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妍道了谢，根据老李口述的地图，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深山里那个废弃窑厂。
窑厂废弃她并不意外。
小时候听外婆描述她的家乡时就说过，家附近有一个废弃的窑厂，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件完整的瓷器。
而外婆的爸爸年轻时候曾在窑厂里做过活儿。
姜家以前就是烧制瓷器的手艺人。
唐昀手里的瓷器，说是汝窑，但真正的汝窑做法早就失传了。
曲妍估摸着那也是后人根据古人记载模仿的。
并且他那把茶壶，并不全是汝窑工艺，上面还有一些玲珑瓷的制作工艺在里面。
之所以千辛万苦窑找到外婆老家来，那是因为小时候外婆有一只天青色的茶杯，和唐昀手上那把茶壶的质地很像。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废弃窑厂周围也变得荒芜人烟。
要找还会这种手艺的老匠人机会也很渺茫。
临近中午，曲妍就着从老李家带出来的一个馒头肯了几口，就往一座山脚而去。
远远的听见铁铲和泥土摩擦的声音，她顿时来了精神。
在一人多高的杂草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弓着背在取土。
老人听见身后有响动，停下手上的活儿转身看向来人，笑了。
“小姑娘，这荒山野岭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曲妍毫不隐瞒：“来找一座废弃的窑厂，我外婆的父亲以前是里面的工人。”
老人浑浊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半个月了。”
祁宥珩冷澈澈的看向办公桌对面的褚弋。
这回，褚弋也是被曲妍给上了一课。
原本以为锁定了清晰的追查方向，结果查下去后，却越查越乱。
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古板，却狡猾得像只狐狸。
“再给点时间，她智商很高，我手底下的追踪人员被她玩得团团转。”
祁宥珩冷哼一声。
曲妍脑子有多灵光，不用别人告诉他。
“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找不到她，以后你就低头做人吧。”
褚弋浑身一僵，感到曲妍将会成为自己人生中巨大的污点。
他离开办公室没两分钟，程柯就走了进来。
“祁总，老爷子来了。”
很突然。
祁宥珩镇定的把文件推到一旁。
“只是他？”
程柯点头。
跟着祁老爷子来的人，还有老宅的管家。
这个老头子跟了主子四十多年，论忠心，无人能及。
祁老爷子坐到孙子对面，就问道：“曲妍呢？”
“我放她假了。”祁宥珩回应得很平静。
祁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沉迷在她的美色当中了。”
祁宥珩不说话，只看他。
沉迷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就骂他是昏君，他也权当是赞美了。
管家把一叠厚厚的资料递了上来。
“这是财务部的问题文件。你自己看看。”祁老爷子说道。
祁宥珩拿过文件，一目十行。
“我看她是畏罪潜逃了吧。”祁老子没好气的说道。
祁宥珩无波无澜的放下文件：“既然是财物部的内部文件，怎么会在你这里？”
祁老爷子只觉得这个儿子失忆后，智商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