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么问，是猛然发现，程柯给的资料里，某些关于他和曲妍的部分，在助理可能知道的范围里，不全。
曲妍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她想说又不想提。
“我们没洞房。”
五个字，似大石头砸到祁宥珩心上。
“所以，其实聪明的你应该能想象，我们之前的关系并不好，你现在后悔来得及，仅此一次。”
她在提醒他，现在有一次醒悟的机会，他可以抓住。
祁宥珩却选择忽略。
“那结婚当晚，你在哪里住的？”
“回家了。”
曲妍回应得很平静。
就像一个尝尽各种冷落的人，再大的打击都已经溅不起水花似的。
“回家？”
“我在晔城有套公寓，结完婚我就回去了。”
“那我在干嘛？”
祁宥珩睡意全无，跪在床上追问她。
“你……”
曲妍努力把当时的情况回忆了一遍。
“我不清楚，交换完戒指，程助对你耳语的几句你就走了。我一个人送走曲家的宾客，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你在医院陪了白馨柔一夜。”
祁宥珩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一个耳光。
“我为什么要回去陪她，这不是我的性格。”他有点激动。
她笑了起来，似乎对往事已经放下。
“我哪里知道原因呀，不清楚的，你问程助。”
“不……”
敲门声打断祁宥珩的话。
曲妍看他身上没什么不妥，才去开门。
朱怡香站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曲妍：“会打麻将吗？我们少一个人。”
曲妍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会一点点。”
“那就好了，自家人玩一玩，就图个乐。”
说着就把曲妍拽走了。
她一走，卧室就变得冷冷清清。
祁宥珩也没有午睡的心思，给程柯去电话。
程柯这会儿正在公司忙，但总裁电话肯定得第一时间接。
“你好，祁总。”
“我和曲妍的过往，你知道的，没有全告诉我。”
程柯心里咯噔一下。
“我尽量写得很详细。”
“关于白馨柔的，你写了三万字，而我老婆的，两千字。”
每个总裁都向您这么细心，助理还要不要活了？
“对不起祁总，我再回忆一下，查漏补缺。”
祁宥珩挂断电话就发现门外有人影晃了一下。
曲妍走前，没把房间门关严实。
一条缝隙，足以让声音传出去。
祁宥珩大步走去外面，祁天放感到寒芒在背，马上停下脚步转过身。
“四叔下午好，我刚才……有事找您。”
祁宥珩很镇定。
“找我的规矩，忘记了？”
祁天放赶紧摇头倒了一回来：“没有，就是看四叔指导人家写作文，我没敢打扰。”
祁宥珩把这小子打量了一遍。
祁天放虽然还没长熟，可心理已经成熟。
要放过他么？
“四叔，我在爷爷的书房里意外发现了些东西，没敢声张，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去爷爷书房干什么？”
祁宥珩故作警惕。
祁天放很不好意思的回应：“我无人机掉书房窗台上了。”
很充足的理由。
祁宥珩往书房而去的行为，表示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