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熙儿竟毫无知觉的任由自己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将熙儿的上身揽入自己的怀中,给她温暖。”熙儿,如果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这样憋着会憋出问题来的。“
宸王抚摸着熙儿的长发,看到她为田羽铭伤心自己也忍不住心痛。”呜呜呜,羽铭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
靠在宸王的怀中,熙儿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或许是近来从宸王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关怀,所以她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习惯于对他的依赖了。
以至于倚靠在宸王的怀中,听着他沉稳而又关怀的话语,熙儿伪装的坚强瞬间就崩塌了。
宸王搂着痛哭的熙儿,手背青筋暴起,虽然田羽铭与凌儿在一起是他所期望的,可是如此一来伤害到了熙儿,他的心中还是会莫名的愤怒。
如此纠结的陪在熙儿身边,宸王格外的烦躁,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加倍补偿熙儿。
不知过了多久,熙儿渐渐的哭累了,她只是无声的抽噎着,眼睛无比干涩,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宸王看了眼眼角还挂着泪滴的熙儿,打横将其抱起,轻松的回到了王府。
宸王将熙儿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丝毫没有睡意,便走到离床不远处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他以手支撑着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雕刻版一动不动,神情忧郁的盯着熙儿。
连日来熙儿经受的打击一次重于一次,每一次他都陪在旁边并且深有感触,看到熙儿被这些事情弄得心伤憔悴,他心痛却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田府
羽铭自从早上离开房间后,就一头扎进了酒窖没再出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无论熙儿作了什么事情,他都觉得自己与怜儿上床是对熙儿、更是对自己的背叛。”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是因为熙儿的离开,让你痛不欲生,所以你要通过怜儿来发泄一下吗?“
羽铭蓬头垢面,眼神迷离的靠着一个架子慢慢滑落,最终坐在地上,一边往口里灌着酒,一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头,自己一个人躲在酒窖中痛哭流涕。
当地上的酒瓶渐渐数不过来,羽铭也开始神情恍惚后,他才装了几瓶酒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房间。
凌儿见完熙儿后,心情愉悦的易容成怜儿回到田府。
她现在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了羽铭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等着羽铭八抬大轿将自己娶进门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田夫人,她就笑的合不拢嘴,怜儿一进府就蹦蹦跳跳的往羽铭的房间走去,可是还没进屋就被刺鼻的酒气给熏得难受。
一想到羽铭趁着自己不在又喝了一天,她的心中就愤恨不已,自己清白的身子都已经给他了,他为何还对熙儿念念不忘,难道自己就真的比不上他记忆中的熙儿吗?
她气呼呼的将门窗全部打开,喊来了丫鬟收拾房间,将羽铭仍了一地的酒瓶都收拾起来,又将洒了一地的酒给拖干净。
“锦悦,吩咐人去烧洗澡水吧,将军整日喝的酩酊大醉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教训教训他。”
怜儿看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羽铭,吩咐锦悦帮自己替他醒酒。
“怜儿姑娘,我只是田府的丫鬟,这样以下犯上不好吧。”
锦悦是羽铭房里的丫鬟,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伺候羽铭,自从怜儿来了之后,她基本上就跟着怜儿做事了,虽然她知道怜儿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很高,但是她也还不敢以下犯上。
“你怕什么?难道你忍心看将军一直这样醉生梦死的吗?我们这么做是为他好。”怜儿看着锦悦一脸的犹豫,便积极的鼓动她,想让她帮自己。
“我也觉得将军最近是有点反常,喝酒伤身,那好吧,为了将军的身体,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怜儿姑娘对将军一脸的担心,锦悦知道她是为了将军好,也就豁出去了。
为了帮羽铭醒酒,怜儿找人抬进来一个大木桶,并将里面装满了温水,然后合力将羽铭抬了进去。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羽铭突然被扔到水中,虽然他喝的神智全无,但还是本能的扑通着胳膊,以为自己掉到了河里。”羽铭,不用担心,我来救你了。“怜儿让锦悦等人退出了房间,然后脸上显示出狡黠的笑意,挽起袖子将他从水中给捞了起来。
田羽铭用手擦净了脸上的水,大口的喘着气,睁开眼睛看到怜儿后,内心极为感激。”啊,谢谢你,怜儿。“
怜儿看到羽铭还是没有清醒,刚刚说完后又闭上眼睛睡去了,便手一用力,再次将他按到了水中,过了一会儿就将他给捞了出来。”呼·呼·呼。“
田羽铭大口的喘着粗气,重获新生般死死的攥着怜儿的胳膊,“救我,救我。”
“羽铭,你好好看看清楚,你现在求救的对象到底是谁?”
怜儿看着此刻狼狈的羽铭,心中有些微的不忍,可是眼神却依然凌厉,她不能忍受自己在他身边,可他却日日思念熙儿。
“怜儿,怜儿救我,怜儿救我。”羽铭眯着眼防止水流进眼睛里,从细微的眼缝里看清了面前的人。
“羽铭,我请求你,仔细的看看我,我是你的人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的眼中只有我,好不好?”
“好的,呼,呼,呼·好的。”
怜儿顺势将羽铭从水中提了出来,并伸手将旁边的浴巾扔到他的身上,然后又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递给他,等着他换好衣服才走到他的面前。
“羽铭,我知道熙儿离开了,你的心中很苦,可是看着你这样用酒精麻痹自己,我的心中比你还难受,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
怜儿走到羽铭身边,用毛巾帮他擦着滴水的发梢,话语中满是祈求的意味。
“怜儿,昨晚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的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有熙儿,所以···········”听到怜儿关心的话语,羽铭无奈的低下了头,他的心中现在真的容不下别人。
听到他说心中只有熙儿,怜儿手中的动作一僵,眼中充满了泪水,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她转而扬起嘴角,继续帮她擦头,因为她已经铲除了一切障碍,她不会被羽铭这么几句话就打败的。
“我明白,我都懂,所以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强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接纳我,不要躲着我。”
不知为何,怜儿将自己表现的越卑微,羽铭对她的愧疚就越深,此时此刻,感受着怜儿手上温柔的动作,他忽然有点失神,好像他如果连怜儿如此卑微的请求都不答应,根本就说不过去了。
怜儿看着羽铭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神中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对着他莞尔一笑,并握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到他的肩膀上。”羽铭,怜儿一直无依无靠,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安身之所,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我就满足了,我只求你能够接纳我。“”怜儿,我,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名分,不会亏待你的。“
羽铭看到怜儿如此善解人意,又想到自己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熙儿已经变成了自己永远的梦,那么留下怜儿也未尝不可。
羽铭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就这样放下了熙儿而叹气,更为了自己遇到怜儿这么好的姑娘而叹气,因为他没有信心能够给怜儿全部的爱。
羽铭任由怜儿靠在肩膀上,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虽然心意已决,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他不适应本该留给熙儿的位置却被别人占领,他更为自己时不时的就将怜儿幻想成熙儿而感到担忧。
熙儿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做恶梦,时不时的就会在梦中流眼泪,宸王实在是担心她,就让妙歌拿了安神药过来,并熙儿叫醒给她喝了下去。
这样一来她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熙儿醒后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她的心太疼了,疼得让她不敢去想,所以就一动不动的瞪着床上方的顶帏。
宸王从摇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床上瞅了瞅,看到熙儿杏眼圆睁的瞅着上方,吓了一跳。”熙儿,你醒了?饿不饿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宸王快步走到床前,轻声的问道,可是看她仍然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时,连忙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拉出她的手试了试脉搏。
确定她一切正常后,才将脸伸到她头的正上方,与她四目相对。”熙儿,你怎么了?“
看到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面庞后,熙儿才被迫眨了眨眼睛,用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御寒哥哥,你昨日是如何来到凉亭的?不会也是因为田羽铭的关系吧?”
“不是,是紫珊告诉我,你要去见田羽铭,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机会了。”
宸王知道熙儿早晚是会想到这个问题的,他必须让自己从这个复杂的事情中撇清关系,这样才能给熙儿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那么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那个赌吗?那时候你让我答应,如果羽铭喜欢上了别人,我就嫁给你。”
熙儿转向宸王,苦涩的笑了笑,不知不觉眼中又流出了两行清泪。