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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想和宁岁岁同住一层楼助理以最快的速度将小木盒送了过来,递给薄琅的时候,还有些不解。
“少爷,您不是都和雨桐小姐分开了吗?怎么还要这些东西?”
那些东西,不是雨桐小姐送的吗?
分手了还要?
少爷未免太深情。
“出去吧。”
薄琅一改往日的温和。
助理离开。
卧室里格外安静,薄琅深吸一口气,打开小木盒。
满满一箱,都是书信。
上面摆着一些手工艺品,良莠不齐。
他小心地将工艺放在床头,一封封翻出信件。
他找出了所有岁字,赫然发现,和宁岁岁写的字如出一辙。
她曾在信里祈祷家人能够给她几分关心。
他当时心疼,恨不得给她偏爱。
她不肯见面。
他就一直写信,想要帮她走出困境。
后来得知宁雨桐是写信的人,他暗自替她开心,觉得她得偿所愿。
却没想到,写信的从来不是宁雨桐。
难怪他们确定关系之后,他提到那些信,宁雨桐都嗤之以鼻。
他将信件整整齐齐摆在一起,难受至极。
和他通信的人,从来都不是站在阳光下,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宁雨桐。
而是灰扑扑的宁岁岁。
长达十几年的时间,薄琅从未怀疑过宁雨桐会骗他。
如果早一点知道真相,他会喜欢宁岁岁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他不会让宁岁岁吃那么多苦。
薄琅在房间里呆了很久,乔婶叫他吃饭,他都没答应。
怕他身体不舒服,乔婶拿了钥匙推开门:“薄琅少爷,你还好吗?”
薄琅坐在床边,双眼赤红:“没事,我想休息。”
乔婶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薄老太太得知此事,以为他是因为复健累了。
“你晚点给他送些吃的,那孩子个性要强,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宁岁岁晚上回来,恰好看到乔婶端着饭菜。
“乔婶,这是给谁的?”
“薄琅少爷,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了。”
宁岁岁换好鞋子:“他怎么了?不舒服?”
“说是累了。”
乔婶刚要上楼,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说是后院有东西砸下来了。
“岁岁小姐,我出去看看,这饭……”
“我帮你送吧。”
宁岁岁接过餐盘。
乔婶道了一声谢谢,出去一看,是三楼的瓷砖断裂。
“快收拾了,明天找人维修。”
宁岁岁端着餐盘,上了二楼。
薄琅的房间在长廊尽头,她走到房门外,抬手敲门。
“薄琅,吃饭了。”
里面没人应。
她继续敲门。
几分钟之后,她握住门把手。
就在那一秒,门锁转动。
薄琅坐在轮椅上,双眼赤红。
宁岁岁吓了一跳,盘子都差点摔了:“你怎么了?”
薄琅对上宁岁岁,喉结滚了滚。
他和宁岁岁惺惺相惜,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他整个少年时期都活在薄湛北的阴影之下。
所有人都承认他的优秀,却又不满于他的优秀。
父母,亲戚,旁人。
都不断给他施压。
他渴望被认可,得到尊重。
却始终没能如愿。
唯一的慰藉,就是和宁岁岁交换书信。
分明他过得也不好,却因为有了那些书信,他开始期盼未来,发誓要变得更好,才能让她脱离苦海。
可到最后,他也成了宁岁岁命运多舛人生的一环。
分明宁雨桐和她截然不同。
可他怎么就没发现认错了人?
宁岁岁觉得薄琅有些怪异,不安:“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用。”
薄琅摇头:“我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是你照顾我。”
“你以前帮过我,我报恩。”
“我能和你谈谈吗?”
他想知道,这些年宁岁岁的一切。
宁岁岁不想和他谈:“不行。”
“薄琅,你帮过我,我也还了恩情。”
“当初你让我替宁雨桐解释,我们就两清了。”
宁岁岁放下餐盘:“老太太很担心你,心情再不好,也要吃饭。”
薄琅心口生疼,他捏紧了拳头,骨节处微微泛白。
“抱歉。”
许久,他道歉。
宁岁岁没有说没关系,“早点休息。”
薄琅看着她的背影,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不过,为时不晚。
他还有机会,还能和宁岁岁重新开始。
薄琅的不对劲,薄湛北也知道。
也知道,宁岁岁给他送了饭。
他不悦地等在浴室门外。
宁岁岁出来,看到他吓了一跳,蹙眉:“二爷,你能不能别这样?”
悄无声息,吓人。
薄湛北居高临下:“薄琅不舒服,你送饭了?”
“乔婶有事,我顺手。”
宁岁岁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这家里没有一件事瞒得住薄湛北。
薄湛北攥住了她的手,“他不是什么好人。”
“……”
你也不是。
宁岁岁在心里补充,面上不冷不热。
她将毛巾塞进他怀里:“你这么闲,那你帮我擦头发。”
“……”
薄湛北难以置信:“你让我,给你擦头发?”
宁岁岁累了一天,白/皙小脸染上了憔悴:“那我自己来。”
她伸手要将毛巾拿回来。
薄湛北不肯。
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床边。
俊脸紧绷,睨着她:“下不为例。”
宁岁岁没想到他会让步,怔愣之际,薄湛北已经开始了。
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笨手笨脚。
宁岁岁被弄得疼,不断闪躲。
“我自己来。”
薄湛北注意到她眼里的不满,薄唇紧抿:“我听母亲说,你以后怀孕会更艰难,我会尽量学会照顾你的。”
宁岁岁心口一颤。
算是默认了。
他手上的力气小了许多,做得格外小心。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薄湛北容貌出色,她早就知道。
骤然靠近。
她有些不敢看,垂下眼,睫毛颤抖。
薄湛北帮她擦完头发,十分得意:“我做得很好吧。”
宁岁岁有些仓惶,拿过了毛巾,扔到一旁:“很好。”
她背对着他,心口一阵阵悸动。
薄湛北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沉浸在得意之中。
薄琅第二天一早,主动提出想和宁岁岁住在同一层。
薄湛北肉眼可见的黑了脸:“你腿脚不便,由专人照顾,何必麻烦她?”
薄琅不示弱:“二叔,她是我的妻子。”
“你们没领证。”
薄湛北反唇相讥:“说白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薄琅自认为说不过薄湛北,看向宁岁岁。
“岁岁,你愿意和我住在同一层楼吗?”
他想要和宁岁岁重新开始,必须先增加接触。
薄湛北立刻看向了宁岁岁。
仿佛只要答应,立马就要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