件瓷器，是不是你偷走了？”
这事，她肯定不认。
“你把我外婆的遗物弄丢了？”
曲妍在电话里激动起来。
“你怎么能弄丢呢？你要赔偿我！”
曲德钟因她的反应，有些迷惘了：“不是你偷走的？”
“你是不是把我外婆的遗物弄丢了，快说。”
看来不是她。
“咳……”曲德钟转移话题，“荷花杯是你拿走的吧，曲依要送你，我可没同意，立刻给我还回来。”
曲妍轻飘飘回给他两个字：“做梦。”
曲德钟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于是在电话里说道：“不还杯子也行，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外界承认，你和叶庭然有一腿，但因为情侣间有矛盾，昨晚的事，是你报复他，和依依无关。”
曲妍哼笑一声：“不可能。”
曲德钟并不生气：“或者你可以选择第二个，大方承认你曲妍，祁宥珩的妻子，是曲家私生女。”
经过一晚发酵，曲家发生的丑事在上流圈都传开了。
叶庭然的处境要好一点。
身为叶氏集团总裁，有钱有地位，爱怎么玩都是人家的自由。
但曲家正在泥坑里，现实的人哪有不落井下石的。
曲依因为和叶庭然有一段婚史，现在被人嘲笑得不行。
曲德钟希望曲妍把事情揽下来，无非就是希望让曲依从负面舆论里出来，不影响她令寻良夫。
“父亲是不是忘了，在大家眼中曲家只有一个女儿，我承认有什么用？”
“那是不了解的人的看法，曲家的合作伙伴都知道我有两个女儿。”
他好意思讲这种话。
“如果我说不呢？”曲妍问道。
“祁氏家族也是讲门第的，祁宥珩会成为家主，让他知道自己娶了个私生女，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曲妍没出声。
曲德钟觉得震慑道了他，单方面以为事情已经谈妥。
“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挂断电话，曲妍看了手机很久。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问过外婆为什么母亲要跟曲德钟这样的男人。
但外婆说她很早就对母亲放任不管，对于母亲在外面的遭遇她一无所知。
后来是因为怀了孕，而且被医院定为高危产妇，这才联系上了外婆。
那时外婆就这么一个女儿，想着自己也没有根，于是就离开洝县，来到谛城乡下，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那个时候母亲的精神就已经出现异常，她整天都在焦虑中。
外婆不知道她在焦虑什么，是怕被曲德钟抛弃吗？
应该不是。
因为她一开始就清楚曲德钟不会给她名分。
她每天都站在门口望，也不知道在等谁。
曲德钟一个月来看她一次，而且每次都是看看就走，也从不过夜。
曲妍母亲对他的到来非常平静，有时甚至都不给他一个眼神。
生下曲妍后，她都不让曲德钟碰她的女儿。
连外婆都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太奇怪了。
母亲过世后，曲德钟连每一月一次的见面也保证不了。
有时候曲妍要大半年才能见到他一次。
就是喊他父亲，父女俩也没有亲近感。
这样的亲情，对曲妍来说，无胜于有是一种负担。
打定注意以后，曲妍来到曲家公司，要求见曲德钟。
因为上次来过，前台没有为难她。
通知曲德钟之后，就放她进去了。
曲德钟似乎早就料到她回来，坐在咯吱作响的椅子里，轻蔑一笑：“算计你妹妹，对曲家遭遇的困难不闻不问，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就不该让你母亲生下你。”
他把一份拟好的通稿扔给她。
“现在就发声明，我给你买热搜，依依今晚要和江氏集团的公子相亲，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她。”
曲妍没看内容，直接把通稿撕了。
“曲妍，你又想干什么？”曲德钟生气了。
“幸好我没遗传曲家黑白不分的基因缺陷，既然你后悔有我这么个女儿，那我们就结束父女关系，省得大家两看相厌。”
曲德钟没想到曲妍是来断绝父女关系的。
“断绝关系？”
曲德钟笑了一声。
“你打算花多少钱买断我们的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